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鬼城一行,其实李秋的收获还是极多的。
中品灵石七八万枚,高阶灵石就收获了大约五千枚。只这一项,李秋觉得自己到金丹境之前,灵石足够用了。
果然,杀人夺宝,才是积累灵石、获得法器的最快途径。
说起来,也是好笑。当初自己没有好的法器的时候,灵石也匮乏的很。他记得当时为了换取宗门中的《赋灵术》时,这才与子顼、子乐两人结伴去做宗门任务,历尽千辛万苦,才堪堪凑足了灵石,换了那本《赋灵术》。
而随着自己修为的高深,特别是身怀庚金针、玄火剑之后,自己的灵石越来越多,而获得的法器也更多了,就拿此时来说,李秋敢拍着胸脯说,不是极品法器,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如果此时李秋在会仙洞的鉴宝大会上,他极有可能是最豪富的那一个。
会仙洞,哎!
不知将来会遭遇怎样的报复。
哼,只要修为高深,极品法器在手,李秋自信,即便是筑基末期修为的修士,他也丝毫不惧。
当然,徐鹫这样的狠人不在此列。这种人秉承的信念,就是不胜利,吾宁死也。
因此与李秋之战,最终以两败俱伤收场。而他自己,则被庚金针反噬,被轰碎了丹田。
徐鹫此人,实为李秋修道生涯中,遇到的最危险、最难缠的对手。不仅修为高深,而且果断狠绝,关键时刻弃生命于不顾,心中只想着胜利。就连李秋当时也产生了惧怕的心思,差点让他自己的心境出现裂痕。
不过幸亏李秋关键时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坚决拒绝了青青参战,以自己一人之力与徐鹫生死大战,斩了心魔,稳固了心境。
在心中为徐鹫默哀了一会儿,李秋这才睁开了眼睛。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储物袋中的所有物品都拿出了清点一番,免得再一次出现遗漏。
刚才青青提示的那句,李秋想起来,也不由地感觉脸红。
玄阴水这东西,他确实忘记了。这大概是他总是想着堂堂正正地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击败对手造成的。
他有庚金针、玄火剑、妙璞剑,以及烈芒荆棘术,因此以前斗法之时,只凭借这些,就足以将对手击败或者击杀。
对于玄阴水这种秽物,他从心底深处不屑用之,因此便将玄阴水仍在储物袋中,久而久之,竟然忘记了此物的存在。
而在与徐鹫斗法之时,他若能及时想起此物,便可以将徐鹫的峨眉刺法器、被控制的庚金针污掉灵性,让徐鹫根本没有法器可用,几乎可以让其不战自溃。而李秋自己也不必深陷苦战,累及性命。
想到这里,李秋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记得自己祭炼庚金针时,足足耗费了九九八十一天之久,才将其炼化。可是在成为虚丹境的徐鹫面前,只几个呼吸时间,便被其断掉了心神联系,使自己的心神受到了重创。
令他更为吃惊的是,徐鹫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完成了对庚金针的重新炼化,而且使用秘法,让庚金针获得了“以有化无,以无聚有”的神通。
虽然这种秘法很短暂,而且徐鹫最终也因为精血耗费过巨被庚金针反噬,但是也足以说明,虚丹境这种境界,就算不是真的金丹境,但是对于修为的提升也是无与伦比的。
而李秋此时只有筑基中期,距离这种境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想到这里,李秋便有些气急败坏,他对于盘踞在识海中的那株奇木,幽怨无比。
本来自己耗尽心力才从极北之地的凤凰山,弄来了极品炉鼎,又甘冒奇险采来了幽兰草,最后还有九幽灯火的催熟效果,万事俱备,只要祭炼成功清神一气丹,吃下去,就可以不断地增加灵气,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本来就是李秋为自己盘算好的修炼之路。他当初估计过,清神一气丹这种辅助结丹的神药,自己吃了即便结不了金丹,但是只要自己不断的吃下去,升阶到筑基境末期,肯定不是问题。
谁知,自己到达筑基境中期之后,无论怎么服用清神一气丹,所有的灵气都被这该死的奇木吞噬一空,根本无法为自己提供一点灵气增长。就仿佛奇木看到自己修炼太过简单,故意给自己增加难题一样。
不过,他平时打坐修炼时,获得的灵气则不被干扰,完完全全地到了自己的丹田中。因此,李秋平时只有老老实实地打坐修炼了。
这也是为何面对翠琴小小与风奿儿时,他取出清神一气丹大方送人的一个原因。
既然丹药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作用,何妨送人呢。
想得有点多,李秋赶紧收回念头,与青青一起回到了地面之上。
“那五个人你是如何处理的?”李秋这时问起了青青这个问题。
青青福了一礼道:“几个人虽然身死,但是魂魄却仍然被困在十方绝杀阵中,被巨人一直拘着,公子修炼之时,妾身问过了,这五人出身极西之地的‘犬奴湖’,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东君岛,无意之中闯了进来,又被十方绝杀阵绞杀。”
李秋点了点头,这就好,只要不是故意闯入的就可以排除此地已经暴露的可能。
犬奴湖!
