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醒醒,醒醒……”
“别闹……”
“大人,醒醒啊!皇宫里来人了。”
“皇什么,宫什么,卧槽。”
梁天霸突然坐起来,看到床边站着门楼值班的守卫,这才想起自己还要进宫面圣,吓得连忙爬起来,在守卫的帮助下穿好官服再披上天尊服,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哎呀!德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受伤太严重了,这不,刚刚上好药,穿好官服立即出来了。”
梁天霸来到门楼处看到太监总管德公公和几个小太监站在门口,连忙上去打招呼,正准备从身上拿出一点银钱意思意思一下,又想起自己已经没钱了。
太监总管德公公笑眯眯的说道:“无妨,倒是梁大人要注意身体。咳咳,梁大人,口水忘记擦了。”
梁天霸闻言连忙用袖子在嘴上擦了擦,这一幕倒是让几个小太监皱了皱眉头,极为嫌弃地看着梁天霸。
太监总管德公公倒没有什么异样神情,仍旧笑眯眯的说道:“梁大人,赶快走吧!圣上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梁天霸跟在太监总管德公公身后疑惑的说道:“德公公,怎么是去御书房?不是要开朝会吗?”
太监总管德公公笑眯眯的说道:“不知怎的,刚才有一大半官员请病假,圣上估摸着这些官爷还没醒酒,索性将朝会延迟了,现在是叫您去御书房商议事情。”
梁天霸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心中有数,正在脑海中完善方案。
“咦,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唉,我就说,你们平时要爱护环境,不要乱扔东西,万一压到花花草草怎么办?现在就把别人房屋压倒了。”
“那个谁,建造房屋记得要对齐。”
“还有那边那个,记得把建筑垃圾规整好统一拿去一个地方倒,一定要保持街道干净整洁。”
几人从一片废墟中经过,梁天霸一路上对着修缮的散人武尊指指点点教导,这可把这些散人武尊气得半死,但是又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挨揍。
太监总管德公公哭笑不得看着梁天霸,整个第三层接近一半的区域,昨晚上因为这些六品武尊打斗而被摧毁,特别是梁天霸和王爷的战斗,把这片地又犁了一遍。
现在其他人不是要死不活就是被关禁闭思过,只有梁天霸一个人活蹦乱跳的,看样子敢情这个罪魁祸首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想到这,太监总管德公公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恐,因为实实在在亲眼看到梁天霸那种可怕的样子,就连王爷都镇压不住,难怪圣上会对其青睐有加。
“公公万安!”
“大人万安!”
正在监督修缮城墙的城卫军将领看到太监总管德公公和梁天霸走来,连忙屁颠屁颠迎了上去,特别是看到梁天霸,那炽热崇拜的眼神根本就隐藏不住。
太监总管德公公高冷的点了点头,不回话继续往前走,梁天霸则是热情的拍了拍城卫军将领的肩膀笑道:“小兄弟,辛苦了!要好好地监督他们,不能让他们偷工减料,更不能让他们偷懒。”
太监总管德公公原本往前走的,看到梁天霸停下来,自己也停下来,微笑着看着梁天霸,身后的小太监则是不满的嘟囔几句,惹得太监总管德公公往后看了一眼,小太监们这才安静下来。
城卫军将领得到梁天霸的这么一回应,骄傲地快要蹦跶起来了,连忙点头附和着;反观修缮城墙的散人武尊,一个个幽怨地看着梁天霸的背影。
“不好意思,让公公久等了。”
梁天霸一路小跑上来,笑着赔罪说道,太监总管德公公一直都是微笑,嘴上说着“无妨,无妨。”
几人走进皇宫,七拐八绕地走了许久,这才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梁大人,您先进去,奴家去给圣上沏壶茶。”
太监总管德公公站在门口笑眯眯说道,打开房门侧身示意让梁天霸先进去。
梁天霸点头走进御书房说道:“好的,谢谢德公公领路了。”
太监总管德公公关上房门之后便带着几个小太监往另一处走去。
「啪啪啪啪啪啪」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几人来到一处假山处,太监总管德公公对小太监每人扇了一巴掌。
太监总管德公公冷声说道:“咱家把你们当自己人,这才带你们出去,你们倒好,差点给咱家丢脸。”
被打的小太监捂着脸哭道:“德公公,小的们一路上没干嘛啊!”
