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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舐犊情深

豪雄传 西北张三 2291 2024-09-21 10:00

  卢飞其实已猜到常四海公然劫杀陈天同,必然与天下会有莫大的关系,但让卢明乾这样亲口道出,卢飞却还是身子一震,卢飞站起身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那常四海就这么恣意枉为,你和李庄主就坐视不理?”

   卢明乾沉声道:“其实依常四海的性子,这已经好多了,这些年也没找过平安镖局的麻烦,也没把盐帮怎么着,更没正面和几个世家冲突过,杀的也都不过是些平常人家。”

   卢飞勃然大怒:“又是平常人家?上次我是陈留郡那些捕快也是这么说?平常人家的闺女又怎么着,难不成就应该被掳走奸淫?”

   卢明乾脸色拉了下来:“你还是不懂。”

   卢飞更怒:“什么叫不懂?我们练武之人不就应该济人困厄、惩恶扬善吗?我们卢家身为世家贵胄,和这种作恶多端之徒混为一体,真有愧我们卢家声誉。”

   卢明乾一叹:“你不在我这个位子,不知我的苦衷,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卢家屹立不倒,昌盛兴旺。”

   卢飞哼了就声,站起身来,往外闯去,卢明乾伸出拦住:“你想去哪?”

   卢飞如一只发怒的公鸡一般:“你说了那么多,那你先告诉我把我禁足的原因,就因为我去管了常四海那平常人家的事?”

   卢明乾看着卢飞,突然长叹一声,声音也柔和起来:“我把你禁足,还不是为了你。”

   卢飞冷笑道:“为了我?”

   卢明乾柔声道:“虽然杀常四海的是雷应雄,但事情却是因你而起,常四海死后虽然飞鱼帮已大不如以前,但飞鱼帮里却尽是亡命之徒,谁能保谈他们不暗地里生事?你是我儿子,我不想你出事。”

   一顿,后又接道:“现在我当众将你禁足,也算是给飞鱼帮一个交待,平一平他们的怒气,免得你将来出事。”

   卢飞心中顿觉一软,但仍哼道:“我还怕他们不成?从我管上这事起,就已将生死放之度外。”

   卢明乾一叹:“那是你还未当父亲,你当父亲后就知道我的深意了。”

   话一说完,卢飞就算是有天大的不甘,却是说不出话来。

   ——父爱不像母爱那样直白,为人父实在是困难,而做儿子的却总是对此浑然不觉。

   卢明乾接道:“其实我让你禁足一年还有一个原因。”

   卢飞看了卢明乾一眼,卢明乾叹道:“你这么爱惹事,我真怕你再遇上常四海这种高人到时我和你娘都见不到你回来了,我这次给你从江湖各地找了几个高手,你这一年哪都不要去,在家好好练武,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卢飞沉默半晌,终道:“爹,那我也有个条件。”

   开门的人是一个长相粗状的仆人,脸庞敦厚,云宥却是从没见过,那人带头向院中厢房走去,一开门,却见一干人均在屋内,居中的,却正是自己母亲。

   云宥心头一暖,顿时有种回家的感觉,自己的母亲阿史那千雪居中而坐,左首坐的第一次正是雷应雄,接下来那个满脸阴沉的中年人却是吕不出,这个人擅长各种易容换面之术,陈留郡的吕效先和先前在巷口的乞丐实际便都是这吕不出,只是这吕不出一直透着一股阴险之气,云宥从小便不是太接近,吕不出下首坐着的却是无名。

   阿史那千雪右手边的是一个披着面纱的邵姨,虽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中,但全身依然透着一种叫优美之意,邵姨的旁边却是肤色黝黑、一头卷发的昆仑奴,却是从小到大最疼爱云宥的卜哥。

   而那个矮胖的表兄安禄山,却一个人远远的隐入黑暗之中,盘坐在太师椅上,那个领着云宥进来的仆人过去站在安禄山身后。

   安禄山一皱眉:“猪儿,出去。”

   那叫猪儿的仆人忙低头退开。

   云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平日里一直绷紧脑筋,此时一见自己家人,顿觉欣喜万分,向众人打着招呼:“母亲,邵姨,雷叔,卜哥、吕叔,无名,表哥,我回来了。”

   阿史那千雪脸上满是慈爱之意,卜哥更是咧开大嘴,直接站起来将云宥一把抱起,吕不出阴沉的脸也露出难得的笑意:“王子可真是越来越壮实了。”

   阿史那千雪脸上荡起无比的慈爱:“阿卜,快放下他,多大了,你还抱他。”

   无名黑着脸,他突然记起,好像每次能看到母亲这么开心的,也只有云宥回来的时候。

   无名冷哼了一声,卜哥放下云宥,拉着云宥坐到自己旁边。

   阿史那千雪柔声问道:“宥儿,吃过饭了没?”

   云宥答道:“娘,孩儿已经吃完。”

   那昆仑奴一双大手在云宥身上摸来摸去,云宥笑道:“你干什么,卜哥?”

   阿史那千雪笑道:“阿卜听说你受了伤,想看你到底怎么样?”说完后一脸的责怪:“我听说你被蒙虫子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宥还未说话,只听哐的一声,无名已将手中茶碗重重放在桌上。

   阿史那千雪收起笑意,转向无名,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一般:“你干什么?”

   无名冷笑道:“回母后,我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打下的业业绩,险些毁在他的手中。”

   阿史那千雪“哦”了一声,却再不说话。

   云宥早料到无名会向自己发难,但却没想到却这么直接,云宥直视无名:“哥,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毁在我手里是什么意思?”

   无名冷笑道:“什么意思?你有那么好机会让常四海杀了卢飞,你却数次救他,是什么意思?”

   一顿,接道:“还有你把卢飞带到我的地方,又是什么意思?”

   一顿,沉声道:“你就是优柔寡断,没一点我们阿史那族应用的决断。”

   云宥心一沉,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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