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实在不知道悬崖峭壁上上存在着什么样的危险。
他实在不希望刚爬上百丈悬崖就遇到凶猛的野兽或者凶残的狼群。
这些危险他宁可留给自己一人。
在崖壁上给安欣然留下那行话后,就着早春的星光他顺着之前预留的绳索和树枝作为支点,一尺、一尺地慢慢向上攀爬。
他选的这处地点最大的优点就是在悬崖半腰有一棵横出生长的松树,在那里他可以稍作休息。
然后松树上方那一段距离开始有一些小的坡度。
他预留的位置只到松树上方十丈处,剩余的三十多丈距离,他这次准备一口气攀爬上去。
当他到达松树时,体力消耗并不大,但是他还是稍稍休息了一炷香时间,并吃了一些兔肉干。
然后,又开始向上攀爬。
安欣然醒来时,他已经成功地攀爬上百丈悬崖,尽管他体力惊人,此时的他已经筋疲力尽。
以至于他在悬崖边盘膝打坐了半个时辰才恢复一半的体力,这时太阳升起暖洋洋照射在他身上,他这才有心情打量四周的景色。
此刻他正端坐在一条略微平缓的山坡之上,而他所处的断崖瀑布上方果然如他所料是一座巨大的水库,水库被三座高大的山峰环抱起来。
悬崖对面如他之前的推测多是湖水,而自己身后的北方则是一段平缓的山坡,有十余里。
在山坡下则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流应该和悬崖下的溪水都属于水库分支。
河流对面则是葱葱郁郁的原始森林。
姜夔则怀着激动的心情一溜小跑着下了山坡,很快他就来到了小河旁。
在高高的山坡上看是小河,等他来到河流旁才发现河流居然有十丈宽,哗哗的流水声告诉姜夔,这河流的水流速度要比悬崖下方的小溪湍急的多。
姜夔沿着小河一路向下游走去,果然在十里外看到一处更宽阔的河湾,河湾陡然变阔有三十丈宽,水势却为此变得浅缓了许多。
姜夔甚至看到河流中间裸露出一块块黑色的石头。
姜夔毫不犹豫地选择过河到对岸去探索,在缓慢流淌的河湾中姜夔发现成群的鱼儿在交配产卵,浅水区被交配甩卵的鱼儿不时掀起阵阵浪花。
这可都是美食佳肴啊,姜夔眼冒星星仿佛看到了一条条烤鱼和一锅又一锅的鱼汤。
空气中虽然没有灵气,但是空气却清新无比、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身在其间的姜夔觉得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三十丈宽的河流转瞬间就被姜夔跨越,他盘腿在河边打开袋子拿出一些兔肉干塞进口中,然后又取出一只自己烧制的陶碗,在河里取了最清透的一碗水。
一口下去如饮甘露,甜爽凌冽,姜夔感觉浑身舒坦。
突然,他听到在森林深处传来一声马的悲鸣,似乎还有搏斗挣扎的声音,姜夔立即警觉起来。
前面森林里似乎有大型野兽在捕猎,姜夔心中顿时生出分一杯羹的心思。
他机敏地施展轻功,飞快地进入森林的边缘,看了看天空太阳的方位,然后利用树木做掩护,循着声音溜到近前。
一匹肚子滚圆的母马已经被两只猎豹扑倒,一只猎豹趴在地上死死咬住它的一条后腿,另一只猎豹已经锁住了它的咽喉,猎豹锋利的牙齿深深扎进它的动脉血管内。
死亡已经将它浑身笼罩,母马不甘地瞪着双眼,眼睛中有晶莹的泪珠滚落。
姜夔挥舞着随身携带的尖头齐眉棍,棍风呼啸着扑向那只施展锁喉术的猎豹。
这齐眉棍是姜夔在悬崖深谷时为自己准备的防身武器。棍身是他采集的一根多年老藤,藤棍立起与姜夔的眉毛等高,按照姜夔一米八五的个头,此棍大约也有一米七的样子。
为了增加杀伤力,姜夔在藤棍的一端还削出尖头,这样就有强大的刺杀能力。
之所以没有选择更长的大枪尺寸,姜夔主要考虑的随身携带便捷的问题,同时这根齐眉棍还可以当作扁担挑柴担物,是姜夔进入乾坤秘境后得到的便捷实用的神器之一。
猎豹眼看着棍风扫至,不得不放开母马的脖子躲避姜夔的攻击,而另一只猎豹也放开了母马的后腿朝着姜夔的后背扑来。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姜夔,早就防备着这只猎豹了,眼见着扑向自己后背的猎豹,姜夔大叫一声:来的好。
只见姜夔拧身反转,齐眉棍化棍为枪,一招回马枪朝着身后的猎豹刺出。
藤棍锋利的尖刺深深刺进猎豹的心脏。
另一只猎豹见了一声悲鸣,仓惶离去。
一人、一马、一豹定格在乾坤镜的画面里。
“好威风啊。”侍女桃子看的热血沸腾,蹦着拍手叫好,还不时重复着姜夔那招回马枪。
猎豹一死一逃,母马却在地上不停地蠕动、挣扎着,姜夔看到它眼中对生存下去的渴望,然后姜夔却知道这不过是它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然而随着母马的蠕动与挣扎,姜夔却惊奇地发现有一匹幼小的生命在它的努力下诞生了,而随着裹着胞衣的小马驹的降临,母马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甚至都没来及看上它的孩子一眼。
用尽所有的力气,只为给它的下一代一次生的机会。
母马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留下心中凌乱的姜夔,看这挣扎的小马驹,姜夔摇头苦笑着为它清理身上的胞衣,这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母马的工作。
一个时辰后小马驹已经经历了虚弱期坚强地站立起来时,姜夔已经将猎豹赶到河边剥皮清理干净。
而学会走路的小马驹却蹒跚着脚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收拾猎豹尸体的姜夔的后背。
姜夔顿时满面愁云,他可是没有乳汁可以喂食小马驹,一时之间姜夔脸上愁云密布。
突然他想到了他们可爱的乾坤教宗主兼杂役弟子安欣然。
“唉,没想到早上出谷,下午就要回去了。”
回想起自己出门前那难以割舍的情景,仿佛生离死别一般,姜夔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