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成二话不说直接把王路带到后花园,走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停了下来,一道法诀打出,凉亭泛出一道清淡而韧性十足的烟雾,旋即烟雾把他们笼罩并带入地下。
一息不到,两人来到一个明亮干爽洁净数百丈大的地下空间,一座银光透亮的传送阵安静放置。
谢怀成打出一个“请”的手势,同时递出一枚银色羽毛般的传送符,王路没有犹豫地踏了上去。
“开。”
谢怀成轻喝一声,一指点去。
“轰。”
一轮银阳爆开,王路消失不见。
刹那之间,王路同样降临一个地下大厅。
一名英俊的元婴初期男修见有人传送而来,定睛看去,来人清朗挺拔,双眼透出一股清奇亮光,像极了宗门传说中的那个猛人。
宗门规定,不管来者何人,只要从七巨城梦幻宗驻地而来,不必问及原因,通通放行。
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男修立即带着王路去到另一个大厅。
十息不到,再次离去。
第三次、第四次,一男一女两位元婴初期修士各有心思却做出了相同的抉择。
数十息,最后一个传送阵。
王路被传到一个空旷山腹。
让他意外的,驻守此地、距离元婴后期仅一窗之隔的一名文质彬彬元婴中期顶峰强者竟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令他不由得身形一顿。
“王兄。”
王路盯着他的脸庞,快速追忆。
原来是你。
当年宗门大比暴女和严家第二高手严子鱼的精彩对决被他一捉而出。
“严子鱼!”
王路略微动容道。
“是我,还以为王兄你在那一战中和我们永别了,数个时辰前,谢怀成传出特急讯息,因我有权限阅取,就看了一眼,没想真是你,让我太惊喜了,简直有种喜出望外喜从天降的强烈错觉。”
严子鱼亢奋而激动道。
为什么你会如此开怀,就像极为渴望着我的归来一样,着实有些古怪。
或许是?
王路略一思量,梦幻宗应该出了什么问题,于是问道:“严兄此话大不简单,门内近况如何?”
严子鱼当年对王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忍耐与坚韧感到震撼不已,却没想他心念电转间就把自己的焦急与迫切看破,不愧为符中之魔。
还是小看了你啊。
可是,你并没有破入化神,如何力挽狂澜?
不过,我仍然相你,就像当初的大比,看似黄焰第一,实则大家都心照不宣,要是你出手相争,魁首非你莫属。
严子鱼感叹道:“自黄焰、谢灵蕴、田宜栋还有徐葵踏破化神天关,宗门就隐隐分成了三个派系,首屈一指的是宗主阁主符堂炼器堂幻门的联合体,其次是黄焰联盟的幻门丹阁三大世家以及神力门刀脉和剑阁,最后则是不闻世事就像与世隔绝徐葵的傀儡堂。”
“由于当初宗主阁主有言,下一任的宗主阁主分别由陈雅儿黄焰担任,可在黄焰成就化神并以断档的实力领先整个宗门,加之刚开始宗主和阁主惊喜地认为天降奇才的大兴之兆天降,对他鼎立支持并随之任之。”
“他安静潜修一百年却立即露出狰狞面目,宗内拉帮结派,势力急剧膨胀,若非忌惮谢灵蕴和田宜栋的联手,我宗早就四分五裂,另一方面,徐葵掌管的神秘傀儡堂时不时传出鬼哭狼嚎令人勃然色变的凄厉惨叫让人如避蛇蝎,此为内患。”
“宗外,黄焰在实力暴增就和妙念宗使者勾连不断,妙念宗则以超级宗门的大势委婉喝令宗主让位,但在田宜栋的超凡脱俗的炼器天赋前为了不把西漠大部分的大型宗门激怒才作罢。并且,黄焰还亲身去往风衍宗所在的血战城以及本宗的老对手天药宗,居心叵测,目的不纯。好在血狱和风煞殿让他吃了闭门羹。据传,黄焰很快就将进入化神中期,到那时即便田宜栋天资再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然力有未逮,梦幻宗将会被其人只手遮天。”
“最可恨的,整个梦幻宗被他安插了成百上千的眼线,但凡陈雅儿有出山的异动,他就会亲自阻拦,完全把陈师妹囚禁在了宗门而不得外出,导致师妹修为停滞,忧心忡忡。”
“此人是想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其心可诛!”
严子鱼见自己说到宗内宗外的严重情况时王路的神情没有分毫的变化,只在听到徐葵的傀儡堂眼神微暗。
见他无动于衷,他也是赌了,立即把陈雅儿的事情和盘托出。
果然,王路眼中射出一团似有若无一闪而逝的厉芒。
王路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了黄焰的狼子野心和自私自利的私心。
为了不让天级顶阶功法的《九岳功》和天级顶阶神通的《搬山覆海诀》外泄、只他独自修炼据为己有,所以,他要一统梦幻宗并独享这两门顶级功法。
是的,黄焰,我能理解你,何人没有私心,连我也不例外。
不过,我的私心是怕自己一旦出现意外,为了不让《六符诀》、《六符册》、《夔牛踏天诀》和我共赴黄泉,为了不辜负师父的厚望、断绝整个六符门的薪火相传以及令力道超级功法的《夔牛踏天诀》发扬光大,才收下了两个徒弟。
我这是大公无私。
可是,你有私心却不该另存欲望,想要强行把本不心向你的雅儿收为私房。
虽然我和她并无山盟海誓,但心心相印,明月可鉴!
你好好去抢夺你的两门功法不行吗,说不定我都不会如何去干涉你,因为梦幻宗原本就没有它们,失去了也不足为奇,但你非得抢老子的心头挚爱,你该死,真该死。
放心吧,不论是风衍宗、天药宗、余家、体宗还是妙念宗都救不了你。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就是对你最真实的写照。
“还请严兄打开传送阵,我要即刻返宗。”
只见王路嘴角露出一缕不寻常的凶光之笑,严子鱼忍不住心头一颤,作法下,在银光盛开的一刹,王路转眼不见。
快到令他心悸!
王路人未动,却已走。
他明白,七百多年前和谐团结欣欣向荣的梦幻宗就要回来了。
不论我行我素气焰嚣张的黄焰抑或神秘诡异的徐葵都将在他的回归后化为飞灰与过往。
我知道你是心向梦幻宗的。
王兄,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