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抱起卢飞,对李宜可道:“跟我来。”
两人循着毒虫踪迹又回道蒙卓身死之处,此时那些毒蛇虫蚁一啃食完蒙卓等四人的尸体,正疯狂的抢食那皮革软管里的黏糊糊之物。
李宜可放眼望去,里面毒虫虽多,却没有见到那鸡冠蛇的影子。
那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皮革知成的软管虽只是被云宥一剑剖开,但剑口稍下,流出的还不是很多,那些虫蛇一拥而上,不一会便撕开几个大口,更多的流了出来。
那些黏糊糊之物一流出来,顿时大乱起来。那些毒虫犹如疯了一般的冲向那软管,为那管中之物,开始拼了命的不断撕咬起来顷刻之间,已有不少毒虫依然命丧当场,但即便如此,更多的毒虫确是奋不顾身的接踵而至。
这一大群毒虫之间的撕咬可谓是惨烈至极,李宜可看的心惊胆战,吓得一把紧紧抓住云宥的胳膊,脸色惨白。
云宥心中顿觉得心疼起来,安慰道:“你别太害怕,这些毒虫们对这管中之物可是趋之若鹜的很,我估摸着那鸡冠蛇肯定要过来,我们只要等着就行。”
正说之间,却见那红蝎子却第一个窜了过来。
那红蝎子来到争夺大军里,犹如进入无人之际一般,见着蜈蚣、蛇蝎之类,边一口咬下,不一会便冲到了最中央,而就在这时,那八眼蜘蛛和云宥盼望已久的鸡冠蛇也同时出现。
这八眼蜘蛛确是强横至极,冲过来后一顿横冲直撞,而那鸡冠蛇一来之后,直接喷出一阵毒雾,瞬间又倒下一堆的毒虫。
剩下的毒虫看见这三个也是害怕至极,顷刻间跑的干干净净,场面上顿时只剩下那八眼蜘蛛、鸡冠蛇和红蝎子。
这八眼蜘蛛和红蝎子倒好罢了,但这鸡冠蛇看起来却最为惨重,身子蠕动起来已远不如刚来时那么灵活,蠕动两步,便要停下来歇息半天。
伤的最重的确还是这个鸡冠蛇。
任它再是异种,被卢飞一把抓起甩了半天,没有被捏成两截,已算是命大了。
但即便如此,那鸡冠蛇确仍然一副老大的派头,理也不理周围两个大毒物,直接挣扎着扎到了那软管旁边。
最先到达软管旁边的红蝎子已是舔食了半天那皮革管中黏糊糊之物,此时见那鸡冠蛇到来,只是警惕的举起巨大的螯爪,示威似的舞动起来。
那鸡冠蛇好像根本顾不得那红蝎子一般,径自将头伸到管子里,吮吸起来。
就在这时,那红蝎子却突然之间来到那鸡冠蛇身后,一口咬了下去。
那鸡冠蛇吃痛,身子就地一滚,接着蛇头扬起,一口毒雾喷出,那红蝎子瞬间就从鸡冠蛇身子翻了下来。
李宜可咂舌道:“这么厉害。”
云宥也是呆了一呆,这红蝎子也算是十分霸道的毒物了,刚一路而来,那么的蛇虫挣相撕咬,也被不少毒蛇咬过,那红蝎子理都不理,谁料就被这鸡冠蛇喷了一口毒雾,便瞬间倒地。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想到,这卢飞可是结结实实被咬了一口呀。
虽然如此,那鸡冠蛇也看起来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将身子蜷成一团,无力的看这远处。
确是那八眼蜘蛛一步一步而进。
那八眼蜘蛛转动着身上一圈的眼睛,慢慢的朝着鸡冠蛇而来,那鸡冠蛇吐着粗气,确是一动不动。
那八眼蜘蛛慢慢走了过来,慢悠悠的犹如逛街一般。
——就像一个将军,检视最后的胜利战场一般。
就在那八眼蜘蛛快到鸡冠蛇身子之际,那八眼蜘蛛突然身子一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一口咬住那鸡冠蛇。
那鸡冠蛇痛极,身体开始翻转起来,滚来滚去,想将那八眼蜘蛛甩下身来。
那八眼蜘蛛确是彪悍至极,一口死死咬住鸡冠蛇,就是死不松口。
云宥心下大急,这鸡冠蛇如若死了,可就在找不到解药了。
谁料那鸡冠蛇突然蛇冠变成朱红之色,回过头来,再次喷出一口毒雾,那八眼蜘蛛全身便被毒雾笼罩其中。
云宥和李宜可两人心下顿时放心下来,只要这鸡冠蛇没死,那卢飞就还有救。
那八眼蜘蛛慢慢从蛇身掉下,云宥和李宜可刚舒了口气,却见那八眼蜘蛛突然又再次爬起,恶狠狠地再次向鸡冠蛇咬去。
这次可能受毒雾影响,动作却是慢了很多。
这次鸡冠蛇要有防备,顿时一口咬住八眼蜘蛛,将那八眼蜘蛛死死地咬住摁在地上。
云宥和李宜可心中终于一块石头落地,李宜可叹道:“要是真鸡冠蛇一死,还真不好找——”
话刚说完,却见那鸡冠蛇却慢慢松开口,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那鸡冠蛇已死。
这下确是大出云宥和李宜可意料之外。
李宜可口中已带颤音:“这可怎么办?”
云宥心中犹如掉到冰窟一般,慢慢道:“早知道我就直接杀了这蜘蛛就好了。”
这下两人都面面相觑起来,此时那三个毒物都软绵绵的躺在地上,眼见是不能活了。
此时卢飞七窍黑血不断溢出,整个人一是气若游丝。
李宜可一探卢飞脉搏,已是语带哭腔:“在找不到解药,恐怕——”
话还没收完,却见那八眼蜘蛛却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云宥皱眉道:“这家伙还真是强悍。”
那八眼蜘蛛虽然勉强从地上爬起,却犹如醉酒的汉子一般,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看来那鸡冠蛇之毒,这八眼蜘蛛也是吃不消。
那八眼蜘蛛一摇一晃、费力的爬到一个死去的轿夫身上,到这之后,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然后做了一件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它费力的咬开一条软管,让后就如沙漠濒死之人遇到甘露一般,拼命的吮吸起来。
就在这时,李宜可却大叫一声,她的脸庞满是泪水:“卢飞——卢飞快不行了。”
云宥心中一颤,回头一看,却见卢飞已几乎没了气息,他只觉得那种无比悔恨之心将自己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