李秋没有听说这个名字。
他让青青将魂魄拘来,想要亲自问问。
青青有些迟疑道:“公子,这些人像是化外野人一般,极为桀骜,动辄出口伤人,妾身也是施展夺魂才知道这些消息。”
李秋笑道:“怕什么。不过既然被你夺魂,那么五个人,现在是不是只剩下四个了。”
青青赧然道:“正是。”
“不必担心,带上来就是。”
于是青青将拘着的四个人放了出来。
“贱人,你施了什么邪法,让我胞弟魂飞魄散。我与你势不两立,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四个“人”刚被放出来,其中一个最年长的便破口大骂!
李秋眉头一皱,取出玄火剑,一剑将这人的魂魄斩成了飞灰。随后他又看向了另外一个男子的魂魄,这个男子也是年纪不小了,在剩下的三人之中,最为年长。
“你怎么说?”李秋冷冷地喝问道。
“呸”,那人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千万别让我逮到机会,若是有朝一日我能脱身,我定会将你二人废掉修为,男的变成犬奴,女的供我全族欺辱……”
“嘭”的一声,这人的魂魄也被李秋斩灭。随后李秋又看向了剩下的两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始哆嗦起来,而另外一个身形颇为高大的男子,则愤怒的看着李秋与青青。
李秋对青青道:“将这个身形高大地施展夺魂,现在就做。我也很好奇‘犬奴湖’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人一听青青的夺魂术,终于忍耐不住,全身颤抖起来,可是他的嘴中仍然喝骂不断:“你们两个不得好死……啊……”
青青开始夺魂术,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秋与青青本有魂契,心意相通,于是他也看到青青夺魂时获得的所有信息。
他闭上了眼睛,眼前却是一亮,出现了一幕幕场景。
在一处极为广阔的湖水旁边,是连绵不绝的林莽,这里生活着穿着非常奇特的人。这些人身上穿着兽皮,男人们拿着弓箭正在狩猎林莽中的野兽,而女人们则在树木搭建的木屋中,等着男人们回来。
屋外面,是几个刚学会走路的稚子,手里拿着一根兽骨,正在练习与猛兽搏斗的技巧。
男人们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英武的汉子,身高八尺,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的石头棒子,棒子上面布满了用石头磨出来的尖刺,足有三尺多长,不过此时有不少的尖刺断裂了,上面满是红色的鲜血。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割痕,此时还在向外不断地渗透着鲜血。
从各个木屋中出来了很多的女人、老人和孩子,大家看到了男人脸上的割痕,全都兴奋地大叫起来。
这种割痕,意味着男人又给族里的人带回了足够的肉,这种肉只能是又凶猛又巨大的野兽才能够提供。而男人脸上的这种割痕,足有十余道之多。
果然,在队伍的后方,出去狩猎的人群中,其他的男人正费力的抬着一头巨大的斑斓猛虎向部落中走来。
老人与孩子涌向了猛虎,女人们则涌向了男人们。
木屋中的女子也走向了拥有最多割痕的男人,她是部落中最美丽的女人,而他则是部落里最勇敢的男人。
男人看到了女人,一把将其抱起,粗鲁的撕开了她的兽皮,就在这部落中的草地上,疯狂起来。
其他男人见到了女人,也是如此,各自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藏到了大树或者深草里边。
没有人打扰他们,甚至有人在他们身边升起了篝火,看着他们,然后在一边舞蹈起来。
老人与孩子,拿起石斧,将猛虎剁成小块,分给族人,已经有人忍耐不住,抱起猛虎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从上面撕下一块肉来,然后一边咀嚼,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男人女人们嬉笑打闹。
有了食物,晚上是彻夜的狂欢。
所有的男人,所有的女人,只要喜欢,就可以在地上求欢。只有割痕最多的男人,他的女人是专属于他自己的。
女人抚摸着男人宽阔的胸膛,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最勇猛的男人,是属于她的。
