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御天离开了。
带着他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祝家庄。
空房间中,独留小玲一人,俏脸微红,回想着方才他临走之前的话语。
方才,辰御天质询过后,看着小玲,忽然笑了一声。
小玲不解,不知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辰御天缓缓笑道:“没什么。只是好奇小玲姑娘的胭脂是在那家店铺里买的,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
小玲大羞,俏脸微红。
但,当她再看辰御天之时,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
距离二人所在不远处的一间空房间内,祝正认真地听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汇报。
“怎么样?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祝正问道。
“回禀老爷,他只是又问了一遍那个丫头发现两具尸体之时的具体状况,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家丁回禀道。
“哦?”祝正难以置信地看着家丁,“就这些?”
“是的,老爷。”家丁点了点头,
祝正将信将疑,挥挥手命令家丁退下。
家丁奉命而去。
一道人影从屏风之后走出,看了看家丁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祝正半信半疑的神色,微微一笑。
“你会不会太多心了?那个丫头只是凑巧第一个发现了尸体罢了,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那人回头,阳光恰好照耀在他面向门厅的侧脸之上,将其面容,照的清清楚楚。
此人,正是天衍。
祝正叹了口气,道:“难道你就不觉得,那个丫头接连两次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这一点很可疑么?”
“哦?”
天衍哦了一声,目光闪烁间,道:“你的意思是……”
祝正点点头道:“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并没有说出类似的话吧?”天衍道,“会不会真的只是凑巧呢?”
祝正成长叹一声:“我也希望如此啊……”
……
……
夜如止水,万籁俱寂。
唐凤玲缓缓推开县衙自己房间的房门,走进房间。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
唐凤玲奇怪,拿起书信,只见信封之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唐凤玲亲启。”
她微微皱了皱眉,旋即拆开信封,从中抽出一张折叠的信纸,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速来二堂,有要事相商。”
落款则写着辰御天三字。
唐凤玲看过之后,双目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翩然离去。
片刻之后,她已来到了二堂。
夜深人静,二堂内漆黑一片,只有淡淡月华,透过窗棂,照射进来。
忽然……
一点烛火燃,整个内堂顿时明亮起来。
“你,来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烛火边,一道身影长身而立,正是辰御天。
“是啊!我来了,你有何见教?”
唐凤玲朱唇轻启,缓缓道。
“我在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找你来此,是有要事相商。”辰御天淡淡笑道。
“哦?是什么事?”唐凤玲问道。
没有回答,辰御天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如果不说,那我可就要回去了。”唐凤玲佯势欲走。
“你知道方孟、万方岸二人遇害现场的官银,是怎么被留下的么?”
辰御天忽然开口,正欲走出门厅的唐凤玲身子猛然一震,凤目陡睁!
“这个问题,你为何要问我,难道那不是凶手杀人之后所留下的么?”唐凤玲愣了片刻,笑着开口道。
“非也。”
辰御天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的确以为是凶手下手之后故意留下之物,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哦?”唐凤玲惊疑一声。
“那应该是凶手杀人遁走之后,被某个一直注视,同时又想让官府调查二十年前的那场官银劫案的神秘人物所留。”
“这个人物,在今日之前,我一直不知道那究竟是谁,但今日,我知道了。”
辰御天缓缓一笑。
唐凤玲亦是笑道:“是谁?”
“据卷宗记载,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官银劫案,案犯共有二十多人,其中主谋共五人,这些人不仅抢劫了所有官银,更是将护卫队几乎残杀殆尽,只留下一人靠着装死,逃过一劫。而那份卷宗之所以能够能够记录成册,也正是因为此人活了下来。”
“而那在这件劫案之中不幸丧命的护卫队,其队长,名为唐宾,我查过此人,此人在京城应当还有妻女,但当年朝廷的抚恤下发之时,只找到了其妻子之墓,但其女儿,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
“所以……你怀疑那个神秘人物,就是这位失踪了的护卫队长之女?”
唐凤玲笑问道,眼中涌上一抹隐晦的惊讶。
“不错!”
