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霞的刀在空中扬起,她的刀远远的一划,一道凌厉刀气已经朝着阮横刀而来。
阮横刀将那巨刀空中一舞,他的巨刀一落,离得近的数人耳朵里都传来“波”的一声,邵飞霞的刀气已经被震得远远的。
邵飞霞长啸一声,她的人在空中优雅的一转,人已到了阮横刀身旁,她的刀自上而下,在空中划出一刀耀眼的白光,朝着阮横刀而下。
那凌厉的刀气,似乎要将阮横刀直接劈开一般。
这一刀的气势很足,刀气也是更足,阮横刀身后的众人,都能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杀气。
阮横刀仰天大笑起来,他的巨刀微微一扬,自下而上直直朝着邵飞霞而去。
李峦等人朝后急忙退去,四处散开的刀气犹如射出的利箭一般向四周射出。
四周的墙壁片刻间便变得千仓百孔,宛如被千万个利刃刚刚刺穿了一般。
李峦他们几个脸色还没怎么变化,后面盐帮及六扇门等众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惊呆起来,而那些本来看热闹的坊民,此时一窝蜂的跑的更远。
邵飞霞虽说也是血手一员,又是当年邵老刀的女儿,但和无名、雷应雄比起来,她的重视程度可就相差甚远了,更何况,在万年县一战中,邵飞霞也是身受重伤。
——那是邵飞霞硬刚卢家的枪雨阵,后被崔一杀偷袭得手。
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邵飞霞又怎么会是名震天下的阮横刀的对手?
但让众人都意外的是,这邵飞霞竟然毫不逊色于阮横刀。
阮横刀刀气纵横,那巨刀本就厚重,在阮横刀的手上,在阮横刀内家刀法的催动下,方圆数丈之内,都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刀风。
但即便如此,邵飞霞却是一点都不逊色,她的刀气虽然不如阮横刀那么霸气,也远不如阮横刀那么气势凌人,但阮横刀的刀光一到,邵飞霞的刀气每次都能硬生生的迎刃而上。
邵飞霞不躲不避,两人的刀气不断在空中碰撞而过,周围的墙壁,早已经碎得如纸片一般轰隆隆倒掉。
金笑铭有点沉不住气了,眼见两人已经斗了十几个回合,仍不见邵飞霞处于下风的迹象,反而好似愈战愈勇,不由得靠近金成峰,小声道:“父亲,您看着阮寨主和邵飞霞—”
金成峰脸色淡然,只是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眼前战局,没有顾上看一脸紧张的金笑铭:“阮横刀这些年虽然太平盛世,但这功力倒还没有放下,只是这邵飞霞——”
金成峰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的刀法,精进的太过厉害,这可能就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的缘故吧。”
金笑铭一皱眉:“那您的意思是,阮总寨主——”
金成峰摇了摇头:“要换作十年前,阮横刀早就把这荡妇斩于刀下,这荡妇这些年来武学是精进了不少,但她那会阮横刀的敌手,阮横刀这名字,可不是轻易得来的。”
说话之间,那阮横刀巨刀一舞,刀气暴涨,那空气都被阮横刀的刀气搅动起来,犹如一团暴风一般,将那邵飞霞围在当中。
而这狂风暴雨的中央,便是邵飞霞。
无名心下一震,不由得加快步子,他和雷应雄两人已经到了离邵飞霞丈许的地方,此时场上众人都被邵飞霞和阮横刀的大战所吸引,加上周围的坊民太多,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两人逼近。
雷应雄的身子越过无名,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虽然呼吸依旧平缓,但无名能感觉到,此时的雷应雄就如满弓的箭一般,此时可以飞射而出。
眼见邵飞霞遇险,雷应雄已经做好一击准备。
雷应雄的身子都快要冲了出去之际,无名一把扯住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雷应雄一怔,无名的眼神看着眼前众人,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雷叔,稍安勿躁。”
就在这是,无名突然身子一凛,好像有道视线看着自己,那感觉,好像自己完全被看透一般,无名莫名的有种恐惧。
这种高手间的瞬间感觉,一般的人很少达到,雷应雄也瞧出无名嘴角的笑意突然隐去,脸色稍纵即逝的那一丝惊色,沉声道:“怎么了?”
无名缓缓道:“你有没觉得有人刚注意到我们了?”
雷应雄摇了摇头,还要说话,却见无名的脸上又挂起一股笑意,眼神中露出更多的渴望和狂野,这种眼神雷应雄以前见过,那就是饿狼闻到嗜血的味道。
其实就在无名问雷应雄之时,无名已经知道了答案,李侠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了这边,虽然这是短暂一撇,却已经让无名有种心惊的感觉。
无名的心顿时狂热起来,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刀都快要迫不及待的出鞘了,今天是上苍给自己最好的舞台,他先是击败白眉,确定了自己在祆教的位置,如果今日在这万千众人面前杀了李峦,击败李侠,他无名,将会是整个天下的神。
——他有信心,这也是他从小便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这也是他活着的唯一目的。
金笑铭眼见邵飞霞竟然完全被阮横刀的刀气笼罩其中,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当下不由得叹道:“父亲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呀。”
金成峰微微一笑,李峦闻言一笑:“这阮兄的刀法,可真是越来越深厚了。”
邵飞霞完全被阮横刀的刀气所罩,巨刀所过之处,已渐渐看不到邵飞霞的身影。
就在众人以为邵飞霞必死之时,只听一声激扬的龙吟之声破空传来,邵飞霞一刀硬生生的扛在阮横刀巨刀之上,邵飞霞手中之刀依然寸断。
而随着邵飞霞长刀寸断,阮横刀的狂风暴雨一般刀气里也顿时停滞了一瞬间,在他的第二刀没来之前,却突然有了一丝的缺口。
众人眼见邵飞霞长刀寸断,刚要欢呼,却见邵飞霞却顺着这瞬间断开的小口,人已来到阮横刀身前。
阮横刀也是大吃一惊,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邵飞霞一介女流,竟然能将阮横刀的刀气撕开一个口子,
而就再他稍微这么一迟疑之间,邵飞霞人已经到了阮横刀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