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余人围成一个扇形,将云宥和卢飞团团围住。
云宥叹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呢。”
卢飞笑道:“这次你可说错了,这次麻烦可不是我惹的——”扬了扬手中的银两,嘴努了努:“是他招来的麻烦。”
那其中一人指着云宥和卢飞喝道:“小子,放下银两,立马给我滚人,老子今天心情好,说不定会饶了你们两个。”
卢飞眨着眼睛:“凭什么?”
那十余人哄堂大笑,那人拍了一下挂在腰间的刀柄道:“这个认识不。”
卢飞喃喃道:“这个我倒认识。”说完,退后一步,一指云宥道:“我倒是没问题,只是他是我请来保镖,他好像不太情愿。”
云宥瞪着卢飞道:“为什么是我?”
卢飞压低声音道:“昨天打坏店里的桌椅你也不也参与了吗?今天赚的钱,都是我赢的,你不是怎么也得出点力?况且——,卢飞做了一个鬼脸:“王财主为人真心不错,我又忍心伤他的人呢?”
云宥叹道:“我就知道跟你弄个银两不会那么顺利。”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早过,张老板等得眼睛都绿了。
——那些拦路留钱的人,来得快,走得更快。
卢飞连着干了两壶老酒和几大块牛肉后,随手交手中的银两抛给一旁的张老板,张老板打开包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卢公子真是一言九鼎呀,这银两委实有点多了,我刚才计算了一下,有六十两银子就够了。”
说完,将剩下的银两又放回桌上。
卢飞从中又随便拿出几锭足银:“这是给那受伤的小二的。”
张老板惊道:“这可使不得呀,这伤人的是南沼国的,又不是您......”
卢飞一边大快朵颐,一连含糊不清地打断道:“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尽管拿去,我下次见南沼国的那帮人必让他还我便是。”
张老板大喜,千恩成谢地走了,远远还可以听见底下尽是“卢公子真是传说中的侠义冲天”之类的话,云宥将那剩下的银两一把夺了过来:“还是由我继续保存吧,给你这个败家子,还没到长安城,说不得我们又要睡到大街上。”
卢飞手一抬,一手扣向云宥手脉,云宥一手拨开,就在这时,卢飞手顺着云宥手掌一滑,连点向云宥手肘太渊、二白、内关三处大穴,这一式看似简单,其中却有九种变化,云宥脸一沉,后手一拨,指尖从卢飞脉门滑过,卢飞直接痛得哇啦啦大叫起来。
云宥沉下脸道:“班门弄斧,你什么时候偷学我们茅山派的拂云手?”
刚才卢飞所用的招式,确是茅山派的拂云手。
卢飞嘻嘻笑道:“这不是刚才你教训那班小痞子时偷偷学了几招吗?”
云宥继续拉着脸道:“你倒真好意思。”
卢飞奇道:“我看你用拂云手夺人兵刃时易如反常,我刚拂过手脉为什么却作用不大?”
云宥脸色缓和了一点:“这拂云手虽说是外门擒拿之技,实际却是更讲究内力运转,你又没有习过茅山派黄庭真功,当然会大打折扣。”
卢飞沉思一下,晪着脸道:“你把拂云手和凌云步给我教一下如何,下次我在遇见肖朝西那种使那种蠢锤子的,我好能近身拾掇他。”
在临水阁中,卢飞被肖朝西的流星捶逼得无法近身,这着实让卢飞至今无法释怀。
云宥撇撇嘴:“你想得美,这拂云手和凌云步都是我茅山七绝,不要说你是旁家子弟,就是我茅山本宗弟子,黄庭真功练不到四级授箓,也是万万不能学。”
卢飞不以为然道:“行了吧,你到现在没有授箓,不是几个茅山七绝中的武功都在会吗?”
此言一出,云宥脸色一沉,卢飞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过,两人顿时静了下来,卢飞觉得尴尬之极,刚要说什么,只听“当当当”传来三声叩门之声。
卢飞没好气地道:“又什么事。”
一把拉开房门,却见一个唇红齿白、相貌俊俏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前,此人青衫白袜,有着说不出的脱俗素雅,见卢飞开门,脸上荡起一种淡淡笑意,将一物递给卢飞:“卢公子,云道长,奉金爷之命,请两位移驾别处。”
卢飞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纯金的方形令牌,上面赫赫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大喜:“你是说金爷在此?”
在卢飞面前敢称金爷,只有一人,那便是捕神金成峰。
那人微微一笑:“正是,金爷在三十里外垂钓,特命小的前来迎接两位,马车已在下面备好。”
卢飞跳了起来:“好,这就去。”一边和那少年往外走去,云宥慢吞吞落在后面,卢飞走到楼下,见云宥还在后面,一个倒翻跟头,到云宥跟前道:“行了,我刚才说错话了,别那么小气了。”
云宥见那少年先行出门,拉低声音道:“这倒是其次,我们答应无名不能出与他见面之事,路上想好的说辞你可不要忘了。”
卢飞道:“那我当然记得,先不说无名救了你我,就凭我卢飞一言九鼎,答应别人的事岂能反悔?”
两人再不多言,来到门外,却见一最普通不过的马车停在门口,卢飞率先上马,云宥跟着入内后,那少年很知趣的放下帘子。
卢飞道:“小哥你是金叔新收的徒弟吗,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少年恭身道:“在下是金爷的一个小随从,卢公子唤我笑铭即可。”
说罢,跃身从上前面马车身旁,马车里只剩云宥和卢飞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