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越狱!”
“谁说的?没有啊!”
梁天霸此时跪在地上大喊道。
站在一旁的皇朝太师、太尉、御史大夫、钦天监监正以及刑部尚书和礼部尚书都被梁天霸这副模样逗笑了。
而坐在椅子上的皇朝圣上则满头黑线,指着几沓奏折说道:“梁爱卿,这些奏折可都是近几日弹劾你的。孤继位以来,甚至是说自开朝立国以来,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被弹劾的奏折比你多,你可是开了先例。”
梁天霸大概数了数奏折,然后继续趴在地上说道:“圣上,这绝对是诬陷。”
皇朝圣上喝了一口热茶说道:“那好,你说都是诬陷。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诬陷你?难道这里面没有事实吗?”
梁天霸拱手说道:“微臣不敢反驳,也不敢苟同。毕竟有些事情,可能、也许、大概是沾那么一点事实依据,但是也不能说没有人会借此大肆渲染。毕竟有些人专门将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
皇朝圣上一听随便拿起一道奏折说道:“前面的事情暂且不提了,就这一次,你居然带犯人越狱,你是怎么敢的啊?!还好孤……的几位爱卿事先察觉,及时到场守卫,要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孤怎么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梁天霸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微臣敢问圣上,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造成了何种影响?”
皇朝圣上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传出去的?几万名囚犯大喊越狱啦!孤在这宫里都听到了,何况离得近的百姓,不少百姓受到惊吓连滚带爬去报官。”
“现在还有不少百姓聚集在刑部门口,等待着通知消息。”
梁天霸拱手说道:“圣上,容许微臣再问一个问题。其他的奏折,也都是弹劾微臣越狱一事吗?”
皇朝圣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指着另外一些奏折说道:“这几本奏折是弹劾刑部尚书的,说其管理不严看护不利,这才让囚犯们越狱。”
“这一本弹劾许太尉,说其防卫不当,不能立即镇压犯人暴乱。”
“这和爱卿有何关系?难不成爱卿是要替他们顶罪吗?”
梁天霸嘿嘿一笑,拱手说道:“若是能顶罪,微臣理应如此。只是,现在不是顶罪的时候,而是要如何消除影响。”
皇朝圣上一听,端起茶杯问道:“哦?依爱卿所言,孤该如何处理?”
梁天霸拱手说道:“微臣认为,此事并不难解决。归根结底还是需要捋清楚几点。第一,都说是我煽动囚犯们越狱,证据呢?理由呢?谁说的?怎么懂?”
“第二,刑部那边怎么消除影响。掩盖是掩盖不了了,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但是,得雷声大雨点小。”
“第三,许太尉那里更简单,谁弹劾?有什么目的?”
皇朝圣上喝着热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梁天霸,随后才问道:“依爱卿所言,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梁天霸拱手说道:“启禀圣上,若是查明真相,并不是微臣所为,那么便是有人故意诬告,凡是指证微臣的,都是有预谋的,微臣可以大胆怀疑猜测,这些人才是越狱案件的主谋。”
“圣上若是不信,可以把这些奏折内容念出来,看看其中的内容是否经得起推敲,微臣也可以顺便分析一二。”
站在一旁的几人感觉自己转不过弯了,本来是弹劾梁天霸的官员,现在变成了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皇朝圣上若有所思地翻开好几本奏折,指着其中一本奏折说道:“这本奏折写到,梁爱卿事先煽动第五层囚犯集体越狱,趁机放出最危险的魔童等五名邪修,肆意屠杀其他不服从的犯人。”
梁天霸笑道:“圣上,咱先不说别的,光从煽动囚犯这一层来说,他是怎么知道是微臣煽动的?又是怎么知道是微臣放出那几名邪修的?这些事情估计王大人都不清楚,那么这名官员又是怎么知道的?他这么叼,刑部尚书的位置应该由他来坐才对。”
皇朝圣上继续拿起另外一本奏折说道:“这本奏折里面写到,是梁爱卿拿着钥匙打开了地牢的大锁,然后煽动第一层第二层的囚犯跟着梁爱卿一起越狱。”
梁天霸再次拱手笑道:“这本奏折说得这么肯定,难不成这名官员就在现场?如果微臣记得不差,应该是魔童拿着钥匙放出这些囚犯,那么为何要将这个罪责推到微臣身上来。此人到底是何居心?”
