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纳投名状
金琨忙道:“先生大可不必如此……”
弈先生忙伸手将他话头止住,眼望秦志涛三人,他们满脸森然之色,一副巴不得想要早点看到那投名状的模样。
弈先生道:“我住在本镇唯一的客栈,地字一号房里,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位名叫马和的小哥。
“劳烦几位前去将他唤了来,我有事吩咐他,也好快点立这投名状才是。”
秦志涛与甘真、邢德业二人相互望过一眼,也不知弈先生此举是否是个圈套。三人又望了望金琨,只见他也是一副神色不定之样。
那邢德业终于道:“也好,我就替先生走这一遭。”说罢,叫上二十余名弟子,走出了祠堂。
甘真心有担忧,叫了声:“我也与你们同去!”立时窜出大门,追了过去。
弈先生又给在座三人各斟上一碗酒,说道:“只因听几位谈到这霁云盟的霸道之处,在下实在是感同身受。
“这才想到用这投名状的方式,给霁云盟来上一手,也好叫霁云盟不要玩得太为过火才是。”
秦志涛见他并不卖关子,也举碗道:“弈先生有意对他霁云盟施以小惩,那再好不过。”又与弈先生碰了一碗。
弈先生品过美酒,摇扇道:“我与诸位出了这口气,只是想与金兄弟和几位提醒一句,在这个武林里,
“谁的武功高,谁的势力大,谁便可以掌控武林,就可以胡说八道啦。是以这霁云盟的霸道之处也实也是正常不过,
“在下虚长你们几岁,所见他们的霸道行为,又何以是这么点儿?”
秦志涛暗忖这弈先生竟有如此见识,必定是来头不小,他疑道:“哦?弈先生还知道他们其他的事么?”
弈先生大笑一阵,并不答他的问话,只与二人闲谈了起来。
如此过去一顿饭的功夫,邢德业与甘真终将那马和叫了过来。
只见这马和留着两撇胡子,龅牙外露,虽和金琨年纪相仿,却是一副老鼠的模样。
他走至弈先生跟前,躬身抱拳道:“先生有何吩咐?”
弈先生将折扇收起,说道:“马和,我烦你传令各处,给江湖之中传一个谣言,就说霁云盟的张盟主体恤身患狂阳的众人,
“自下月起,肖神医的易阳丸药钱减半。就传这一句话,你能否做到?”
秦志涛与甘真均“啊”地一声,暗道:“这狂阳何时有药医治了?”
这马和两只小眼转了数圈,道:“这谣言易传,可是也极易反噬自身,我是怕……”
弈先生“欸”了一声,道:“此计不可多用,这我还是拎得清的。我虽不是知人善任,但此等事项,我料你必定能够做好。”
马和深鞠一躬,道:“在下连夜便将此令传下,绝不负先生所望。”
弈先生道:“几日可以传遍江湖?”
马和盘算一阵,说道:“顶多半月即可。”
弈先生颔首道:“竟如此迅速,我果然未托错人。”
这马和又是一揖,径直走出了大门。
待他走远后,秦志涛立时问道:“弈先生,这易阳丸是何物?”
弈先生重新展开扇面,笑道:“数日前我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肖神医已研制出这易阳丸,能够医治狂阳症。
“但这消息只是刚刚传出,也不知这药钱究竟是多少,但我预料,这费用必定是不低,是以想出这个谣言,将这水给他搅浑,让他们先乱上一乱!”
甘真叫道:“这肖神医的药可是从来都没有便宜过,先生此计甚好,不管此计能不能成,在下佩服先生!”与弈先生双双行过一礼。
金琨心下道:“这弈先生,竟比我们在座的几人,都要更早的知道易阳丸的来历,想来此人必定是来头不小,可真要好生防范他了。”
他向弈先生问道:“既然肖神医已有治疗狂阳的药物,为何先生还要问我医治的方法?”
弈先生正色道:“金兄弟,非是我有意刁难于你。
“这霁云盟的东西,咱们不可尽信,若信得多了,便如在座的诸位一样,被他们骗得团团乱转,最终都不得不叛了出来。”
他拍着金琨的肩,又道:“据我所知,这肖神医的新药并不究竟,到底是如何的不究竟,我们还有待观察观察。”
金琨又问:“不究竟?先生这消息可属实?若这易阳丸当真可以造福患者,待先生这谣言放出后,不就适得其反?”
弈先生大笑道:“金兄弟果然是宅心仁厚,这易阳丸如若真的能造福患者,届时就由我出资,
“把易阳丸买上一千份,给一千人治好这狂阳,以弥补我传谣带来的负面作用,你看如何?”
金琨道:“弈先生难道真的那么有把握?”
弈先生笑容可掬道:“如若金兄弟到了我这个年纪,只会比我更有把握。
“兄弟你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只是经验尚浅,还未能参透其中的许多道理。”
金琨将他的话回味了好半晌,心想这弈先生真不愧是个先生,就其才略而言,恐怕不输霁云盟的瞿崴。
不管他这番话是真心还是有意,金琨都觉这里占了几分的道理,这才略略点了点头。
秦志涛与甘真、邢德业两人互相瞧了几眼,也是心中反复思忖:“这弈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能有人替他传谣,还能有那么蹊跷的谋略,这身后必是个势力不小的山头。”
秦志涛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看先生如此神通广大,为了让在座诸位开开眼,在下就替几位斗胆问问先生,您究竟是在何处高就的?”
这弈先生忽地“哈哈”大笑,说道:“你们终于还是问了,嗯,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且卖个关子,
“不如先让几位瞧瞧我的投名状灵不灵。如若灵验,我们届时再说不迟!”
说罢,将眼睛瞟向了金琨。
秦志涛、甘真等几人见金琨并不发话,而这金琨与他们既已是生死之交,便绝对信得过他,是以就不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