咱们回过头来再说李轻风赶回了前锋大营后,得到父亲传来的将令,于是拨了五千人马前往燕郡,让领兵的副将只在燕郡之前驻下军马,等姐姐李花雨前去汇合,然后一起赶赴燕郡抢夺被高丽人攻占的燕郡城。然后,他也毫不停留的带着前锋队伍星夜兼程直奔出关的最后一道山海关。李轻风的大军到了山海关前,早有得到军令的马征率领主要守将在关门前迎接。李轻风命大军驻扎下来,他带着几员大将随着马征进了关后,立即传下将令:一个时辰后所有大将都到山海关的将军府中等候军令。
这山海关历来是防备辽东外族入侵的要隘,所以每个朝代都要派一名将军镇守,山海关如果被攻破,关外的异族就会长驱直入我华夏富饶大地。唐以前放入关内的各族人数剧增,搅扰的中原不得安宁,故而大唐初年就开始经营山海关天险之地,最早镇守在此的就是大唐名将李靖。到唐高宗李治时,经过近百年的安定,天下已经稳定,而且太宗皇帝三次派兵征伐高丽,虽然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是也打得高丽国民生凋零不已,最终愿意臣服大唐,年年岁岁朝贡并听大唐的号令。自盖苏文得势后,渐渐的开始与大唐离心离德起来,不但经常拖延进贡的日期,而且缩减进贡的各类贡品数量和质量等。太宗皇帝曾几次申令高丽,到后来他的年岁已大,实在无暇再顾及了。高宗皇帝即位后忙于处理有些懈怠的朝政和国内矛盾,也没有及时对高丽的不恭进行有效的训斥。这样,才促使盖苏文逐渐的自高自大起来,等他死了后,把自己的位子传给了儿子泉男生,但是这个儿子没有任何威信,所以他的弟弟泉南建才敢起兵逼宫。这时,泉男生想起自己是大唐的藩属国,于是赶紧向大唐求救。这是一个再次把高丽纳入属国的大好时机,唐高宗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所以他征询了几位重臣的建议之后,决定派出声名赫赫的老将李绩挂帅,带着十五万精锐的京城禁军,再加上薛仁贵的府军五万,又接受了李绩的建议,征调安南郡的十万精兵,三路人马最终在雁门关汇合,然后出山海关,将在泉男生的儿子泉献诚的带领下,向高丽的纵深开进。
雁门关外李绩祭旗出征后,得知李天明的先锋十万人马已经派出了三万人紧急赶赴山海关,而且大军的粮草也将囤积在燕郡。于是,他传下号令,由李天明的大军会同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和右金吾卫将军庞同善、营州都督高侃,即刻开赴山海关,然后迅速出关,兵峰直指辑安。李天明等众位大将率军分路前进,他的儿子李轻风的前锋早了三天,此刻已经到达了山海关内。按照父亲的军令,李轻风要召集所有大将,迅速出关,直逼高丽在辽东的各处关隘。
李轻风让霜哥带着人巡查关内的各项守备情况,他与马征商讨了一番当前高丽的军情。
李轻风问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高丽人首先派人以许诺重金的方式在中原收罗一些内奸,主要是刺探我大唐的军情,同时高一些不大不小的破坏,然后又在辽东他们的实际控制区或笼络、或威逼一些蛮族部落,以此来扩大他的军马实力,而且逐步蚕食和侵占辽东边界的城池。另外,这个泉南建联络了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靺鞨部落,绕过山海关天险,从险道而过,偷袭燕郡。好在我爹爹得到消息后,让我给了我姐姐五千人马,已经收回了燕郡。大军的粮草可以放心的囤积在那里,等我们出关后,这些粮草是大军不断进军的重要保证。”
