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师兄,败了?”
“怎么可能,师兄竟然不如元域蛮夷之辈?这群土着猪不是脆弱无比么?”
“幻觉,一定是幻觉,不可能的!”
两名师弟远远地躲在后方,窥探着这一切,看的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玄域玄修一直以来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在域界融合之后的一段时间,与元域武者接触下来,更是让这种心态逐步放大。
神话与传说就好像玄域的玄气上三重一样无比稀罕,寻常人根本相见都难得见到一面,对于元域武者的印象,更多的是停留在一流、超一流高手的身上。
一流超一流到神话与传说,两者之间的差距比之天堑都要大上几分,以至于让越来越多的玄域玄修觉得,元域武者只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是以,两名天火门弟子心目中的偶像曾维竟然被区区一个元域武者给打成了这般模样,着实让两人无法相信。
“你……哇!”
刚想要说一些场面话来挽回自己的尊严,体内金钟劲再度作祟,强悍的劲力到处乱窜,就算玄气如何努力都难以镇压。
一大口淤血从嘴里狂喷而出,如若血柱一样恐怖,曾维再也维系不住站着的姿势,双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上。
“哼,口气不小,水平却不行,似你这种蠢货,也配行走江湖?一年之内,都可以死上几百次了!”
金光一闪,将体内火玄之力尽数驱除,石长发整个人精神抖擞,就好像没事的人一样。
两个实力明明相差仿佛的人,胜负局面本不该如此悬殊,只可惜很多时候,经验,真的很重要。
背后隐有风声,石长发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庄主洛一缘来了,连忙堆起笑脸,收回了刚才那副不屑的样子。
“庄主,宝儿安顿好了?”
“就是这几个家伙,其中此人杀了周老哥,还不分青红皂白连我也想杀。”
石长发指了指躺在不远处,只剩下微微喘息声的拓跋山,言语皆是冰冷之意。
“剩下的几个,应当就是同党,自称什么天火门的弟子,说得相当了不起,实际上还不是平平无奇?”
冲着曾维挥舞了一下拳头,吓得后者牙关紧咬,却不敢多说半个字。
形势比人强,只是一个人,自己这一方都不是对手,这还怎么打?
而且看样子,新来的人,似乎比那个壮汉更加厉害几分,如此一来,自己等人,岂不是半分活路都没有了?
品尝着嘴中的血腥味与失败带来的苦涩,曾维不由得生出一些感慨,自己等人先前还在嘲笑盘吉落入元域之手,这才多久的功夫,自己等人,也是一样的遭遇。
“有剑气护持,就算是寻常的天虚高手,敢随便靠近马车都得丢一层皮。”
洛一缘话说得是云淡风轻,语气平平,但石长发却能听得出他言语之中的自信。
尚未达至真正五气朝元与三花聚顶之境时的洛一缘,都可以与诸多天虚传说抗衡,更能与韩千山这等十强神话扳扳手腕,现在的他,更是有着足够的资本来自信。
“天火门又如何,哪怕是玄域一流宗门,滥杀常人,也该有惩处,杀人者当死,其余之人便算了吧。”
屈指一引,一缕剑气自地上生出,简单了当地命中了拓跋山,让他彻底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你……你竟敢杀我天火门的弟子,你好大的胆子!”
曾维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的表情,他们这些大宗门的弟子敢于随随便便下山历练,就是仗着一流宗门的这个身份。
别说是另外三人,就算是身为真传弟子的他,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随意杀害他天火门的弟子。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还是说,你也想要一起陪葬?”
洛一缘转过身来,对着曾维,脸如寒霜,神情不善地说道:“别说是你区区天火门的弟子,就算是长老、门主在这里,也是同样的下场。”
“难不成,只准你们仗着修为高深欺负人,就不允许别人以同样的方式欺负你们么?”
“天真!”
扔下两个字,洛一缘懒得理会这群家伙,真正动手的不是他们,自己也懒得与他们去多作计较,但若还要不识好歹,自己也不介意多送几个人上路。
反正,自己与天火门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在。
“小崽子,想威胁庄主?凭你还差一百年呢,连我都打不过,废什么话?”
石长发也是冷笑,既然庄主都发话了,自己也就不与这群家伙一般见识,只是苦了自己,后续的很多事,怕是要自己多多忙活了。
眼看着两人带上车夫的尸体慢慢离去,曾维有心想要再多做一些什么,维护一下自己的体面,但体内金光一直难以压制,使得身躯根本不受控制,别说是上前动手,就是站直了身子,都显得有些困难。
“师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啊!”
“师兄,此事还需禀报宗门再做打算,这两个人,我们惹不起啊!”
两名师弟这才壮着胆子上前,一个个婉言相劝。
见师妹赵南霜还被困在金钟虚影之中苦苦挣扎,曾维终于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拓跋师弟命该如此。”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休整一下,还是先回宗门。”
“庄主,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么?”
石长发一手将车夫周老哥扛在肩上,一手拉扯着洛一缘的衣袖,人虽然是走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太情愿。
按着他的性格,一怒起来,将这群人全都宰了,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周老哥也真是可怜,谨慎了一辈子,却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唉。”
“少叹气了,快些走,我们也速速离开此地,先赶到森罗城再说,这里有些不对劲,终究不太安全。”
“周老哥那,等把你们在百草门安顿好了,我再去一趟送些帛金什么的,唉,可怜的人。”
两人先是找了个环境清幽之地,将车夫好生安葬,这才回到马车旁,重新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