孩子们吃饱了,已经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而老人们则将孩子抱起,回到了木屋之中。
狂欢还在继续。
心满意足的男人女人,围着篝火唱着古怪的调子,跳起动人的舞蹈。
三道身影闯入了这里。
最后面一个男子皮肤白皙如玉,看到这里的一切,对其他两个人说道:“这里的野人如此没有人伦,全杀了罢。”
当先的男人身穿披风,头戴斗笠,看不清样貌,回头看了一眼白皙男子,又看了一眼随着他过来的小孩子道:“我们既然发现了灵石矿脉,总要有人帮我采矿的,这里的男人强壮有力,正好役使他们采集矿石……”
有人看到了三个不穿兽皮却穿着奇怪衣服的男子,大声的叫喊起来,很快便有部落里的老人走了过来。
这老人看了看三人,冲着一个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那个年轻男子便从猛虎的身上砍下一块粗壮的腿肉,带回来交给了老人。
老人虽然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但是个子依然比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要高上很多,此时老人将腿肉捧着送到三人跟前,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了很多话,三个人虽然听不懂,但是却能够听出老人是想用这腿肉招待他们。
白皙男子嗤笑一声,说道:“都要死了,还要这么待客。他们不知我们不吃生肉的么?”
头戴斗笠的男子哼了一声道:“啰嗦什么,将老人和女人全部杀光,留下强壮的男人和孩子。”
白皙男子奇怪道:“不是留着男人采矿吗,要孩子有什么用?”
斗笠男子看着身边的男孩,见他一脸的懵懂,便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有了孩子,这些男人就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为我们采矿了。”
白皙男子道:“大哥还是这个性子,做什么事情都要讲出道理来。”
说完,便一剑削下了面前老人的头颅。
高大的身形轰然倒地,正在唱歌、舞蹈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
男人们迅速找到了弓箭,朝着三人射出利箭。
“叮叮当当”作响,射向三人的所有弓箭都被挡了下来,并无一支伤到三人。
而白皙男子手中的长剑已经飞了出去,却并没有飞向射箭的男人们,而是朝着四散的女人们斩杀过去。
几个呼吸功夫,原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女人们便被屠戮一空。飞剑仍然不停歇,又飞到了各个木屋之中,将木屋轰塌,赶出其中的老人,并且将老人一并杀死。
飞剑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割痕最多的男人面前,此时强壮的男人正挡在他的女人身前。
白皙男子轻蔑的笑了笑,飞剑便转到了高大男人的身后,朝着女人斩了过去。
一张惊慌失措但是面容姣好的面庞。
白皙男子心中一动,收回了飞剑。
看到白皙男子一脸的急切之色,斗笠男子道:“老四,你又按耐不住了。”
“大哥,来到这里后,整日里不是寻找矿脉就是杀人,实在是无趣的很。今日好容易找到一个看得过去的,怎么也要让兄弟松快松快不是。”
斗笠男子冷哼一声,知道他说的也是事情,便不再管了。
白皙男子便朝着高大男人身后的女人走去。
高大男子望着超走过来的白皙男子,虽然他比白皙男子要高大许多,但是高大男子却闻到了野兽的气息,危险至极。
此人会施展巫术,操控长剑杀光了部落中的智者(老人)、女人,只留下了男人与孩子,这是要将他们变成奴隶,奴役他们。
心中颤抖着,他仍然挥出了手里的石棒,朝着白皙男子狠狠砸了下去。
一层光晕从白皙男子身子周围亮起,石棒砸到光晕上,顿时化作飞灰。
白皙男子一挥手,眼前的高大男子如遭重击,身子飞了起来落到几十丈开外。等高大男子想要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要不是大哥说要留着你们采矿,你早就身首异处了。等会再来收拾你,先让我享受一下这女人。”
说完便粗暴的撕碎了女人的兽皮……
痛苦的嘶喊声、求饶声化为深深的仇恨,鞭挞着摔在地上的高大男人。
他咆哮着站了起来,带着后面的男人们,朝着正在伤害女人的白皙男子发动了进攻。
头戴斗笠的男子看到了这一幕,操控着手里的飞剑,一剑就将跑在最前面的高大男子枭首!