马征说道:“燕郡丢失,我心中实在不安。没想到一向听命我大唐的靺鞨部落竟然反叛,勾结高丽偷袭燕郡,还趁着我刚把燕郡的三千人马调回关里守卫之时。靺鞨人久在山海关附近几千里的崇山峻岭中生活,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不可不防。”
李轻风点头说道:“靺鞨人大多老实,一直为我大唐守着关外以北的千里江山。但是,现在的靺鞨首领多都小的时候与泉南建有交情,所以才很容易的就被南建笼络了,只要我们抓住这个多都以后,靺鞨人必然土崩瓦解,不会成为我们东征的祸患。”
马征说道:“先锋官大人有所不知,那个靺鞨首领多都已经被南建诱骗到平壤,目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哦?这个南建对自己的结义兄弟也是这样狠?那靺鞨人怎么可能还跟着高丽人作乱?”李轻风疑惑的问道。
“多都被高丽人软禁后,南建扶持了一个叫做付土鲁的贵族做首领,欺骗靺鞨各部落说,多都是被大唐皇帝招到京城长安了。但是,他没有说大唐皇帝招去多都干什么,因此一直畏惧大唐的靺鞨人就猜测,是不是他们的首领多都被大唐皇帝给杀了。”马征说道,“也是这样,这个由泉南建扶持起来的贵族首领付土鲁也用这个欺骗靺鞨各部族,凑足了五万骁勇善战的骑兵,加入到泉南建的反叛军。”
李轻风说道:“跟着高丽人叛乱就该死!燕郡城下我们已经阵斩了靺鞨人的四个大将,还把高丽的大将金相传也一起斩杀在阵前。那些逃回去的靺鞨人,定然会说我大唐的人马勇猛异常,以后见到我们就该知道躲避一下,免得跟着高丽人把性命丢在辽东。”
马征点头说道:“我想派人去靺鞨部落,把这些实情告诉他们那些掌权的贵族,让他们好好的掂量一下,要是与我大唐作对,迟早是要被剿灭的。只是,山海关上军情非常紧急,所以一直还没有想好派谁去更加合适。”
李轻风笑道:“此事不必着急,靺鞨人还没有尝到更大的苦头,如果现在派人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还是等我们与靺鞨人再见一场,在杀一下他的威风,那时才有可能彻底明白这个不能与大唐作对的道理。”
这时,有军兵进来禀报:“启禀将军、启禀先锋,关外有一个女将说是先锋官的亲妹妹,要进关来见你。”
李轻风很奇怪,妹妹李心雅是跟着爹爹的,怎么突然来到山海关了。于是让军兵去带她来。
很快,府外马蹄声响,停在府门口后,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走了进来,正是李轻风的妹妹李心雅来了。看到哥哥正在与人说话,她朝上行礼道:“哥哥,爹爹得知姐姐在燕郡立了头功,就让我到你这里来了,也让我立功。”
李轻风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这个顽皮的妹妹缠着爹爹要赶上前锋,于是说道:“爹爹被你磨的受不了,这才把你调到我这里来了。”
李心雅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怪不得爹爹让你做东征大军的前锋,原来你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让我跟着你吧,反正你这里也不多我一个。何况,姐姐都已经立功了,你总不能让我在大军后面看热闹吧?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和高丽番夷还开战?”
