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乾气的连连摇头:“你还是待人太真。”
卢飞抬头一笑:“待人太真不好吗——”说完之后,不等卢明乾说话,卢飞接着道:“对了,父亲,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往南诏。”
卢明乾大惊:“你疯了吗?你跑南诏赶什么,那毒神——”
卢飞打断,认真道:“宜可还在南诏,我要去接她。”他的眼神清澈无比,依旧异常的坚决:“云宥是为救宜可而死,我要接她回来,我不能让云宥白死。”
卢明乾怒道:“宜可自然会有神候山庄的人去接,再怎么说,梦卓的死始终与你有关,那蒙盛炎听说最近练蛊入魔,心绪更加的古怪,你去南诏,就是死路一条。还有——”
卢明乾接着道:“你以后不要在见李宜可了,你不管怎么说,都是宜欣的未婚夫,你总见她,会让宜欣伤心的。”
卢飞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父亲,别的事我都可以应允你,就这个事不成,我只喜欢宜可,这你是知道的,上次你也答应我,只要我在天下会订婚之日坚持下来,不让你和李庄主难堪,你别解除我和宜欣的婚约的。”
卢明乾大怒,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放肆,你这个逆子,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卢明乾气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李宜可的母亲是个江湖女子,何况现在早死,李宜可又不受李峦喜欢,而这宜欣可是崔氏的姻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卢飞淡淡摇了摇头,卢明乾见卢飞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大怒道:“来人——”
便见卢祥等数人走了进来,卢明乾大喝道:“将这小子锁在屋中,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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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时间,天微微亮的时候,无名却是早上刚刚起来,慢慢的将八爪鱼一般将抱着自己樱絮儿的手轻轻托开。
无名刚刚坐起,樱絮儿便如影子一般的从被窝里爬出,双手牢牢的从后面抱着无名。
“我不让你走——”无名不敢回头,那个滚烫的、在熟悉不过的躯体紧紧的抵在自己的身后,诱人的体香不断挑逗着他的嗅觉,几缕头发调皮的在无名的嘴唇上摩擦,丰腴的身子不断诱惑着无名。
“阿樱,云宥出了事,我得回去看看。”无名的声音柔软的如同刚入学堂的孩子一般,如果在没来河西之前,谁又能想到无名竟能如此温柔的对人讲话呢?
——这世上,最能改变一个男人的,便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走。”樱絮儿柔软的嘴唇贴上无名的耳垂,呢喃悄语。
无名直接没辙,他偷偷的一大早上起来,就是不想让樱絮儿缠住自己。
无名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嘴里还要在说什么,樱絮儿索性跪了起来,双手挽住无名的脖子,柔软的嘴唇探索得贴向无名,直接吻住了无名的嘴。
整个帐篷又重新充满了旖旎的春色、
帐篷外重重的有人咳嗽了一下,却是卜哥。
无名费劲的将自己的嘴唇拔了出来,他的手抚过樱絮儿柔和的腰肢,慢慢道:“云宥是我的弟弟,母亲临死之前一直要我照顾好她,所以,我必须要赶回去。”
樱絮儿的双手掉在无名的脖子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无名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保证,那边的事一处理完,我就赶回来。”
樱絮儿双手抚摸这无名的脸庞:“那我等你,我就一直在西州处密部那里等你,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你要不回来,我就一直在那不走。”
无名转过头伏下身子,在樱絮儿的额头上重重一吻:“我发誓,我一定会去找你,你就在那等我。”
樱絮儿眼睛睁得老大:“真的?”她双头勾住无名的头,双唇摩挲:“你既这么说了,我就信你,我就在那等你,死也等你。”
无名紧紧吻住樱絮儿的唇,吻到两人都快窒息了,这才松开嘴唇,抚摸着樱絮儿的脸庞,认认真真道:“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无名远在西域,他当然不知道云宥已死之事,即便云宥之死的消息传到这边,也将会是几十天以后的事了。
他着急着赶回大唐,主要是卜哥收到了吕不出的信函,上面简简单单的只说下句:“云宥有难,速回。”
吕不出倒也真是个人才,这些年的消息网都已经散布到了西域,无名来祆教之前,吕不出只说了一句:“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一定会通知你——”
他淡淡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所以无名必须回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弟弟已经跳入了万蛊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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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安禄山正静静的听完,李猪儿满以为安禄山会痛哭流涕或者暴跳如雷,谁料安禄山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愤怒的两眼都快喷出火了,全部听完后人反而静了下来。
他的神色阴沉的厉害,半天不语。
李猪儿知道,自己的主子越是这样,就预示着这件事真的影响很大。
安禄山闭上了眼睛,阿史那宗庆在一旁怒道:“将军,要不要灭了毒身一脉?”
阿史那宗庆是阿史那族之人,一听云宥被杀,已是急不可耐了。
安禄山眼睛一翻:“怎么灭他?我乃重镇节度使,为了一个突厥反贼与南诏反目,岂不授人以柄?”
“可是,云宥王子——”阿史那宗庆还要说,安禄山手一挥,已然止住。
安禄山气狠狠道:“你们先行退下,我一个人静静。”
李猪儿送走阿史那宗庆回来后,便听到安禄山的房子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周围的侍从们,早就全部躲得远远的。
李猪儿躲在门外,偷偷顺着门缝望去,只见安禄山一边愤怒的将身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摔个粉碎,一边破口大骂:“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枉费了这么年的心血,为了一个女子跑去送死,真是个废物。”
骂到怒处,随手抽出长刀,将身边的一个玉雕劈成两半。
安禄山慢慢气消之后,李猪儿悄悄肃手进去,安禄山余怒未消:“可惜了焚天紫阳功,我早就给舅母说了,不能送到茅山学大唐的狗屁道法。”
李猪儿小声道:“将军,这云宥乃是我突厥的王子,又是祆教教主,您真不打算给他报仇?”
安禄山冷笑道:“报什么仇?”
他站起身来,指着李猪儿怒斥道:“你还真以为要什么重振突厥,重振祆教?”
安禄山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还不是看想着依赖祆教,可以重新将西域三十六国联合起来,没想到这王八蛋却是如此的废物,为了个女人——”
安禄山直接牙都快咬碎了,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猪儿,慢慢道:“幸亏还有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