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睁开眼睛,看到了两条细长的美腿,以及尽头处的风景……
“卧槽!”他猛地跳了起来,“你他娘怎么不穿衣服?”
血兔想过叶丰会有怎样的反应,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震惊到爆粗口。
无语的翻着白眼,强装笑脸媚意十足的问道:“好看吗?”
叶丰背过身举手投降:“我知道你们魔修会被魔气影响,你现在封禁了修为,难免会放大这种影响,你若不想后悔,赶紧把衣服穿上。”
血兔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她轻移莲步走到床上躺下。
“我若说是报恩,你会不会接受呢?”
“什么恩?”叶丰再次转身,仍背对血兔,“你说功法?你们已经付过元晶了,公平交易,何来恩之说?”
血兔笑道:“那就不说恩,我若说我愿意的,你接受吗?”
“你能不能先问问我愿不愿意?”
“哦?你就不心动吗?”
叶丰沉默了,说不心动也是假的,他是个正常男人,而且也不是“不知肉味”的雏儿,面对血兔这样的美人儿,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心动和行动是两码事!
不心动他就不是男人了,可真行动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我有妻子的。”叶丰沉声说道。
血兔这才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问道:“你很爱你的妻子?”
叶丰有点迷茫,他爱子初吗?
在离开天魁之前,他可以不假思索的给出肯定的答复:爱!
但自从离开天魁,重回叶家村,听到莫仙子的消息后,他就迷茫了。
——他爱的是子初还是莫仙子?
叶丰没有答案,他并不明白何为“爱”,但他很清楚何为“责任”。
虽然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该怎么去爱,但是有很多人教过他什么是责任,该怎么去负责任。
也是这个原因,叶丰为坚定自己对子初的心意,他更喜欢把对子初的感情归于责任而不是爱情。
对他来说,明明白白的“责任”比懵懵懂懂的“爱情”更清晰、更重要。
“爱很重要吗?”
叶丰知道血兔已盖上被子,便坐在了离床不远的椅子上,盯着血兔问道。
血兔笑道:“当然重要了,就算我们魔族也会爱的哦。你可还记得夜魅大神的信徒?”
叶丰当然记得,虽然只看了一眼,但那些妖娆的美女令他印象颇深。
血兔继续说道:“夜魅大神的信徒是最放荡的女子,可哪怕最坚定的信徒,若当真爱上一个男人,也会变成最纯洁的圣女。我们魔族有位长老曾是神人族的神子,他因为爱上魔族女子,不惜背叛至高神,投身魔族。这就是爱情,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甚至改变一切!”
叶丰满面讥讽的笑容,他反问道:“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血兔白他一眼道:“我觉得很感动、很浪漫,我也很向往。”
叶丰却是不屑一顾:“你有没有想过夜魅大神信徒的转变,其根本不在于爱情,而是信徒本身就是纯洁的圣女?她有没有可能只是被夜魅蛊惑了才变得放荡?而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促使她找回本心的契机。你有没有想过那位神子本身便对至高神十分不满?他的心中也早有背叛之意,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而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给了他坚定自己内心选择的借口罢了。”
血兔不满的道:“这么浪漫的爱情,怎么从你嘴里一说,变得就那么讨打了呢?”
叶丰耸耸肩道:“也许这就是事实。也许我们的立场不同,如果有人跟我说,他因为爱情背叛族群,我会毫不犹豫的斩杀那个恶心的家伙。”
血兔翻着白眼道:“真是榆木疙瘩。为了爱情,与全天下为敌,不惜背叛世间的一切,多浪漫啊?谁要是这么对我,让我给他生一百个孩子都行。”
叶丰哈哈笑道:“可能我们观念从根上就有区别吧。我们为什么要谈这个问题呢?”
“关心一下你的私生活嘛,你妻子是不是很漂亮?比我漂亮吗?”
“我不想聊她。还是聊聊之后该怎么做吧。”
“那还用聊吗?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去神殿,也许我们就会遇上神子神女。我还是对你妻子比较感兴趣,她一定很美吧?你怎么舍得把她扔在家里呢?而且你身边还跟着两个美女,你不怕她和你生气吗?”
叶丰苦笑道:“我现在有点生气,你再多问,我怕忍不住揍你。”
血兔干脆掀开被子,笑道:“来呀来呀,你来呀。”
叶丰举手投降,他被打败了,正经人确实干不过魔族。
“我去洗澡,你自己玩吧。”
苦笑着走进了浴室,尽管以他的修为可不染尘埃,根本无需洗浴。
不过泡泡热水还是挺舒服的。
血兔叫旅馆把晚饭送到房间里,今晚她是不打算出去了。
自叶丰从浴室出来,血兔就试图把话题往男女关系上引,她确实好奇叶丰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人。
在她想来,单凭丈母娘的名字就能吓退皇蛾大神,想来叶丰的妻子肯定不会太差。
然而叶丰确实不想聊子初,为了打消血兔的“执念”,他干脆实话实说。
“我因为一些事不得不离开我妻子,我丈母娘告诉我说,天道命运早已注定,我与她再见之日,便是她身死之时,你明白吗?我妻子在远方,我只能在外面,不能回去见她。”
血兔愕然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信了。”
“不信。”
“不信你还不回去?”