后面的男人大概还有三五十人,看到首领被这些“巫师”杀了,顿时吓得停下了脚步,不敢往前了。
斗笠男子带着孩子慢慢走了过去,当他们两个走到这群“野人”跟前的时候,那边女人的叫喊声也停了下来。
斗笠男子对着这些野人喝道:“跪下!”
然而这些野人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白皙男子已提上了裤子,对着头戴斗笠的男子大声喊道:“大哥,这女人的味道其实不错,别有一种狂野之感,你不过来试试?”
斗笠男子回过头来,不耐烦的看着他,说道:“玩完杀了就是,恁多废话,以后这里的女人还会少了?”
白皙男子想想也是,挥剑便刺穿了女人的胸膛。
本来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的一个男孩子,看到女人被杀,嘴里喊着“姆姆”,朝着白皙男子冲了过来,被男子一脚踢到一边。
随即所有的孩子,都被白皙男子赶到一块,然后用绳子绑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将手臂连成了一串。
就在这时,男人群中几个精装的汉子,悄悄靠近了斗笠男子,趁其不注意,掏出了石斧,冲着斗笠男子狠狠得砍了过去。
远处的白皙男子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却根本不为所动,他甚至都懒得提醒斗笠男子,只是用脚不停地揣着走路慢的孩子,如果哪个孩子哭泣,他也用脚狠狠地踹过去。
石斧砍在一层流光上,全部碎成了渣子。
斗笠男子转过头来。
他的两只眼睛空洞一片,像是无底的深渊,随时能够吸取人的灵魂。
只见他随意地往前一抓,一个袭击他的野人都被他抓了过来,一共五个人。这五个人被他抓过来之后,便痛苦的抱着自己胳膊哀嚎不已,因为刚才斗笠男子这一抓,将他们的胳膊全都抓断了。
“厉儿,你记住,人一定要强大,通过不断地修炼才能掌控更大的力量,否则就会跟这些野人一样,被人随意的欺负。”
说完,他变掌为爪,一下子抓在一个野人的天灵盖上,嘴里念了几句口诀,顿时整个手掌青筋暴跳,五根手指疯狂的吸取着野人的精血,几个呼吸间,那野人便成了一具干尸。
斗笠男子如法炮制,将五人都吸成了干尸,这时,他的眼眶中才隐约看得到一点眼白。
剩下的野人“噗通”跪了一地,朝着斗笠男子祭拜起来,像是看见了神一样。
自始至终,叫做厉儿的男孩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处理完了五人,斗笠男子便带着男孩离开,他要带着厉儿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杀戮,因为只有足够的奴隶才能开采出足够的矿石,而眼前的几十人的奴隶,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白皙男子则驱赶着孩子走过来,又将跪下的野人也用绳子串起来,让他们像狗一样跪着爬行,驱赶着他们朝着矿脉的方向走去……
杀戮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在上演。
叫做厉儿的男孩便在杀戮中迅速长大。
他也学会了父亲的做法,不停地杀戮、抢夺,将野人变为犬奴。
当然他也学会了冒险。
他开始带着人到处寻找灵草、法器、矿脉。得益于他的修为高深及无尽的灵石,他少有敌手。胆子也就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来到了东海岸边,发现再也无法向东走了。
这里是无尽的大海。
他只能怏怏返回,随后问他的父亲,海的那边,也就是极东之地是什么,有什么?
