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豆腐佳酿
而今日这只酒袋正好空瘪,弈先生便趁着斗酒时,偷偷将酒水吐入了细管之中,竟将酒袋灌得饱满,而他自己则不过饮了一坛酒而已。
范莽惊得两眼圆瞪,斥道:“好哇,先生作弊,此局便是先生输了!”
弈先生却是边摇头边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鄙人仅是看在诸位朋友重逢的份上,
“与你玩了个平局,若我不将谜底揭晓,今日输的便是你了!”
范莽一怔,也实在是因酒醉难受,头昏得紧,竟想不出言语驳他。
只听弈先生再道:“不过嘛,鄙人用作弊赢了斗酒,也颇为不妥,为表歉意,我自罚三碗!”
他正要拿起酒碗倒酒,却又道:“还是不妥,三碗酒怎能表我诚意,我自罚三坛了吧!”说罢,拿起酒坛便豪饮起来。
范莽有气无力地叫道:“这……这三坛可是仅剩的天门纯酿?”
弈先生停下来,又擦了擦嘴边,正色道:“正是!”
范莽一惊,刚要起身来抢,却脑子一昏,又跌回了座位。
范莽只得指着他斥道:“你……你……你为独饮这纯酿……可是用尽了心机!”
他话音一落,又引得屋内几人捧腹大笑,陆宁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金琨从旁搀着范莽,也是笑道:“范大哥消消气,先生是与你玩闹呢。”
范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仍是斥道:“这几坛天门纯酿本就是要送给我们喝的么,他竟要独吞……”
金琨又道:“好吧,我替先生向你赔礼,我自去炒几盘好菜来给你尝尝。”
说罢,他走出了这间屋子,找到鸿丰轩的厨房,借了口锅做菜去了,却不料陆宁也与他一同跟了过去。
只过得一会儿,金琨二人就带来四盘菜给几人端上了桌。
范莽瞧得两眼放光,叫道:“原来是冻豆腐!我竟有幸再次尝到!”说罢,忙夹了好几块,大口嚼了起来。
杜良平也尝了两块,颇觉口味鲜美爽口。
他说道:“这道菜的确是风味独特,我在二十余年前曾在北方吃过,是他们独有的菜肴,怎么金兄弟在南方也能做出来,这可就奇了。”
陆长川也道:“不错,当时你我也就金兄弟这般的年纪,如今又再尝起,还真是勾起了一段往事啊。”
甘真直叫道:“金兄弟快说说这道菜的做法,回头我让厨子学会了,大伙儿可就有口福啦!”
金琨却是笑道:“这道菜,说容易也着实是容易得紧。北方人只在冬季时,将豆腐冻在了屋外,
“待冻成硬块后,便拿回屋内解冻,再加以烹煮,也就成了冻豆腐。
“但在我们南方,即便是在冬季,也无法将豆腐冻成硬块。而我依靠的,仅是用我的极寒内力,先行将豆腐冻住了,
“再用温水解冻和烹煮,也就做成了。但今日咱们享用的,可都是陆姑娘的手艺。”
杜良平道:“原来如此,在南方做冻豆腐不能离了极寒内力,看来就算告诉了厨子,他们也做不出来了。”
陆长川却道:“不过宁儿的手艺却是见长了,比起平日来,今日这菜可要美味了许多。”
陆宁抓着发梢,腼腆道:“是金大哥将豆腐冻得好,我仅是打了个下手而已。”
陆长川一怔,道:“你也会有腼腆的时候,可真是少见。”
说罢,陆宁竟面上一红,低头不语。
秦志涛吃过美酒和冻豆腐,也与金琨说道:“金兄弟,今日你来到我明夷帮左近,可是准备投我明夷帮了吗?”
金琨摇摇头,停下了筷子,叹道:“我今日前来,却是寻人来的。我寻家师数月而不得,
“又想着贵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必是帮众甚多,定会比我一个人去搜寻要快上许多。”
他向着杜良平、陆长川、弈先生三人拱手道:“是以小子今日腆着脸恳求诸位,不知三位堂主可否帮我这个小忙?”
杜良平沉吟道:“火掌门的事儿,我们也曾有耳闻,只可惜一代青原派掌门,下场竟是如此凄凉。
“今日既然金兄弟有求,我不日便让堂下兄弟替你去寻他!”
金琨连忙行礼致谢了,弈先生又道:“兄弟,你来此只是为了寻人么?”
金琨想过一阵,点头道:“不错,既然都是寻人,不如再帮在下寻两个吧。”
于是,便将肖代冬和右耳缺一半之人也与三人说了,说罢,又是给几人行了一礼。
陆长川和色道:“此等小事,实不必多礼,仅是举手之劳而已。”
杜良平却道:“肖代冬是本帮肖大夫的亲弟,不光你在寻他,肖大夫多年来也在寻他。
“可是肖代冬早已销声匿迹十余年,金兄弟却是为何要寻他?”
金琨道:“冬到回春肖大夫曾替家父延寿十年,对金家有莫大的恩情,我替其女寻他,也是为报其恩。”
陆宁失声道:“是替梨雨姐姐?”
金琨一凛,连忙想到肖梨雨自幼便住在明夷帮,与陆宁相识也是在常理之中,遂说道:“正是。”
陆宁皱了皱眉,放下了碗筷,默不作声。
金琨今日见到弈先生,着实是心潮澎湃,他忽而想起弈先生之子也患了狂阳,是以与他说道:“先生,对于这狂阳,我又有一些新的消息啦。”
弈先生忙凛道:“哦?快说来听听!”
金琨再道:“我下面的话,有许多是不便公开说出来的,或许在座之中也有人曾经听过,但在下还是请诸位替我保密才是。”
于是金琨便将与范莽分别以来的诸事,以及从肖梨雨处听来的狂阳事宜都讲了出来。
他直讲至夜色弥漫之时,范莽、秦志涛、甘真、陆宁这几人无不被他的话惊得瞠目结舌。
范莽听完后,忽地怒斥道:“齐腊这个畜生,枉费我当时救了他,竟让他杀了我九宫派师姐妹,下回再遇见他时,我定不能饶他!”
金琨黯然道:“此事过错全在于我,若不是我喊了那一声,何至于枉死了几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