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尸体是谁的
一夜,几番颠龙倒凤,数度蜜意欢合,真是曲尽其趣,欢愉俱足。
待到醒来,早已过了正午,沈一欢推门出去,只感太阳晃眼,又觉有些体虚脚浮。
趁那女子梳洗之际。找了无人角落,一掌拍向山崖石块,虽也山石崩裂,但脸色一沉。
果然,《童子功》破身之后,功力仅余两成。
该死的师傅!
哪个正经师傅,谁会教徒弟这种武功啊。
一旦不小心与女子发生关系,这《童子功》十成功力,只剩两成。
这,这是太监练的武功呀。和尚都未必有这魄力练!
沈一欢不由地咬牙切齿道:“说什么,是我幼年时,摆了十本秘籍,是我自己抓阄抓到的。”
“我呸。你怎么不说我是和尚的种,胎带出来就该当和尚。”
可又想起,昨晚一宿欢娱,那女子媚眼如丝,酥肩白嫩,体态妖娆,婉转嘤咛,那眉头微蹙樱唇轻咬、暗忍破瓜初痛的模样,风情无限的姿态,何等心情愉悦,宛如登仙。
心中虽有几分惋惜,但更多的是暗叹:我呸,若早知温柔乡是这样光景,那《童子功》早不练也罢。
等他下了一锅热气腾腾面条后,那女子已梳洗完毕走了出来,瞥见沈一欢热辣的目光瞧着她,不由地羞涩低头,霞生满脸。
沈一欢这一瞧,更觉她艳光四射,美丽动人,不由得下腹又是一热。
那一抹娇嫩的肌肤,吹弹欲破之感,又涌上脑头。
一夜恩爱,自然已知女子身份。
峨眉派弟子罗婉君,十八岁。
昨天一行十人,在虎狼山西峰的一处山腰,遭到三名黑衣人突袭。基本全军覆没,仍不知对方身份。
沈一欢呼噜噜扒拉着面条,又嚼了一口大蒜,说道:“哼,那肯定不是山贼啊。”
“这个虎狼山的山贼土匪,根本不会黑衣蒙面。每做一单,恨不得昭告天下,让世人知道他们有多凶残。”
“而且虎狼山,东西南北四峰七十二岭,各个山头,都非常关注县衙外的那一排悬捕令。常为是否上榜,以及赏金高低,争风吃醋。”
“肯定是外来人干的。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婉拒了沈一欢递过来的一颗蒜头,罗婉君只是摇头。
饭后,两人来到昨夜那山坳。
为避免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也不愿意她看到自己一些没姿没态的模样,便将罗婉君留在外面,沈一欢一个人进去。
血腥味未褪,四处散落着那群土匪的残骸。自然是常规地一番搜刮,扒扒衣脱脱袜摸摸鞋,将值钱的东西裹了一个大包裹。
看那土匪首领的残骸,身壮如熊,掉在地上的脑袋,左上角有一大块地方没有头发,露出光溜溜的头皮。左手残缺,只剩下拇指和食指。
沈一欢将所有土匪尸体拽了出去,扔下深谷,再仔细查找地面。
果然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只有食指那么长、拇指那么粗,正是一般江湖人士,用来装烟花信号弹的竹筒。
罗婉君接过来,反复查看,说道:“这是夏红梅夏师姐的那支。”
指着一处,说道:“你看这里,这里刻有一个小小的梅花。这正是夏师姐的标记。”
又从腰间拿出她的那只,说道:“这是我的。”
对比之下,不同的是,她那只上面刻了一个圆环,也不知代表什么。
坐在深谷旁一块大石头上,体会着这谷风清凉,沈一欢思考了一会,说出了疑问:“你那夏师姐的信号弹,为什么会在这帮人手里?”
“多半是这帮人路过山腰那里,无意捡到了吧。”
沈一欢摇摇头道:“山腰处,与你同行那九个人的尸体,是我扔下深谷的。值钱的,我都拿了,我也见到几个烟花弹,有掉落地上的,又在怀中或包裹中的。
“值钱的,我都拿走了,这些东西不值钱,和其他不值钱的,一起被我丢下了深谷。之后我将又仔细搜索一遍全场,确认没有东西遗落。”
“所以,这烟花弹,这群土匪不可能是在我打扫山腰之后,捡到的。”
搜刮就搜刮吧,还打扫,说得那么文雅。
罗婉君也不说穿,接话说道:“会不会有人在你之前到了,然后把它捡走了呢?”
沈一欢笑道:“刀剑、银两、首饰、发钗,这些都比那烟花弹值钱。要捡,为什么不一起捡走?值钱的不捡走,只捡走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未免太奇怪了。”
“按土匪的作风,有的衣服都扒拉走呢。”
罗婉君听着,也起了疑惑,想了想说道:“嗯,进虎狼山之前,我们为免遇险失散,才发了这烟花弹。”
“我见夏师姐将它放入她的包裹里,包裹里还有其他衣物,包裹有里外两层。除非包裹一起丢,否则也不会在沿途丢失。”
沈一欢思索片刻,突然抬头问道:“你那师姐,长得什么模样?”
罗婉君一愣,低垂螓首,回答道:“我那师姐夏红梅,是云雾派弟子。长的是如花似玉,十分美貌,举止舒婉,仪态万方。许多江湖青年子弟,都极为爱慕她。”
“在云雾派青年弟子中,素有第一美人之称。容貌胜我十倍不止。”
容貌胜你十倍?沈一欢听得虎躯一震。
瞧见沈一欢两眼放光,罗婉君脸色一红,暗道:这家伙,昨夜欺负我还不够,莫非还想.....
沈一欢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昨天扔下去的三具女子尸体,一美两丑。”
“有一个容貌极为美貌、略逊于你的,不知是不是你那师姐?”
罗婉君心头一甜,怎不知沈一欢是转着弯地夸她貌美。
天下女子不管容貌如何,总希望自己的爱人,会指天誓地、满脸真诚地说自己是他眼中最美丽的女子。
罗婉君说道:“你可曾留意她们的发钗,夏师姐的发钗很特别,是一根木头材质的蜻蜓钗,样式很是质朴。”
听到此处,沈一欢眼露异彩,盯着罗婉君,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三具女子尸体的发钗,我都收了回来。”
“一个是蝴蝶钗。一个是金凤钗。一个是珍珠钗。”
“唯独,没有见到什么木制的蜻蜓钗!”
“什么?”罗婉君闻言吃了一惊。
沈一欢面色严峻,快速说道:“三具女尸中,那个漂亮的,身形与你相仿,略显单薄,嘴唇左下侧有一颗极微小的红痣。那是谁?”
罗婉君急忙答道:“那是飞鱼帮的陈瑶师妹。”
“有一个,国字脸,容貌五官端正,就是不太像女子,更像是男子一般,长得比较壮实,穿一身青白色衣衫。这人是谁?”
“这是青衫会的郑青兰师姐。”
“还有一个,也是中等身材,一般容貌,唇厚腮肥,左耳垂缺了一截。这人是谁?”
罗婉君闻言,忍不住大惊失色,叫道:“没有啊,我们一行十人,四人六男。没有这么一个容貌的女子啊?”
“怎么回事?”
尸体不对劲啊!
我去,有意思了。
九个尸体,数量不缺,可里面有一个人,对不上。
少了一个美女夏红梅,多了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丑女?!
这是怎么回事?
那夏红梅,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莫说罗婉君惊讶,沈一欢也诧异不已,忙环顾四周,莫名地感觉这山坳旁吹来的山风,都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