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亭苦笑道:“我陈留郡确没有一个叫庞五的捕快。”
卢飞一呆,接道:“不是吧?那吕效先呢?”
蔡云亭道:“更没有一个叫吕效先的?”
卢飞和云宥想顾一呆,面面相觑,过了半晌,卢飞便将如何遇上吕效先和庞五之事讲了一通。
蔡云亭沉思片刻,苦笑一下:“这吕效先我没见到,但这庞五刀法之快,我自己尚且远远不及,又怎会是六扇门的人?”
卢飞不死心,又追问道:“会不会高老爷子下的闲棋冷子呢,你也毫不知情呢?”
蔡云亭沉默了一会,道:“当年师父派我前来陈留,最大的一个任务是暗中监视飞鱼帮,特别是飞鱼帮与听雨楼的人是否有密切来往。以我对师父的了解,如果真是我师父的人,在杀常四海前肯定会知会我一声。况且——”蔡云亭顿了一下,自嘲道:“那庞五刀法极高,恐怕单论这刀法之快,就已经在我师父之上了。”
云宥想了一想,道:“现在可真说不准,六扇门和几个世家武功虽然都不登峰造极,但每人都豢养着不少死士,有些不出世高人虽名不见传,一直躲在暗处,但杀人却是当直了得。”
卢飞也点头称是,两人一致认定这庞五和吕效先必是六扇门之人,蔡云亭却摇了摇头,正在这时,只听一陈喧嚣,一人已冲了进来。
先进之人虎背熊腰,样子甚是粗壮,配上一个长方形的马脸,手里拎着一个流星锤,样子更是显得粗犷。他冲进来后,目光扫过众人之后,径自落到云宥身上。
常戊紧跟其后,一边急道:“王堂主息怒,二帮主有令,先不能杀他。”
那人也不搭话,进来之后,抡起流星锤便向云宥当头砸去。
云宥此时手脚俱不能动,眼瞅着那流星锤砸来。
就在这时,旁边一人从斜刺里掠来,在流星锤快要砸到云宥头上之时,只手稳稳地抄住那流星锤。
那王堂主一脸怒容:“常甲,你什么意思?”
那称作常甲的身材高瘦,面色阴沉,不卑不亢:“王堂主,二帮主说了,这人先不能杀。”
那王堂主大怒:“帮主的仇不报了吗,别人害怕他茅山派,我王传钧偏偏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常甲面色不改:“王堂主,帮主的仇是要报,可杀帮主的却不是这三人,杀了他们,到哪找人去?”
王传钧怒视云宥:“那这厮杀了肖堂主,又该怎么说,我定要这他死在肖兄的锤下。”
常甲回道:“此事两位少帮主定会给大伙一个交代。”
王传钧接道:“怎么交待?”
正在这时,一人从外踱了进来,却是常潜龙。
常潜龙沉声道:“王堂主,我知道你和肖堂主兄弟情深,此事待大哥回来后还需从长计议。”
王传钧道:“什么从长计议?你们还不是想倚靠茅山和卢家,想继续当天下十大宾。”
常潜龙脸上怒容大现,喝一声:“住口。”
一顿,压住自己怒气,道:“肖堂主之事我定会大家一个交待,现在都给我出去。”
王传钧狠狠立了半天,最终狠狠道:“那好,下午大少爷就回来,到时看你怎么说。”
说罢,盯了云宥一眼,头也不回甩门而去。
常潜龙也在不多言,带着一众人随后跟了出去。
蔡云亭一叹,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道:“我虽已于昨日来之前派人快马加鞭报与我师父,只是这常在龙性格可比常潜龙凶悍得多,希望能来得及。”
他的语气中,尽是悲伤之意。
卢飞苦笑着对云宥道:“云宥,这次是我坑了你。”
云宥想很努力伸伸懒腰,却发现还是使不出劲来,只能淡淡道:“没事,我这次下山这前专门给三茅真君上过香,说不定真君会派道仙来救我们呢。”
卢飞喃喃道:“你是不是被刚才王什么的一锤吓傻了,还什么道仙之类的,我觉着不如我们三个先商量一下黄泉路上喝什么酒好。”
话音刚落,还真就有道仙出现。
先是只听扑扑两声,外面已有两人倒地,接着一柄小刀飞来准确无误地扎在云宥身上的绳索上,后面数粒石子飞来,尽数打上云宥身上,这石子力道恰到好处,云宥身上所封大穴已尽数解开。
卢飞直接惊呆了,云宥愣了半晌,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
卢飞喃喃道:“下次我也一定去你们茅山给三茅真君多上几柱香。”
云宥手指在卢飞身上几处大穴连点几下,想解开卢飞穴道,哪料自己内伤还大大受挫,那封住卢飞之人内力又极高,试了几个都未能解开卢飞穴道。
云宥试了几下,已是大汗淋漓,坐在哪一个劲的出气,卢飞苦笑道:“算了,你还是一个人走吧,记得每年一定要多给我供点好酒。”
蔡云亭也道:“云道长,你还是先快走吧,常四海又不我俩杀的,但是肖朝西却是死在你手,依常在龙的性子,非杀了你不可。”
云宥坐在地上,喘了半天粗气,这才淡淡道:“道仙呀道仙,救人救到底,还是把这两个拖油瓶一起救下吧。”
话说完之后,半晌没有反应,卢飞叹道:“看来道仙只救你一个……”
话还未说完,就像刚才一样,先一柄小刀飞来扎断绳索,接着数粒石子飞来解开绳索,卢飞和蔡中亭双双脱身。
卢飞一等身子能动弹,人已窜至门外,却觉门外除了横七竖八的躺着些飞鱼帮的帮众外,空荡荡的再无他人。
墙上用醒目的鲜血划着一个箭头。
三人跄跄踉踉一路逃出,路上却再无一人,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的,三人顺着箭头一路来到后院,一出后院,箭头分成三个,分指三个方向,却是要三人分开逃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