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云宥。
金成峰也是吃一惊:“你知道?”
云宥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具体内情,我可能知晓。”
卢飞已是勃然大怒:“云宥,你忘了我们怎么答应人家的?”
云宥此举此忖良久,从以前金笑铭在神侯山庄对自己和卢飞的穷追不舍,就已然知晓当日自己和卢飞离开飞鱼帮的事肯定瞒不了金成峰这个老狐狸,加上这次卢飞明显又从盐帮跑去见的无名,卢飞为人确不会撒谎,明显是纸里包不住火的。
再加上,云宥知道,无名那住所已被发现,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当下云宥便把自己和卢飞如何从飞鱼帮逃脱,如何被王传钧追杀,生死攸关之际无名与如何救的自己和卢飞,他们两人又如何答应无名不将此事告诉他人之事和盘托出。
其间金笑铭又细细问了有关情况,云宥不再隐瞒,不理卢飞在旁一副要杀人的眼神,尽数娓娓道来。
说完之后,云宥叹道:“当日在茅山我听闻卢飞一个人离开盐帮只身去找无名,便知道要糟,又要信守承诺不能将此事告知他人,便只得一人偷偷下山助卢飞一臂之力,我和卢飞明知这无名罪大恶极,但却没有将其行踪向各位师叔伯禀告,云宥愿甘愿受罚。”
金成峰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所说的无名收留你们的居所在什么地方?”
云宥回道:“在秦岭东段的一处深山中。”
金成峰淡淡道:“那你此次下茅山,可曾去过此地?”
云宥不用转头,就知道金笑铭和木乘风都在紧张的望着自己,云宥此次出来说明此事,心知此事已是万万躲避不了,大胆承认可能反而更好。
云宥一点头,道:“我下茅山后直接去的就是此处,我想卢飞想找无名,也肯定要去此处,但我到那后,发现无名和卢飞不见踪迹,同时正好遇见盐帮的人已在附近,所以只得返回。”
此话一说,周围众人一片哗然,松海道人更是脸色铁青。
金成峰接着问道:“那既已见到盐帮众人,为何又要隐而不见?”
云宥低下头道:“无名乃是天下公敌,我明知他行踪却隐而不报,极为对不起各位前辈和师门,但无名当日救过我和卢飞,我又曾亲口答应不把他的行踪告知他人,云宥又岂能恩将仇报?是以这些天一直特别纠结,当日虽见到盐帮高长老守在无名屋前,但害怕贸然上前有些事解释不清,加上当时又心忧卢飞,便又悄然返回了。”
这一番说辞云宥心中盘算过数遍,自问应该没有漏洞可言,果然说完之后,金成峰沉默不语,屋中众人也静了下来。
云宥如此坦然承认与无名相识,并去过无名小屋,这让金成峰也始料不及,准备好的一堆审问云宥和卢飞的计划,反而成了无用之处。
松海道人重重叹了口气:“我松海教徒无方,愧对大家。”
卢明乾也是脸色难看:“卢飞顽劣,不明大义,我卢家也愧对大家。”
金成峰摇了摇头:“一诺千金固然是对的,但和民族大义相比,孰轻孰重也还是要分得清的。”
说完之后,对卢飞道:“既然云宥已说出一切,那你到无名那处后,发生的一切可否现在说出。”
卢飞苦笑道:“我正愁不知该怎么告诉你那天之事,一直纠结于承诺一事,唉。”
叹完气之后,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在屋外见到黎刚和杨从志,杨从志和黎刚又如何互杀,自己又如何救走无名,最终又被无名所伤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金成峰认真听完,不时插问几句,卢飞说完后,金成峰这才缓缓问道:“从志死前可说了什么?”
卢飞努力回想半天:“他说是让我一定要记得他说的话。”
金成峰慢慢道:“从志都给你说了什么,你现在一五一十说给我们听。”
卢飞便慢慢将当日之事一字一句复述给众人,当听到杨从志说是黎刚和黄朝友二人是盐帮内应时,众人全部变了颜色。
金成峰听完后,脸色戚然道:“可怜的从志呀。”说完后,对众人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烦请各位不得万传,此事我定当查清。”
众人都点头称是,金成峰缓缓道:“盐帮之事,事关重大,不知除了黎刚和黄朝友外,是否还有他人为血手也未曾得知,还望众人将有关内情先不得告知。”
众人都点了点头,过了半晌,一直在一旁仔细聆听的常在龙在旁皱眉道:“卢公子,今年天下会你可曾参加?”
卢飞道:“参加了,还被金笑铭因为一直追问此事,烦了好些天呢。”
金笑铭微微一笑,脸上却有掩盖不住的得意之色。常在龙接问道:“你可知李庄主当日发出悬赏,这无名可值黄金十万两呀。”
卢飞淡淡道:“这个当然知晓。”
常在龙不可思议问道:“那晚无名受伤如此之重,你还救活了他?”
卢飞“嗯”了一声,好像觉得此事再正常不过一般。
木乘风淡淡道:“救了别人,还差点死在别人手下。”
松海道人微微一笑:“有恩必报,绝不趁人之危,称得了一个侠字。”
一直不做声的赵拥天喃喃道:“反正我是做不出来。”
陈藏器微微一笑:“这种傻事,也只有卢飞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