父亲摇头,他无法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此后多年,男孩长成了男人,修为也到了筑基境末期,但是一颗向往冒险、掠夺的心却如野草般疯长。
这一次,在寻找矿脉的过程中,奴隶们发现了一个传送阵法,本来应该先向父亲禀报的男人,这一次将此事瞒了一下来,他不仅杀了所有的奴隶,还从家族中找了其他四个同他一样怀揣“梦想”的兄弟,来到了这处传送阵法,并且激发阵法,将他们传送了出去。
可惜运气不太好,他们先是被传送到了一处沙漠之中。
这处沙漠就将他们困住了三年之久。
因为,这沙漠实在是太大了。
普通的修士早就会被困死了,然而他的家族本就是开采灵石矿的,储物袋中灵石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最后就被四人用了一个笨办法,生生地逃出去了。
这个方法就是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他们的方向是东北方,一直走了三年。
李秋“看”到这里,有些明悟。
这么大的沙漠,在李秋读过的典籍中,似乎就是极西瀚海。在典籍中,作者认为,他们所在的这块土地,天边的极西尽头,就是极西瀚海,那里的沙漠无边无际,没有任何生灵存在,更别说什么灵气了。
果然,随着青青继续夺魂,李秋看到,五个人从沙漠中耗费了三年时间才从沙漠中走出,终于走到了俱兰沙漠附近,然而这些人对于俱兰沙漠中的鬼城根本没听说过,只是从附近路过而已,随后到了天西草原,看到了绿地,这才兴奋起来。
有了绿地,就会有人。到时候他们便可以尽情杀戮,并且捉拿奴隶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带,是妖兽出没之地,人烟极为稀少,因此五个人一路沿着天西草原向东走,过了热海,最后一头扎进了东君岛这里。
接下来的事情,李秋已经知道了。只是他对于五个人攻击东君岛的原因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
东君岛下有灵石矿!
李秋有些不可思议。
这东君岛很早之前,是金甲玄龟的领地,金甲玄龟也是挖掘洞穴的行家,打个洞、挖个穴,都是极为深邃的。
而且当时李秋为了东君岛的安全,所有的洞穴都亲自走了一趟,除了通到别的妖族的洞府极个别隧道外,大多数都是为了放置宝物的断头路。有的洞穴深达三五百丈。
这么深的地底都没有见到什么灵石矿,这五个人是凭什么认定东君岛有矿脉的?
不过李秋身上的灵石已经颇为庞大,即便是真的有矿脉又能如何。便让青青将剩下的唯一的那个年轻人的魂魄暂时拘押起来,以后再问不迟。
不过李秋现在还是有些兴奋的。
极西之地的瀚海,原来并不是天尽头,竟然还有一片巨大的土地存在,那里有野人,也有修真之人。而且野人飞航凄惨,被修真之人捉了当做奴隶使用。
既然他们是被传送到极西瀚海的,那么传送阵法应该就在极西瀚海,等到自己探完风暴天雷海和浊龙墟,也去极西瀚海走上一遭。
“看”过了青青夺魂,他也懒得再回洞府了,就在这通往宫殿的主路上,取出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几乎一座山峰出现在李秋与青青眼前。
李秋想了想,以后不能乱放东西了,一个储物袋中装满了糟七糟八的东西,实在是容易忘却。
便将这些东西分好门类。将灵石放在一个储物袋中,将那些从对手手中抢夺回来的法器放在一个储物袋中,其他的灵药、灵符、灵草等放在一个储物袋中,而自己平时常用的玄火剑、虚天梭、炉鼎、弱水什么的,则放在另一个储物袋中。
竟然有四个储物袋。
李秋嫌麻烦。从放置灵石的储物袋中取出三五百枚高阶灵石,放入倒自己常用的储物袋后,其他三个储物袋,都给了青青,让他替自己保管。
直到这时,经过李秋的清点,李秋竟然发现自己还疏忽了一件事情。
大约五六面铜镜也躺在储物袋里好长时间。
这些铜镜是他在弓月城的时候,帮助青青祭炼身外身时,在那个枯井中得到的。
铜镜、红色鳞片、玄阴水,李秋都将这些法器忘在了一边。
既然能够将五个筑基境末期的高手全部击杀,就说明这个十方绝杀阵是值得信赖的。
既然如此,李秋索性就在岛上的主路上祭炼红色鳞片。不过首先要将庚金针安顿好。