“可万一是真的呢?”
血兔呆呆的看了叶丰许久,笑道:“你还真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的岳母不想你们在一起,所以才想了这样的说法,她有没有跟你说天道为何要这样对待你们?”
“没有。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个了?”
“人家好奇嘛。说说呗,就说说嘛。”
叶丰吁了口气道:“我不会拿她的命去验证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更不会拿她的命去赌我丈母娘是不是在说谎。不过我丈母娘也跟我说了,当我可以和天道比肩之时,就可以斩断天道命运和她在一起了。”
血兔闻言忍不住摇头,道:“和天道比肩?圣境之上的真境?而且还得是真境三重。你的资质、天赋、运气等各方面都好的话,修炼个一万年就差不多可以达到那种境界了。但一万年后,她还在吗?对了,你有个特别强大的丈母娘,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还在。但那个时候,你还会爱她吗?”
叶丰耸耸肩,好像无所谓的说道:“不知道。我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一万年以后?”
“你没想过为了她修炼?为了她活一万年?”
叶丰道:“想过,可想和做是两码事。人族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我走了修行路,难免要战斗,战斗难免会死,坚持一万年不死,难啊!”
“看来你还是没有那么爱她,如果你爱她,你应该努力修炼,不计一切代价的变强,直到修成那天去见她。”
“也许吧。能不能不谈这个问题了?”
叶丰实在厌烦谈这个问题,因为行事干脆的他,在面对情感时,也会变得婆婆妈妈、患得患失。
“这个问题很重要。”血兔正色道,“神人族对陌生面孔戒心很大,金发和银发神人族甚至连本族人都不信任。道城内戒备更加森严,我们虽然是假冒的夫妻,但也必须要跟真的夫妻一样。不然的话,一定会有人来调查我们,那时候就麻烦了。”
“那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你老问她干吗?”
“和她没有关系,但和你对待妻子的态度很有关系。夫妻分很多种,我们作为成亲多年的夫妻,必须要选一种我们都能接受的相处模式。我还没有成亲呢,那我只能迁就你,根据你对妻子的态度来调整我的状态。”
叶丰对血兔竖起了大拇指:“我必须得承认,你扯淡的功夫很厉害。”
“你怎么知道?我有扯过你的?”血兔挤挤眼笑问道。
叶丰再次投降认输:“我搅不过你,你想知道什么赶紧问。”
血兔露出胜利的笑容,叶丰也是自暴自弃了,他是有问必答。
不仅讲述了他和子初的相识,甚至把怎么被子初拿下的都说了。
血兔闻知叶丰是被子初拿下的时候,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放肆,并且大言不惭的说子初应该做魔修才对。
叶丰严重怀疑血兔问这些只是好奇心作祟,与他们即将的弥道城一行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都已经说了,他也懒得跟血兔计较太多。
再说像这样聊聊天、说说话,怎么着也比睡睡觉要好得多。
不知不觉的,两人聊到深夜,次日按照血兔的安排,自然是要去神殿的。
“到了那里,你不要乱动,看我怎么拜,你就怎么拜。另外切记,千万不要直视神像超过三息。超过三息,容易被神察觉。”
叶丰知道那些大能的厉害,就好像他在秘境暗骂玉初,玉初却还能有所感应一般。
他倒不惊讶超过三息的后果,但他对血兔要进神殿很感到诧异。
“真的要去啊?你不是不能去神殿吗?”
“弥道城的神殿有完整的大型防护法阵,北河谷镇的小神殿根本连防护法阵都没有,谁都可以进去。”
这样说叶丰就放心多了,他搀扶着血兔离开旅馆,向神殿方向走去。
北河谷镇的神殿位于镇子的中心。
这种布局是神人族的惯例,所有大小城池都是以神殿为中心建成的。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神殿外的广场,却被拦在了外面。
“今日殿内有贵客,两位若要拜神,可在此稍等,待我们迎接了贵客两位再进去不迟。至高神保佑两位。”
拦住他们的卫队士兵十分客气,血兔也回了一句“至高神保佑”,便在士兵的引领下,来到广场边上等候。
等不多时,他们身边就莫名冒出了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兴奋,口中说的也都是神子和神女。
叶丰不禁看向道路那方,暗道:神子神女,是怎样的强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