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一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不过这木乘风轻功了得,要想杀他,谈何容易。“
安禄山看着云宥,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先前让你入茅山,主要是为了遵照教主委托,学那茅山武功,现在看来,你在茅山的作用可远大于此。“
安禄山郑重道:“你是我阿氏那族太子,我定不会让你有事,匡扶我突厥大业,就落在你我肩上。“
云宥只觉得热血上涌,用力地点了一头,安禄山站起身来,推开门后叫道:“猪儿。“
那猪儿一路小跑进了密室之内。
安禄山沉声道:“你可知错?“
猪儿脸色煞白,低头不语。
安禄山低下头,看着猪儿,嘿嘿一笑:“怎么,刚才听得兴奋不已?又把小美人抱了出去,过瘾不?“
李猪儿大骇,急忙跪下道:“请主子赎罪。“
安禄山手一抬:“起来,这有何罪,我们突厥男子天生就是征服草原和女人的。”
李猪儿起身后,安禄山接道:“你可知道近日有几处血手据点被金成峰尽数拨下?”
李猪儿脸色一变,安禄山缓缓道:“这被拿下的第一个据点,便是你从无名处回来后,跑去给告知无名出事后,被人追踪所至。”
李猪儿脸色惨白,低首道:“是属下大意,属下愿意受罚。”
安禄山接道:“那第一个据点被金成峰生擒之人,都交给了陶丁立那个活阎王,最后招架不住,就又招了下一个,当真是一环套一环,我和舅母多年来的心血,建立起来的暗网就毁在你的手中。”
李猪儿见安禄山脸色难看,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云宥在旁劝道:“那木乘风手法极高,猪儿一时不差,也在情理之间。”
安禄山沉着脸,缓缓道:“云宥冒着被木乘风发现身份的危险,还专门提醒于你,你都能被人追踪至此,我要你何用。”
云宥见李猪儿脸色苍白之极,在旁劝道:“表兄不要动怒,我今晚一路着木乘风而来,他跟着的那只蝴蝶诡异之至,我猜猪儿被一路追踪,一定与那蝴蝶有关。”
安禄山不再理会,随手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刀,径自走向李猪儿问道:“你当真忠于我阿史那族?”
李猪儿身子一震,但仍昂首答道:“那是当然,我李猪儿生是阿氏那人,死是阿氏那鬼。”
安禄山道:“那就好。”说罢,一刀从李猪儿身中划过,那李猪儿惨叫一声,已倒在地上。
云宥一看,李猪儿双腿之间鲜血横流,安禄山理也不理,随手抽出一块棉布拭去刀刃上的鲜血,将那刀回插刀鞘。
云宥皱眉道:“这李猪儿罪不当死,表兄你又何必下此重手?”
安禄山若无其事道:“我前日入官见了当今大唐老儿,你知道皇上那么多嫔妃佳丽,如何确保自己后官不给自己戴个绿帽子吗?”
见云宥对自己已经有点不满,安禄山接着慢悠悠道:“那因为后官的男人都是被阉割的宦官,所以才可安然无忧,你可别说,这大唐的皇帝也确是聪明了得。“
说完后,踱至在地上血流不至的猪儿身边:“你也莫要怪我,我也是为你好,我天天抱着各种小美人,你看着也是难受,今日你若不死,那就是长生天注定让你陪我,我答应你,他日你就是我阿史那扎萦山的高力士。“
说完,踱了一圈又回到了太师椅上。
云宥低头看着地上的猪儿,只见猪儿刚开始还惨叫不止,接着便已声音越来越是微弱,眼见是快不能活了。
云宥见安禄山竟若未睹一般,云宥叹息一声,伸手先是封住猪儿下身几处大穴,接着双手抵住丹田,将黄庭真功注入,不一会猪儿已悠悠而醒。
那猪儿看着云宥,挣扎道:“谢谢太子。”
云宥见他已醒,又从怀中掏出自己私藏的一枚九转还魂丹放到猪儿嘴边,给猪儿喂食服后这才轻声道:“你已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还要静养一段时间。“
猪儿感激地看着云宥,云宥转过头来看了安禄山一眼,安禄山手一拍,外面早有几个侍卫进入,将李猪儿扶了下去。
禄山待一众人均走出后,盯着云宥道:“表弟,你知道大唐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云宥不知安禄山为什么会有些一问,再加上今晚见到安禄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出手如此狠辣,云宥一时有些发怔。
安禄山缓缓道:“最大的弱点便是太过仁慈,还乱讲什么仁义礼智信。”
他盯着云宥,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最好别忘了自己身份,你是袄教教主,突厥太子。”
说完后一指自己:“而我,虽然一直身披唐服,但我始终没忘,我是突厥的狼,不是大唐的狗。”
云宥冷冷道:“这我当然记得。谢谢表兄提醒。”言语间仍然带着明显的不悦。
安禄山看着云宥,淡淡道:“那是最好,我希望你别像茅山派那些道士一样天天讲什么九德九功,我告诉你什么叫做道。”
安禄山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李猪儿引来木乘风,毁我多年经营,必须受罚,他若能挺过惩罚,那也是长生天的旨意。”
“这就是道,我们突厥人的道。”
卷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