“还有,就算是微臣犯的罪责,那自然是由微臣来承担,刑部受到牵连也算正常,问题是与许太尉有何关系?!难不成,是有人想借此机会将刑部尚书和许太尉拉下马,意图换上自己的人,来个偷梁换柱,那么这个目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这时候刑部尚书王显维走了出来说道:“启禀圣上,梁大人说的没错,微臣等人的确是看到,魔童拿着钥匙从地牢跑了出来,嘴里还大喊着越狱。”
随着其他几名官员的附和,倒是把皇朝圣上给整得不自信了,这和自己了解到的事实怎么有点不一样……
趁着皇朝圣上还在思考,梁天霸突然大喊道:“启禀圣上,此事定是有不法分子在背后搞鬼,制造暴乱引发恐慌,企图惑乱人心以造声势,真可谓是居心叵测。”
“这些人抹黑栽赃大员不说,甚至还将黑手伸进了刑部,实在是太过分了。还请圣上拨乱反正以示惩戒。”
皇朝圣上在茶杯上摩挲着,其实整件事情的经过自己了然于心,但是问题就出在,事情超过了自己的可控范围,现在还有人将此事大做文章,这个目的性……
梁天霸看着皇朝圣上这样,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其实在任何一个朝代都免不了党派之争。但是,逆鳞就是圣上的权力,你们可以争可以抢可以骂,就是不能越界。这次有人将手伸进了刑部还打算栽赃太尉,这不就是相当于要,先在老虎脸上拔胡须,后在老虎嘴里拔牙齿一个意思。
或许有人不知道刑部意味着什么,刑部大牢里面关着的都是什么人?不仅仅是作奸犯科的人,也有一些不听话的人。说白了,前朝反贼就在里面。
然后就是太尉,太尉是什么职位?军委主席这一类的,跟太师乃是一文一武一起辅佐圣上的。与兵部算一系,平时很少出现,打仗还得靠他,这个职位代表的可是军权,谁没事干会想办法去夺军权?!
本来六部分派已经让皇朝圣上有意见,现在还有人想对三公下手,那可就怪不了梁天霸趁机扩大事态的严重性。
皇朝圣上沉吟许久,突然看向钦天监监正问道:“爱卿,近日星象可有变化?”
钦天监监正走了出来躬身拱手说道:“回圣上,暂无异样。”
皇朝圣上点点头没说话,过了许久这才看向梁天霸说道:“爱卿,依你之意,孤现在该如何处理?”
梁天霸回想着皇朝圣上的话,这是皇朝圣上第三次问自己该怎么做了,事不过三,这次必须要给出执行方案了。
“回圣上,此事必须要严肃处理!”
梁天霸拱手说道:“按例律,五名主犯当斩,从犯发配边疆充军。”
皇朝圣上一听,处罚就这?喝了一口热茶说道:“仅此而已吗?”
梁天霸继续说道:“当然……不止。”
“刑部看管不利,理应受罚,但是王大人及时镇压暴乱,将功抵过。”
“官员贪赃枉法,私通囚犯,引发暴乱,意图谋反,当以主犯同罪论处。”
“圣上您看?!”
皇朝圣上点头说道:“嗯,还算不错,那许爱卿一事如何处理?”
梁天霸看了一眼许哲凯太尉笑了笑,把许哲凯给搞蒙了,然后对皇朝圣上说道:“圣上,此事或许许太尉做得不够好,您要是很生气的话,就用奏折砸他。”
皇朝圣上懵了,在场的人也懵了。
“砸啊!用那本奏折砸他啊!”
梁天霸再次提醒道。
突然间许哲凯像是明白了什么,来到梁天霸身边跪在地上。
皇朝圣上瞬间秒懂,将奏折丢到许哲凯面前大吼道:“好你个许哲凯……你……你……你可知罪?!”
许哲凯大喊道:“圣上息怒,微臣知罪,微臣办事不力,还请圣上责罚。”
梁天霸在一旁将奏折捡起来捏在手里,偷偷伸到许哲凯面前翻了翻,然后将奏折举过头顶呈给皇朝圣上说道:“圣上息怒啊!许大人已经知错了,还请圣上看在许大人这么多年来劳苦功高的份上,骂一顿就行了,千万别打他啊!”
皇朝圣上接过已经有些微微撕裂和皱褶的奏折,再将奏折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许哲凯,既然你已知错,孤便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但是你要记住,下不为例。”
许哲凯大喊道:“谢圣上!”
皇朝圣上挥挥手说道:“各位爱卿,事态紧急,既已有策,快去处理。”
场下的几人一听,连忙站起身来说道:“遵命!微臣告退!”
待几人从御书房退出去,门外守候着十几名官员打了声招呼就进入了御书房。
梁天霸几人沉默着一齐向宫门口走去,一路上每个人都沉默不语,一直到宫门口,几人这才互相道别离去,
“梁大人,谢谢了!”
许哲凯在离开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梁天霸微笑回应没有说话,独自一人走向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