辰御天点头,似笑非笑:“而且事实证明,我的怀疑,并没有错!”
“是吗?”
唐凤玲笑了笑,眼睛一眨,道:“那你倒要说说看,她到底是怎么将官银,放入案发现场的?”
“很简单。”
辰御天微微一笑,“一般来说,能够随意改变现场布局,将东西放进现场之中者,往往只有两种人,一种便是凶手!而另一种,便是第一个发现尸体之人。”
“只有这两种人,能在官府来之前接触到现场,此后官府一来,现场封锁,再想要接触现场,基本不可能。所以……”
“你是想说,那个护卫队长之女便是以尸体第一发现者的身份,将官银放到了案发现场么?”唐凤玲问道。
“不错!”
辰御天点了点头:“虽说也不能完全排除第一发现者发现尸体之后没有声张,转而让第二发现者充当第一发现者的可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能如此肯定呢?”
“如果说一次,尚且可能有这种可能,但是接连两次都是由同一个人成为第一发现者,那么这种可能,应该就微乎其微了吧?”
“而且,再加上每次都是在死者死亡还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发现了尸体,这自然令人生疑。”
“对吧?”
辰御天看着唐凤玲,淡淡一笑。
唐凤玲笑道:“那么,你是在怀疑那个接连两次发现了尸体的小丫鬟,就是那个死去的护卫队长之女了?”
“是,也不是。”
辰御天微微点头,目光炯炯有神,直视唐凤玲的眼睛。
“因为那个小丫鬟,她并不单纯的只有丫鬟一个身份而已,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另外一个身份?”
“没错,这个身份,就是盗圣传人!”
辰御天目中精芒猛然爆闪,一语落下,掷地有声!
轰!
此言一出,唐凤玲猛然身子剧震,心中更是如同天雷轰轰,狂轰乱炸间,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一步!
咚!
这一步落下,辰御天的脸上,顿时掀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
“看来,我说的没有错。”
“是啊!”
良久,唐凤玲方才恢复了平静,她看着辰御天,低声一笑。
“你没有说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此事,说来是个巧合……”
辰御天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尴尬之笑……
“是香味!”
突然,一道声音蓦然传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漠然。
唐凤玲转过脸看了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雪天寒,歪着头好奇道:“什么香味啊?”
辰御天脸上的尴尬越发浓郁了……
雪天寒指了指辰御天。
“他,偶然之间,闻到了你身上有一股异香,然后,又在那个丫鬟的身上,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香味?”
唐凤玲怔了怔,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俏脸蓦地一红!!
“难道是……”
“没错!”雪天寒微微一笑。
唐凤玲的脸更红了。
“咳咳……”
辰御天颇为尴尬地咳了咳,随即道:
“没错,我的确是在那个名叫小玲的丫鬟的身上,闻到了相同的香味。于是,我便在离开祝家庄之后,去脂粉铺子里查看了一番,不过,却是没有发现和那种味道的脂粉……”
“所以,我开始想,也许那并非胭脂的香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你与小玲,是同一个人……”
辰御天缓缓说道。
“然后,当我回到县衙的时候,我又发现你不在县衙内,而且我问过守门的衙役,他说你在我离开以后不久,便也离开了这里……”
“这,更加深了我的怀疑……”
“原来如此啊!”
唐风玲轻声一笑。
“因为发现了我不在,所以更加加重了你的怀疑!然后,故意在晚上设下这个局,目的就是为了看我的反应,从而确定你的猜测吧!”
“其实,自刚才为止,你都没有完全确定我和小玲,是同一个人吧!”
“虽然这样说会让辰兄很没面子,不过的确是如此。”
白凡缓缓地从堂后的屏风走了出来。
辰御天无奈苦笑,唐凤玲更是奇怪――怎么大家都一个一个的出现?
但,片刻之后,她也就对此不在意了。
因为,就在白凡出现的那一刻,屏风后面,又接着走出了几个人:玄曦,冰王,龙尊,还有天影……
顿时,唐凤玲极为无奈。
果然,所有人都藏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