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寺郎呢?”
刘问川见沈对没有一同跟来,便急忙疑惑道。
“谁知道那小子干什么去了,非说店里有他旧相识,要去问候问候,我怀疑这小子是相中楼里哪个绝色姑娘了,怕我嘲笑他,自己偷偷风流快活去了,真他娘的不义气!”
蒙玉德怀抱双臂,怨声咒道。
此时,另一头,醉春楼一客厢外,立身站着高矮两名侍卫,在细声窃窃私语:
“姑娘送进去的时候你瞧没瞧见长什么样?”高个子侍卫先声道。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可能看见,脸上掩着面纱呢!”矮个子侍卫高声怒道。
“你能不能小点声!”高个子侍卫举起刀柄砸去矮个子侍卫膛前怨道。“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我就知道,那美人身上香得很!”矮个子侍卫挪了挪鼻子缓道。
“看那身段倒是一等一的尤物,貌相生得肯定也差不到哪去!”高个子侍卫摸着下巴淫笑道。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她香!”矮个子侍卫闭目惬笑。
“你说咱高大人都娶了多少房姨太了,怎么还天天往醉春楼跑,他身体吃得消吗?”高个子侍卫又拿刀柄戳了戳矮个侍卫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她香!”
矮个子侍卫将言尽,便觉脑袋挨了一击,气的矮个子侍卫立马睁开双目大吼道:
“疯了你!”
将吼尽,便见目前的高大人正背着手,一脸厌嫌的凝着自己。
两侍卫紧着收拾仪表,躬身垂首道:
“大人!”
只见高大人甩了甩袖袍,轻声缓道:
“在门口好好守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不唤你们,你们就不能进去!”
两侍卫皆躬身拱手道:
“遵命!”
言尽,高大人正了正领襟,咳嗽了一声,便缓缓推开房门,一推开,霎时嗅到一股沁人的芳香,惹得高大人神往。
高大人凝神,只见床上春色皆被那该死的纱帐掩住,帐内女子倩影妖娆,正缓缓褪去薄衫,露出香肩,一双白皙玉足勾住纱帐,轻纱伏在白嫩的足背之上,用足背缓缓一撩,纱帐便露出一侧,一双玉透嫩滑的白腿呼之欲出,帐内细语娇柔道:
“大人快来啊!”
高大人顿时乱了心智,口水欲要淌去地上,赶忙奔去床前呼道:
“美人,我来啦!”
高大人奔至一半,便又想起什么,便又奔回去合了门,临了还不忘瞪了俩侍卫一眼。
客厢内传来了男女嬉戏之声,两侍卫在门外气的直咬牙。
“这为老不尊的老淫棍,叫咱兄弟俩门口守着,自己风流快活!”高个子侍卫愤声怨道。
“唉,谁叫咱兄弟俩投错了胎,命不好,给人家当侍卫呢!”矮个子侍卫又闭目养神道。
“你看着吧,就算是他唤爷爷我,爷爷我也不进去!”高个子侍卫倚着墙细声嘀咕道。
“救命啊!”
只听这时,屋内恰好传来一声掷地的呼喊。
“呸!不要脸!”矮个子侍卫闻声骂道。
“这老家伙,玩的可真花!”高个子侍卫亦随声骂道。
“救命啊!”
屋内再次传来呼喊。
“好像不对,是高大人在喊!”
言尽,高个子侍卫没等矮个子侍卫睁眼反应,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厢门闯了进去。
“欸,你不是说不进吗!”
矮个子侍卫回了神,也瞬间随高个子侍卫闯了进去,二人皆骇住,只见眼前,一女子骑在高大人身上,拭着手中扇刃上的血迹,高大人在女子身下,脖颈之上被划开的口子在不停涌出鲜血,高大人睁着双目,躺在血泊之中。
“大胆!”
两侍卫立马抽刀,杀上前去。
只见那女子一脚踹开两侍卫,转身腾挪,朝窗外跃去,落去醉春楼外,门外数十侍卫皆抽刀高斥道:
“何人!”