太监总管德公公眯着眼说道:“你确定你们没干嘛吗?”
几个小太监懵逼地互看了一眼。
太监总管德公公这才说道:“你们几个给咱家记住了,虽然咱们都是服侍圣上的,但是这些大人都不是一般人。你们收敛起自己的小傲娇,不要惹到不该惹的人。否则,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几个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着头,其中有个小太监颤颤巍巍地问道:“公公,这个大光头,是不是很特殊?!”
太监总管德公公知道小太监都开窍了,站直身体说道:“这个大光头,你们别看他呆呆傻傻的,他杀的人可能都有一乡之多。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圣上的宠臣,也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宾,就连王爷就对他忌惮三分。你们说说,你们还敢轻视他吗?!刚才若不是咱家提醒你们,他发起疯来杀了你们,咱家也得帮他埋了你们。”
几个小太监闻言脸都吓白了,一个个感激涕零跪爬到太监总管德公公脚下,太监总管德公公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行了行了,再抱下去咱家可就受不了了。现在咱们先去沏茶,等晚点了你们再来服侍咱家。”
几个小太监娇羞了一下,立即乖巧地跟在太监总管德公公身后。
而在御书房内,梁天霸静静地站在一旁帮皇朝圣上研磨着墨,皇朝圣上则在奏折上书书写写着。
“爱卿,你说,孤该如何治国?”
皇朝圣上放下笔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吓得梁天霸都要腿软了,这种问题简直是送命题。
皇朝圣上靠在椅子上,看到梁天霸不敢说话,于是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念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下百官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官为船,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爱卿这一番治国安邦平天下的言论,孤可是揣摩了许久,初闻之时便甚为叹服!这得是多清正廉明的好官才能说出的这么一番话。可是,自打孤深入了解,又感觉到爱卿似乎不是那么……所以,孤想问问爱卿,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好官?!”
梁天霸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地笑了笑,背后早已全是冷汗,自己胡乱背诵的课文,没想到被圣上拿来解读,又不是自己写的,解读个什么鬼,万一过度解读那就玩完了,还好官,自己压根就不想当官。
皇朝圣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轻一挥,将远处的椅子勾了过来,示意让梁天霸坐在上面,然后微笑道:“爱卿别怕失言,孤赦免你,君臣议论国事,意见相左乃是常事。何况,爱卿也没有这么胆小。”
似乎是感受到了皇朝圣上真切的态度,梁天霸稳住心神坐在椅子上,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拱手说道:“微臣感谢圣上厚爱,那微臣便妄言了。”
皇朝圣上点头说道:“这才像话,有话直说,直言进谏。”
梁天霸闻言便冷静了下来放松了身体,慢悠悠的说道:“刚才圣上问微臣,微臣是不是一个好官?微臣认为,这个问题不仅是针对我一个人,应该是整个朝堂的官员吧!怎么说呢,一个官员是不是好官,并不是取决于他自己,而是取决于他的上司领导人,也就是圣上。”
皇朝圣上疑惑道:“此话何解?”
梁天霸说道:“回圣上,明君出贤臣,昏君出奸臣。亲贤臣,远小人,国之兴也;亲小人,远贤臣,国将亡也。”
皇朝圣上眼睛一亮,这些话自己可从来没有在其他官员口中听到过,立即问道:“那如何才能够成为明君,如何找到贤臣,又如何分辨小人?!”
梁天霸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倒是没有什么捷径,一些狡猾的奸臣可以装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光看外表绝对看不出来,不过倒是可以用心理学去激。”
皇朝圣上来了兴致,笑着问道:“何为心理学?”
梁天霸愣了,一不小心用了超前术语,这要怎么解释,只能换个说法了,于是轻声说道:“心理学,就是将心比心,从中猜测出对方所想。一些做了亏心事的人,就会做贼心虚,他一般都不敢直视您的眼睛,您要想套出他的话,只需要死死盯着他,盯到他发毛,盯到他害怕。而那些无愧于心的人就敢直视您的眼睛,不惧怕您的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