此时的庚金针已经通灵,不可再以之前的方式面对,因此李秋将其取出后,将玄阴水交给了青青,让青青看着庚金针,只要发现不对,便立刻用玄阴水污了庚金针,先使其失去灵性,然后李秋再来收拾不迟。
庚金针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李秋拥有三大神火,将红色鳞片炼化便再无掣肘。不过,在炼化之前,李秋还是打算仿效当时炼化玄龟金甲时的样子,先洞悉这红色鳞片的“生长之理”再说,这样子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将护卫自己的藤蔓再次祭炼出来,到时掺杂了红色鳞片巨大的防御力量的藤蔓能够自发护主,便可以为李秋提供第一道防护。
紧接着,李秋便将心神沉入到里红色鳞片之中,开始感悟其中的成长之理……
一个月后,李秋慢慢的苏醒过来。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红色鳞片,又摇了摇头。
只见巴掌大小的红色鳞片,最外围的一圈,大约头发丝粗细的厚度,已经变得发青。
这是李秋在感悟其成长之理时发生的变化。
只是在感悟之时,李秋沉入心神,发现其中的纹路极为繁杂,似乎毫无规律可言,却又玄妙异常。也亏得他已经有了藤蔓树的种子以及玄龟甲的感悟经验,这才勉强让他窥得一鳞半爪。
即便如此,这么点细小的由于感悟带来的鳞片变化,就耗费了李秋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要完全感悟,至少要耗费四五年的时间,更不用说炼化红色鳞片,可能花费的时间更长。
想到此点,所以李秋才终止了对红色鳞片的感悟,苏醒了过来。
看到公子叹息摇头,又摇头叹息,青青便过来询问。
知道了公子的忧虑,青青也是觉得棘手。这种问题是没办法的事情,越是好的法器,炼化时耗费的时间就越长。如果是法宝,那么不但炼化的时间动辄以数十上百年计算,甚至有的法宝需要终生进行温养。
如果真要按照这种速度,等到李秋将红色鳞片、庚金针等完全炼化完,估计没有一二十年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样就会耽误去风暴天雷海与浊龙墟,严重地打乱了李秋的计划。
如果有那种阻止时间流动的宝物就好了,李秋有些胡思乱想道。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李秋看了看空中已经布置好的十方绝杀阵。
当时这阵法困住自己时,最底层的时间变慢了十倍,空间则变大了十倍。
若是让青青主持此阵,将自己困在最底层,是不是可以延缓时间流逝呢。
李秋兴奋起来。
青青听了李秋的想法,顿时目瞪口呆。她从来没听过有人将自己困在阵法之中进行修炼的。不过她上次也被困在阵中过,对于十方绝杀阵的这个神通甚有感触,倒也觉得公子的想法不无可能。
于是青青来到阵法之前,接替了巨人,亲自主持十方绝杀阵,然后将李秋用阵法困在了第十层。
两人相约,一日夜后,青青撤掉阵法,放李秋出阵,两相印证,看看李秋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实现。
一日夜很快过去,第二日,青青依约撤掉阵法,将李秋放了出来。
李秋仍在原地盘腿坐着,看到阵法消去,便要站起身来,谁知这一站不要紧,腿酸腰麻,差点摔倒。
青青赶紧去扶公子,这才看到公子脸色苍白,全身的灵力空空如也!
她以为公子的想法失败了,而公子在阵法之中肯定受了不少苦楚。
李秋取出那枚红色鳞片,只见在红色鳞片的边缘,发青的一圈又宽了半根头发丝,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确实是宽出了那么一点点。
李秋将红色鳞片递给青青,青青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不知公子何意。
只听李秋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酣畅淋漓。
“果然,果然被我猜中,这第十层的确可以延缓时间流逝。我在阵中已经过去了十日之久,青青,你呢?”
