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排行第六,存世一万五千年。
不仅是他们牛蛟一族寿数最长之人,更是牛蛟一族天机阁的阁主,曾数次与另外三大黄金海族天机术士的比斗中独占鳌头,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他们牛蛟一族自摘取黄金海族光环,初代族长不顾一切以不能飞升上界的巨大代价,高瞻远瞩地学习人族创建天机阁。
他的所作所为是值得的:
正是天机阁的建立才让牛蛟一族大变之时窥得一丝未来之变,每每躲过滔天大劫,进而延续到现在。
天机阁阁主的挑选非常特别,就算族长都无权干涉,均由上一代阁主指定,并一代代传承至今,从而积累了深厚的底蕴和丰富详实的经验。
三百万年来,六婆可谓历代天机阁的集大成者。
她的远见超凡脱俗,从不轻易开口,不过一旦开口,定为事关整个族群存亡的大事。
既然“事有可为”就说明“方丈”仙山的出现对于打破三百年万的这个牢笼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作为族长,势必倾尽全力,一探究竟。
蛟雄心下一定,镇定安排道:“此去内海免不了数番血腥搏杀,注定不平静,现在我以族长之令,二弟五弟留守,大哥三弟六弟我们四人即刻动身前往,如果百年内没有我们的消息,举族投诚西蟹族,任何人不得有异。”
“得令!”
五人神情一顿,心中凛然,虽有千言万语,却异口同声道。
“很好,出发。”
“慢,我也要去。”
牛恒突然跳了出来,就要跟着族长和父亲四人一并前往,却在蛟雄的一个眼神下,一个壮汉挺身而出,一指朝他点去。
“族长,这可是师尊的意思,如果不带上我,本族危也!”
牛恒见二伯的“碎魂指”点来,知道反抗也是徒劳,扯开嗓子大吼道。
果然,二伯强行收回青色粗指,看向蛟雄。
蛟雄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哼,如果你小子胆敢骗我,就算你老子在,老子也要废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广场飞去。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能肯定,六婆大人根本就没有说过此话,都是牛恒瞎编的。
他是想保住他们牛蛟一族的这根天选独苗,不愿让他冒险。
开什么玩笑,万古以来,三大仙山就是传说中的凶地绝地死地,别说登临,从古至今连看到他们的人都少之又少屈指可数,而胆敢有念想者,数年内都会厄运降临,凶险异常。
所以说,即便有六婆的预见,机会也是渺如尘埃,微乎其微。
不过,不知为何,转念一想,或许,有了他的前往,说不定结果会截然不同。
五人来到太屿广场,蛟雄手一挥,“咔嚓”,一道白色雷霆划破虚空,一艘鸾鸟形状的飞舟稳稳悬浮。
“走!”
他首当其冲,不见动作,人已入舟。
牛平看了一眼儿子,对他轻轻点头,四人纷纷纵身登船。
“砰!”
一个爆鸣响起,飞舟骤然不见,以两千三百丈一息的无可匹敌之速,宛如闪电般朝内海飞去。
南海并无内外海之说,为黄金海族自行划定。
南海大陆往南海六亿里的海域名外海,往里即是内海,内海也就是极深的海,它到底有多大,犹如星辰大海,无人说清,无人知晓。
据传,唯有超越化神期或者十级天妖的强者才能窥见一二。
内外海泾渭分明,如楚河汉界严格划分。
内海大大小小的海岛多如繁星,灵气荡漾,物华天宝。除了毫无灵性的低阶海兽外,全是九级十级的强大天妖级强者。
至于缘何如此,没有人明白。
十年一晃而过,王路迷离着蒙蒙的双眼从无数次的推演中苏醒过来。
他平静起身,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座神秘岛屿。
天地回复平静,灵气风暴不复存在,空气游鱼般轻盈柔动,天空中的那一行大字绝迹湮灭。
四面八方一望无际,处处奇花异草,一种很是特殊却极好闻的清香萦绕,他只觉浑身舒泰。
抬首望天,数不清的光点像光雨般从高空落下,洒落在平坦如镜的大地,快速无声融入,洒在他的发间,他的眉梢,他的鼻尖,他的身上,他不禁伸出双手,想要接住。
奇幻的事情发生了。
光点如鱼鳅般滑不溜丢地绕过他的手心掉落于地。
自己彷如打着一把油纸伞,光雨纷纷躲着他离去。
“呵。”
王路笑了笑,无法理解,那就不去多想,以免陷入迷惘而不可自拔。
掐指一算,足足十年。
十年来,他像是世俗的武林中人,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纵越云间》在他的疯狂推演下,一路狂飙,六个穴窍被找到并打通,一条无名细小经脉也被他顺利贯通。
他此时只觉双腿变得如燕子般轻盈,身体犹如风中柳絮一触即飞。
他感觉,此功法已被他修炼到了当下最高的境界。
但是,他隐约有感,自己最多能启用三个穴窍,到了第四个,如此奇速,身体绝对吃不消,会自动崩解,死得不能再死。
不过,如果开启《夔牛踏天诀》的第二页,如第一页般修炼有成,在六个穴道和经脉的完全畅通下,他的速度会达到一种令人超乎想象的惊骇之速。
其实,他心知肚明,自己如秋风扫落叶生生再造六个穴窍和一条经脉完全得益于大鹏的这片羽毛。
它极为浓郁且绝不同于此界的风灵力,一路强行把他推到了此高度,若没有大鹏这片羽毛的极大帮助,或许十万年都做不到。
难以想象,得多强悍的肉身方能驾驭他那时即将绽放的全速!
更难以想象的,大鹏的身体是如何强壮才能随心所欲地在洪荒万界穿越纵横而毫不费力?
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栗与渺小逐渐浮起。
还得努力修炼,或许将来某一天才能与之比肩,成仙做祖。
他心里坚定道。
好了,收回遥不可及的神思。
嘿,如此多的、无名的数十万年的花花草草,不取走一些,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一番的天大造化。
王路捏着下巴,就像强盗误入一个金光灿灿的宝库,饶有兴致不怀好意又震惊狂喜地看着这遍地异香、各具姿态和光彩的灵花灵草。
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