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攀在房梁之上,不敢有一丝响动,四处张望寺差们的活动。直到逮住值守牢门的狱卒撑不住打盹的间隙,才敢趁机溜走。
师徒二人一出了门,紫须翁便开始小声嘀咕抱怨道:
“你不是说杀出去吗?怎么又跟做贼一样!”
沈对冲紫须翁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向四旁张望,小声窃道:
“都是共事的同僚,徒弟我不忍伤他们性命!”
那接下来去哪寻你的刀?”只见紫须翁不耐烦的问道。
“师父跟我来!”
沈对蹑手蹑脚的腾去一旁寺证堂,小心翼翼的回过脑袋冲紫须翁招手,示意紫须翁跟上。
紫须翁虽然心中厌烦,也只能学着徒弟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沈对见紫须翁也终于跟了上来,便紧接着回身轻轻推开「寺证房」的木门,脚趾点地,缓缓挪了进去,等到紫须翁也挪进后,便小心翼翼的合了门。
二人来至屋内,满目皆是一列列排列整齐,井然有序的木质匣子,屋内充斥着一股古木香与血腥混缠的刺鼻气味,正中案上摆放着许多沾染着血渍的凶器冷兵,莽伯刀亦在其中,地上堆砌着杂乱的案牍。
沈对锁定了莽伯刀后,立马移步案前,用袖袍拭了拭刀上的血渍,随后将刀收回腰间,回首示意四处张望的紫须翁要尽早离开。
却见紫须翁此时正对着角落的两张黄纸符起了兴致,沈对急忙跑去紫须翁身边拽他离开,紫须翁却朝沈对神经兮兮的呼道:
“快快快,你拿一张,小老儿我拿一张,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
言尽,便把一张黄符朝沈对的衣服里塞去,紫须翁收了符后,二人便立马朝门口奔去,谁料这时,二人还未至门口,便听见“吱呀”一声,门被缓缓的推开,门外站着一位让沈对眼熟的家伙。
“赵安?”
没错,正是厉寺的寺差赵安,赵安望见目前两人,瞬间大惊失色,将要朝身后嚷唤,便被紫须翁捂住了口,一把拽进屋内,掐住脖子,重重的将赵安摔在地上,紫须翁涌气灌掌将念着要结果了赵安的性命,下一刻,便被一旁的沈对给急忙拦了下来。
“师父,休伤他性命!”
沈对将一只胳膊挡在赵安身前缓道:
“师父休伤他性命,我来跟他说!”
言尽,转身朝地上的赵安窃声缓道:
“赵安!你听好!我是被冤枉的!杀陈甘的人也不是我!现在连善禹这老家伙也要害我!我出去之后,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之后禀明圣上,还自己个清白,到时候我一定会报答你,你现在一定不要声张,明白了吗?明白你就眨眨眼!”
被压在地上的陈甘动弹不得,心中十分惊恐,为了求生只得拼命的眨眼。
沈对见赵安还算听话,便示意紫须翁松了手。
就在赵安捂着脖颈,将要踉跄起身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狱卒的呼喊:
“沈对跑啦!杀人犯越狱啦!”
沈对一时慌乱不已,拽着紫须翁便要向门外逃去。将奔到一半突然想起身后的赵安,便立马抄起身旁的凳子朝赵安头上砸去,赵安来不及防备,直直的晕倒在地上。
“我这可是为你好!”
言尽,沈对便抽出莽伯,带着紫须翁夺门而出。
“沈对在那!快抓住他!”
院内寺差越聚越多,不一会儿便撑满了院子,将二人死死围在寺证堂门前。
“才这么点人,也想困住小老儿我?”
言尽,紫须翁突然闭目,竖起双指幻出阵阵紫芒,一时间乌云密布,紫须翁突然张开双目,那双瞳子也瞬间散出紫色的骇人烈芒,万里灰空之上降下一束束锐利的芒刃,似一把把刀子悬在厉寺上空。
沈对望见眼前这一幕,立马抬手握住紫须翁的手臂,示意紫须翁下手不要太重,怕紫须翁控制不住气力,要了寺差们的性命。
紫须翁见状,紧接着不耐烦的吁气,抬袖收了神通,改天换地,右手又涌一掌,似整扫灰尘一般将拦路的几名寺差震翻在地,随后携着沈对大摇大摆的径直出了历寺大门。
将迈出门口,几个不知死活的寺差便又追了去,紫须翁没好气的回手便将几人打翻在地。
“谁再跟着,小老儿我可就不再陪你们闹着玩了!”
言尽,便急忙想转首拽沈对离开,谁料这时,不远处的林中突然跃来一位戴面具的乌衣阴影,落地之后,便从衣服中探出三两颗铁弹摔在地上。铁弹随时弹开,皆裂成两半,不一会儿便不止的散出浓浓污烟,熏的紫须翁和沈对还有众寺差们皆睁不开眼睛,慌乱不已。
当紫须翁再次努力撑开双目时,沈对已然被阴影擒走。
“不妙!”
紫须翁赶忙捂住口鼻,踏步流星,随着阴影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