李轻风让她先坐下来,然后说道:“小妹不要着急,我军才到,敌情尚未清楚。一会儿我召集各位将军开会,正式商议如何进兵。”
外面又进来一个军兵报道:“李花雨将军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李轻风和马征立即站起来出去迎接,李心雅也跟上他们出来,李花雨正在府门外刚下马,看到弟弟和妹妹都在这里,还有一位自然是山海关守将马征。她说道:“我拿下燕郡后就让人把消息带给你们了,番贼的七将被我们诛杀了。我把挑灯看剑和至尊浪子暂时留在燕郡,叫他们等着将令再离开燕郡,咱们大军后顾无忧了。”
听到此,李轻风立即让人传来副将张志、张成,告诉他们道:“你二人速带本部人马,去燕郡替回挑灯看剑和至尊浪子二人,叫他二人马上就赶回来,并着一名偏将带着兵马随后也回来。燕郡就交给你们二位守着。”
二将得令而去。
李轻风看着姐姐问道:“我接到爹爹的将令时还很奇怪呢,姐姐镇守怀安,为何又来了?爹爹让我给你拨五千人马收复燕郡,我就非常放心,知道姐姐一定是手到擒来,那燕郡很快就能收复。恭喜姐姐已经立下了头功。”
李花雨却笑道:“英国公老将军没想到我们很快就发兵北上了,他第二次派来的快马到怀安时,你们已经走了。得知番贼欲偷袭燕郡的消息,我禀明母亲后带着五百家丁赶上了爹爹的中军,他让我直奔燕郡而去,然后又派人给你带去将令,这样我和你派的兵马同时赶往燕郡,在燕郡前我们正好汇合了。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是差晚一点,那燕郡已经遭到了番贼的洗劫。”停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把你的媳妇们也全部带来了,你才走一天,她们就为你担心的不得了,避开了母亲,偷偷地跟着我,我只好把她们交给家丁,现在应该已在爹爹的中军了,再有两日也该到了。”
这时,旗牌官敲响了聚将的鼓声,不一会儿,前锋大将和山海关的诸将都到了,几十员大将在府中肃立等候李轻风发布将令了。
李轻风居中而坐,左边是马征和他手下的将领,右边是霜哥和李花雨等前锋将领。李轻风环视一遍,开始传令:“接元帅将令:明日寅时前锋大军出关,霜哥与凤凰天舞带着双龙岭的弟兄们,领一万精兵出关后进入左路行军,限你们在两日内必须拿下辽县,然后继续向北进军,这里是靺鞨人防守的地方,你们要乘胜追击,将此路番贼赶出兴安岭。风雪帅和双修阁主带着燕子山的弟兄们,也领一万精兵出关后进入右路行军,限你们两日内拿下安东县,然后也是继续向南进军,务必将高丽军马压缩至辑安和新城一带。其他众将都与我一道,带领大军从中路出发,我军前锋将直指辑安和新城。李花雨带一千人马,就在此等候大帅的中军到来,再定行止。”
各将领命而去。
次日丑时,各路人马吃罢早饭陆续出关进发,李轻风带着大队人马直奔辑安。
行出五六十里,前面就是辑安的门户万县,这里已经被高丽所占。李轻风命大军在离城三十里之处扎下大营,此时也快中午了,让各营抓紧时间埋锅造饭。他在大帐中正和柳蝶衣说话,忽然有人报道:从燕郡赶回来的挑灯看剑和至尊浪子、以及刺花丛带着人马也到了。
李轻风让人赶快叫他们来,不一会儿,三个人一身戎装进了大帐,互相见礼毕。李轻风高兴的说道:“你们三个跑的倒是真快,我们才到万县,你们就赶上大军了。”
刺花丛笑着说道:“我们在路上相遇,就怕赶不上与高丽人打仗,所以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只是跟着我们的只有两千骑兵,步兵由副将带着还在几十里外。”
柳蝶衣笑道:“相公,你的这些弟兄们都是急性子,如果竟然错过了攻打高丽人的战事,只怕几天都不舒服。但是还有一个性子更急的,据我估计马上就到。”
柳蝶衣的话音刚落下,帐外就传来了李心雅的声音:“哥哥,为何扎营在此,前面就是高丽人占领的万县了,何不乘势带着人马杀了上去,一举攻下万县,咱们就到城里去休息多好?”
大帐内的人一起笑了起来,这真是说到谁了谁就出现了,李轻风的这个妹妹最是性子急,早就被柳蝶衣发现,所以她预料李心雅很快就要来请战。
大帐被掀开,李心雅穿戴着盔甲进来,看着哥哥和大嫂子说道:“哥哥、嫂子,你们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柳蝶衣笑道:“你说得对,但是军中是你哥哥做的先锋官,我也只是听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