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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夜中提灯,捕快南巡

困龙剑 黑麻嘛 2618 2024-09-21 10:27

  郊外一处密林之中,就在距离那老乞丐茅屋千米后面,有一片乱葬岗。通常都是因为放在一义庄的尸体无人认领,而以义庄的位置就只有那么大,于是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就会被官府的人埋在了乱葬岗。

   很多尸体无人认领的原因大都并不是没有家人,而是因为死者的家人不想认领,毕竟丧葬白事的花费可不少,而如今赋税又重,便没有多少人想要再出这份钱,还不如交给官府葬在这片乱葬岗。

   不过扶风县的官府还算比较好的,将死者葬在乱葬岗后,也会为其简单做一块墓碑,就是一块木片,上面写上死者名字。

   而死者的家人,有时候便会摸黑来到乱葬岗,烧些纸钱,放些冷食,就算做祭祀了。

   小乞丐并没有逃去更远的地方,而是逃到了此处,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险的。

   张麻子那群人如果要去搜他的话,肯定会去搜其他地方的,这是人的惯性思维。

   小乞丐坐在一个小土堆旁边,旁边还墓前还放着一个烂了一半的苹果。

   小乞丐拿过苹果,直接往嘴里送,嚼了几口,然而下咽的时候,果肉却跟着鲜血一起被其剧烈的咳嗽咳了出来。

   小乞丐脸色苍白,嘴唇都已经发黑,身体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方才那一脚,已经伤了小乞丐的内脏,若是不医治的话,加上寒冷的冬日,他很难熬过去。

   小乞丐再次拿起了苹果,迅速放入口中,大口的嚼着,努力咽进肚子里去,即便咳嗽,他也会用手捂着嘴,用力吞咽。

   一个烂了半边的苹果,全部被小乞丐吞入了腹中,小乞丐的身体,也慢慢暖了一些。

   小乞丐趴在土堆背风处,蜷缩着身体,身体却仍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小乞丐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子开始打架,慢慢地,一缕亮光进入了他的眼中,亮光在他的眼中,上下左右漂浮,模糊不定。

   好像,是提灯?

   一个老人一手提着提灯,另外一只拿着一个竹篮,走到小乞丐卧的小土堆面前,将竹篮放下,从里面拿出了一些黄纸,几根香烛,一个苹果,一个碗,碗里面有热米饭,老人又倒了一些黄酒进入其中。

   “幺儿,快过年了,爹来看看你,不要怪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我的木雕铺挣不了多少钱,你兄长要出门,要成婚,爹实在是没有什么余力了。”

   看着眼前这座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的墓,老人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拿出一块木牌,仔细擦拭了一下,将原来那块被风霜侵蚀的不成样子的老木牌给换了上去。

   那块新的木牌上,写着两个字,钱生。

   老人是扶风县钱氏木雕铺的掌柜,钱三贵。

   做完这一切,钱三贵转身离去了,并没有注意到卧在土堆后面的小乞丐。

   又或许是小乞丐的身形太过瘦弱,不明显。

   土堆后面的小乞丐,隐隐约约只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他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睛,说出话来。

   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墓前那还在燃烧的黄纸。

   小乞丐走到墓前,用手狼吞虎咽地将热饭塞进肚子里面,带着酒味,很难吃,但是吃进肚子里,他的身体就暖了许多。

   看着眼前即将熄灭的黄纸,小乞丐知道不能让火熄灭,他左顾右盼,只看到一些碎叶。

   胡乱将周围树叶捏成一团 ,全部丢到了黄纸上面,火立刻大了一些,但只是十几秒的时间,火又变小了。

   小乞丐直接将眼前那块新的木牌摘了下来,丢进火中,不一会儿,火又变大了。

   小乞丐再次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到远处,捡了许多小树枝,全部丢进了火中。

   小乞丐的体力也是消耗殆尽,他卧在墓边,沉沉睡了过去。

   …………

   县衙。

   一众白行捕快整齐站在祝东面前。

   “今日的巡逻区域有变化,分出八个人去新建码头区域,另外的人继续在四大区域巡逻。”祝东看着眼前二十二个捕快开口道。

   “石风,由你领七个人去。”

   “是。”石风很快领了七个捕快离去,走到了雍江分流上游。

   看着不远处正在修建的码头,一个捕快问道:“这里真的有必要巡逻吗?建码头是于民有利的事情,那些人应该不至于破坏吧?”

   “连景清楼都敢烧,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

   “话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突然出现在我们扶风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有人猜测,那伙人应该是起义的,头领好像是惊刀客。”

   “惊刀客?他们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地方,他们不是在邬州吗?若真的是他们的话,或许只有景榆山的人才拦得住他们吧?”

   “别聊了,做好我们的事情便好了。”是石风忽然开口道。

   七个捕快顿时停下了议论的声音。

   “两人一组,分头巡逻,夜晚会有夜行捕快轮换你们。”

   石风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捕快,在南区域边缘巡逻,走在街上,看到的人都是面露敬畏。

   捕快在一县的身份可是不低了。

   “要不我们去酒楼看看?”石风旁边的捕快忽然笑着提议道。

   闻言,石风意动,点了点头,摸鱼的事情平常他们可没少干。

   上班不易,摸鱼才是王道。

   随即二人便走向了一家酒楼,然而刚走到酒楼的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戴斗笠的江湖中人走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在其背上有一块被黑布缠绕的长条。

   石风看了汉子一眼,汉子也看了石风一眼,二人擦肩而过。

   “那人有些不对劲。”身旁捕快对石风道。

   做一行,有时候是很敏锐的。

   石风没有说话,身旁捕看向石风,只见石风怔在原地,额头发汗。

   看到这一幕,旁边捕快惊讶不已。

   “石风,疯子,你怎么了?”

   石风久久才回神,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身后,那道身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人……”石风欲言又止。

   “那人怎么了?”

   “没什么……”

   方才那人,石风好像在某处见过他的画像,只是太过久远,他也有些忘了,或许只是错觉吧。

   唉,也不知道今年能否过个好年。

   石风心中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带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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