青青顿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还是哆嗦着说出了“一日”的答案。
李秋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这说明什么,将来李秋完全可以进入到十方绝杀阵的第十层进行修炼,在阵法中修炼十年,而回到阵外,则只过去了一年。如果这样,很多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但红色鳞片、庚金针可以继续炼化,很多法术也可以继续修炼,比如他从胖和尚“醉花”手中得到的那本锻体术。
阵外一年过去,他则在阵内修炼了十年。
想想就让人觉得激动。
李秋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这么逆天的神通,他之前竟然只作为看家护院的阵法来使用,完全没有意识到十方绝杀阵真正意味着什么。
不但如此,李秋还记得十方绝杀阵的第八层,阴气遍地,青青完全可以进去修炼,虽然时间只有阵外的八倍,但是总比没有阴气要好。之前就是因为没有阴气,青青修炼的极为缓慢。再加上李秋祭炼的丹药青青不能服用,就拖累了青青的修炼程度。
虽然不知道第八层中的灵气从何而来,但是李秋估计,是从阵外的灵石处吸取灵气,然后转化出来的。这种转化势必会消耗大量的灵石,不过李秋想到自己已经有些头疼的灵石储备,便没有了任何顾虑。
五六千枚高阶灵石,十数万枚中品灵石,足以维持其中的灵气消耗了。
青青看到公子笑得直打跌,不由有些担心,便小心地扶着公子,毕竟公子出来之后脸色不好,而且体内灵力枯竭。
谁料李秋一把将青青抱在怀里,使劲的搂了搂,又拍了拍青青的肩膀,再次开心的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李秋笑得颇有节制。
“别担心,是我考虑不周,这阵法的确可以改变时间和空间,但是却隔绝了灵气,我进阵之时,身上一块灵石也没带,一个储物袋都没放在身上,而感悟这鳞片的生长之理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所以我才会如此,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会就好……以后可要记好了,无论是你还是我,入阵之时,一定要带够足量的灵石才行。”
青青听到公子没事便放下心来。可是随即她听到公子说将来自己也要入阵,便有些困惑。直到李秋对她说了第八层修炼的事情,这才明白公子已为自己想好了修炼的捷径,也顿时开心起来。
于是李秋立刻行动起来,出来赶快用灵石恢复自己的灵力外,他将一干需要祭炼的东西,统统拿了过来。除了庚金针之外,还有红色鳞片,铜镜都在他的炼化之列。
甚至弱水都被拿了过来。他的心思自然是想要将其炼化,虽然这种神水以李秋目前的修为,想要将其炼化不太可能。但是一来,李秋在鬼城之中的遭遇让他对于弱水不服从命令颇为恼火;二来,他认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自己在第十层只要待上足够的时间,总能将弱水炼化。
既然弱水都要被炼化,那么玄阴水也就更要尝试一下。还有峨眉刺法器,以及从鬼城夺来的这些法器,李秋都要炼化试试。
这一次,他可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切了。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李秋将储物袋中一半的灵石都拿了出来,带在自己身上。同时他与青青约定好,以半年,也就是六个月为期,到时撤掉阵法。
六个月时间,在阵法第十层也就是六十个月,五年时间。李秋觉得在五年的时间里,自己应该可以将这些事情统统安排好了。
两个人再次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疏漏之处,这才由青青操控阵法,再次将李秋收入第十层中。
……………………………………………
六个月弹指一挥间。
这一天,六个月约定时间一到,青青便撤去了阵法。
只见李秋身披红色披风,正对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八根细针愣神。
若是按照李秋在阵中的时间来算,他在阵中已经过了五年的时间。
说来惭愧,李秋感悟红色鳞片的生长之理就用了一年的时间,炼化又用了一年的时间,而炼化庚金针则又用了一年。
剩下的两年里,李秋无论怎么炼化庚金针,都只能让其幻化出七根庚金针来。至于要炼化铜镜、弱水、玄阴水之类,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
他之所以愣神,是因为庚金针幻化出来的七根庚金针,完全不在“道”的术数之内。一而三而九,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都是大道的术数。可是连同本体,庚金针共计八枚的术数,就让李秋很费解了。
这个术数,根本让他无法使用。
他本来的打算,是想将庚金针祭炼成陨天枪那般,可以幻化为九,甚至八十一,他便可以施展九宫八卦阵了。
眼下这“八”又该如何来用呢。
还有一事,不知是因为他的修为不够,还是他祭炼的时候,出了问题,此时的庚金针再次失去了通灵的本事,变得跟遇到徐鹫之前没有区别了。
这让李秋有些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懊悔,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