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并不知道他已经踏入到孔家严防死守的包围圈。
选择的这个洞府,离藏宝的小院较近,几百丈的距离,以他当下的实力,只要小心些,进出如探囊取物。
在他去到的各个大城,除了天海城并不插手白天黑夜的运转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布下阵法,令夜晚变得如白昼般明亮。
孔城也是如此,白日和夜晚根本没有时间上的区别,只是,晚上前来的人确实要少上很多。
嘿,强行逆转自然规律,也算得上修士逆天而行的一种最直接的抗争吧。
夕阳西下,有关王路从天海城孔家驻地通过传送阵而来的讯息被孔虎收入眼中,他若有所思,立即做出详细安排。
他猜测,王路化身的苏泉,大有可能为那件宝物而来。
只不过,以免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发动突然袭杀的时候,再说,万一不慎,抓错了人,不仅目标暴露,还会引来外界的猜忌和对他们孔家的不信任。
为此,他不仅布下了重重手段,更亲自坐镇离王路洞府不远的一座阁楼,只要对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是收网之时。
夜晚丑时,内外二府在阵法的加持下,明如白昼。
王路所在洞府,他蓦地从打坐中站了起来,挥手下,一枚神行土遁符发动,黄色光圈加身,但所在地面就像被凝冻的万年寒冰,坚不可破,无法,看来只有强行抢夺。
他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并没有动,直到天明,才有些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于洞府踏出,慢慢朝外府的“宝殿”行去。
“果然如此,你们的反应还真快。”
冷笑下,当他走出的刹那,极其微弱的阵法波动在洞府外泛起。
换作以前的他,根本发现不了,现在嘛,就算蛛丝马迹的响动也休想骗过他的雪瞳。
还有一点非常奇妙,在练出黑罡后,他整个人变得和之前大不一样起来,不管身体对外界的感知、灵觉的灵敏度、神魂的感应、以及所有的感官,陡然直线增强,对人对物对事,均有了更为深刻的看法和理解。
原本昨晚打算的试着取宝,在神行土遁符无效时,立即停下。
和他所想如出一辙,孔馨已经暴露。
只是,对方并没有找到这件宝物,还有,南城孔家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告知本家和另外两系,想要把宝物独吞。
否则,以本家的实力,早就寻到。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宝物的真实性,同样还表明了它的弥足珍贵。
既然如此,老子就按兵不动,和你们玩玩“捉猫猫”的游戏,耗尽你们耐性之时,再雷霆一击,虎口拔牙。
哈,也算给孔馨先收点利息。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和对方比耐心,一个计划悄然生成。
来到宝殿,王路东看看西瞧瞧,耗到差不多日落时分,才买下了几样千年灵材。
第二天,第三天,连续二十余天,都是如此,陆陆续续买了百余件较为珍贵的宝物。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的洞府才再次开启,像之前一样,又买了数十种灵物。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这让孔虎眉头皱起,此人到底什么目的,买的这些灵材究竟用来做什么,炼丹,不是,布阵,不像,炼器,不可能,制符,更不可能,其他的,也不对啊......
这让他陷入迷惘和深思。
都大半年了,除了买买买和短时间闭关,一切如常,根本就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异样。
王路的所作所为如其他修士般,太正常了,这反而让他隐隐感到了一丝地不安。
对方就像刻意为之,把自己的一举一动直接映入他眼里,又找不到分毫漏洞,整件事情透着一股子的怪味。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他只能忍着,对方没有行差踏错一步,以什么理由去盘问或者扣下?
他就像吃了个蟑螂般,异常难受。
孔虎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明知道对方为了取宝而来,就是找不到任何破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每天游手好闲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
太让他憋屈了。
哼,不要被老子拿捏,否则,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为此,他加大了布置,加强了守御,参与之人如临大敌,外松内紧,时刻盯防。
很快,八个月一晃而过,王路的洞府已经三个月没有打开过了,所有人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日夜不停地监视,生怕一不小心给王路钻了空子。
这天,脸色阴沉得就像要滴出水来的孔虎直接走到王路洞府前,监视之人赶紧现身,满是恭敬,看到孔虎怒火极致压抑的可怕样子,噤若寒蝉。
孔虎二话不说,对着洞府一拳轰去,石门四分五裂,令他们惊异的,里面空无一人,王路如变戏法般,人去楼空。
这不可思议地一幕,让所有人震撼当场。
要知道,他们可是毫息不断没有任何懈怠地盯着,在外府大阵的保护下,想要遁地或者从其他方向破墙而出,绝无可能,一旦做了,立即引动阵法。
这人难道鬼魅不成,才能无声无息溜走。
“咦,那是什么?”
一位眼尖的元婴初期强者猛地看到石桌上留下的一枚玉简,大声喊道。
孔虎在破掉石门就已察觉,只是没动而已。
他其实也异常震惊,在见到空空如也的洞府后,强压的怒火逐渐平息,他在思索,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思来想去,或许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群起而攻之,在第一时间把他拿下。
现在不仅人跑了,那件他们遍寻不到、重要至极的宝物也被莫名弄走。
真是贼不走空,防不胜防啊。
和这样的人做对手,倒也有趣。
张手间,玉简来到手上,旋即放入储物袋,孔虎一言不发就走,留下了众人一脸地茫然无措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