高个侍卫急忙撑地而起,奔去窗前大喊道:
“高大人遇害啦!她是刺客!别叫她跑了!”
门外众侍卫皆抽刀,朝那女子砍去,只见那女子备势,回身一掌,便将众侍卫打翻在地,腾步朝近旁檐上跃去奔逃。
其中一个侍卫赶忙起身,抽出腰间随哨,奋力一吹,近旁侍卫皆尽数蜂拥追去。
那女子见追来的侍卫愈多,甚至加入了官兵捕快,便纵身朝着一处人迹罕见的暗巷落去。
女子将落地不久,便一不小心被一只暗处袭来的手给擒住了手腕,拽去了暗巷之中。
女子被那人压在身下,捂住口鼻,只见那人掏出右手,竖指挡在唇前,示意女子不要出声。
男子缓缓扯下女子面纱,花容月貌,百媚千娇,原来这面纱之下的女子便是秦若慈。
秦若慈凝目,定睛一望,眼前之人正是沈对。秦若慈上下打量起沈对官服,娇声缓道:
“呦,这不是沈郎吗,回来就封官啦!不是说不做鹰犬吗,怎么还换上官皮了?”
沈对马上笑着回讽道:
“呦,这不是平天教的秦女侠吗,怎么几日不见,落魄到去醉春楼卖身啦!”
“讨打!”
秦若慈生愤,抬手便要教训出言不逊的沈对,不料下一秒就被拽住细腕,拦了下来,随后,沈对再次探出手指竖在唇前轻声缓道:
“门外这么多人抓你,你还敢大声嚷唤!”
秦若慈被沈对压在身下,两人呼吸纠缠,愈发羞怯。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秦若慈将脑袋歪向一旁问道。
“我从你在花台上唱曲儿的时候就认出你来了,之后便一路随你,追来此处。”
“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对一脸得意坏笑,垂首望向秦若慈的玉足缓道:
“我识得你脚上的踝玲!”
“登徒子!”秦若慈高声骂道。
“什么人!”
秦若慈还未言尽,便闻巷外一官兵模样的人朝巷内高声喝道。
沈对急忙将秦若慈按在墙边,自己则缓步朝巷外移去。
“我是新任的厉寺郎,方才听闻高大人遇害,便急忙前来缉拿刺客!”
沈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腰牌,挡在官兵目前。
“拜见沈大人!”
官兵一见腰牌,便急忙躬身礼拜,不时还用余光探向巷内,却只见得漆黑一片。
“沈大人可见得那女子踪迹?”官兵拱手问道。
“朝西去了,赶快通知大家向西追!”沈对紧接着指向西边缓道。
“谢大人!”
官兵闻讯,拜别沈对,立马抽刀,向西寻去。
沈对回至巷内,朝秦若慈轻声缓道:
“你快逃吧,朝东逃,抄怀梁道小路出城。”
“为什么救我?”秦若慈凝着沈对问道。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逃不逃,不逃拿你见官了!”沈对回道。
秦若慈没再追问,转身便要奔逃,紧接着又被沈对一把拽住。
“怎么?后悔了?想把我抓回去立功领赏?”秦若慈转首朝沈对疑道。
只见,沈对躬下身子,将官靴褪下,递去秦若慈身前,镇定缓道:
“你光着脚跑不快,穿我的吧!”
秦若慈见状一时诧异,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拿着啊!”沈对喊道。
“这可是官靴!”秦若慈疑道。
“官靴怎么了?”
秦若慈接过靴子,缓步贴去沈对膛前,娇声耳语道:
“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沈对霎时羞红了脸,转身背向秦若慈高声嚷道:
“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数到三,你再不走,我就真抓你见官了!”
沈对背起手,将数到一,便见那秦若慈转身朝东,腾檐逃去。
独留沈郎只身一人,光着脚,立身暗巷之内。
沈对抬头望向秦若慈逃去的屋檐,舒了口长气,随后转身移步,朝巷外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