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君远行
京兆府城门外李星群正在送别张亦凝:“张兄,明日我就要考试了,你确定今日就要离开了?”
“多谢李兄好意,托李兄的福,在水云间也住了一个星期,也是时候该告别了。”
“张兄大才,何不一起考个功名。”这几日李星群和张亦凝多有交流,发现对方的学识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为官之道太过于拘束不适合我。”
“也是,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小子羡慕张兄的潇洒。”
“人活一世,又哪里有真的潇洒。”
“张兄能得一日潇洒是一日的潇洒,莫问前程几许,只顾风雨兼程。”
“哈哈,感觉李兄反而适合走潇洒之道了,哪日李兄厌倦了朝堂上的生活,欢迎李兄随时来江湖找我,我也送李兄一句话——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多谢兄弟吉言。”按道理说到这里,两人就该各自辞别了,张亦凝却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
“走前,李兄我有一问,还请李兄为我解答一番。”
“这几日交流感觉李兄不算是欺师灭祖之辈,敢问李兄为什么会被逐出西华门。”
“这……”
“如果李兄不好说,李兄可以不说,只不过作为李兄的好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会让我对西华门产生偏见,李兄出生西华门,不应该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李星群来回踱步还是选择说出实情:“因为我一时不察,在西华山上捡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功法,那门功法可以提升人的修炼速度,本就资质不好的我,因为一时贪心,就把功法隐匿了下来,没有汇报给师……父,当时的师父、师母。在和百草谷的比试之中,求胜心切使出了那门武功,被师母发现说是魔教的武功,偏偏西华门和魔教又是世仇,愤怒之下,师母就把我赶出了西华山。”
“李兄你在骗我!前几日给你梳理经脉的时候,我很确定你修炼的不是魔教的功法,而且正常来说,一旦被逐出师门之后,不都是会被废除武功了吗?”
“张兄别急,你先听我说完,是这样的,被废除了武功之后的我被丢出了山门,幸的百草谷的弟子救治,这才保留了一条小命,又得百草谷弟子蒙恩,给了我一套强身健体的武功,这才让我恢复到现在的水平了。”
“难怪我发现李兄的武功有恢复身体,强身健体的效果,不过李兄听我一句劝,你的内功有强身健体的效果,所以会不停的消耗,所以李兄要多花钱吃肉,切不可以像之前不停的吃面了。”
李星群表示认可说:“这几日在水云间好吃好喝的感觉到了。”
张亦凝笑意更盛的说:“那么李兄作为离别前的赠礼,把你在山上拣的武功给我可以吗?”
李星群严词拒绝说:“这绝对不行,百草谷的师兄师姐们都说那门武功修炼对人体有大害,我绝对不会把这武功传扬出去,至少在我这里不可以。”
张亦凝直接朝李星群跪了下去,李星群连忙扶起张亦凝,张亦凝说:“不瞒李兄,小弟在江湖上有仇人多番追杀,所以急切的需要一门武功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听李兄说有武功可以快速提升实力,还请李兄成全小弟。”
“你……”张亦凝又要跪下。“算了,我给,我给你还不成吗?”
“多谢李兄,你是我的大恩人。”
“张兄对我有救命疗伤之恩,我又怎么可以拒绝张兄,而且男儿膝下有千金,下次不可随便下跪。”
“好的,下回我知道了。”
李星群眼一瞪说:“没有下回了,我念你记。”
“我记性不好,我们去找个摊子,李兄写给我看如何?”
“我字写的很慢,要不还是你写我说。”
“我认识的字不多。”
“可是我感觉张兄你的学识挺深的。”
“哦,那是因为我行走江湖多年,听说书先生说的。”
李星群特别疑惑的嘟囔着说:“是这样的吗?可是张兄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大,就已经行走江湖多年了。苦了你了。”
“对呀,我行走多年,还有仇家追杀,李兄是不是更应该把你的武功传授给我。”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给你,只是你,哎,算了。”李星群带着张亦凝找到了一个算命摊子,花钱买过纸笔就给张亦凝开始书写。
“呃,李兄。”
李星群疑惑的看着张亦凝:“嗯?”
“你确定,你要用这样的字去参加科举。”
“当然不会呀,科举的时间很充足,慢慢写就没那么差了。现在不是着急吗。”
“……呃,李兄要不还是让我来写吧!”
“甚好,那就麻烦张兄了。”
“你为我写的内容,为什么你要说麻烦,李兄不改改这个臭毛病,这会让人生气。”
“慢慢改,慢慢改。”半日功夫之后,张亦凝终于默写完了书。
“张兄让我复查看看,书里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兄麻烦了。”张亦凝把书递给了李星群。
“张兄你看那边那是什么?”李星群突然惊呼说。
张亦凝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李兄你让我看什么?”
“没什么,时间也不早了,张兄是不是也该上路了。”
“多谢李兄传授武功之恩,今日打扰李兄的复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弟这就离去了。”
“张兄无妨,学习可不是靠一日两日复习就能进步的,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李兄保重。”
“保重!”张亦凝就直接离去了,而李星群就这样站在城门外,张亦凝走了许久之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回头看了挥了挥手,李星群也淡然一笑的挥了挥手。一直到张亦凝从视野从消失,这才依依不舍的选择了离去。
当天晚上京兆府之内西华之巅的总部,之前告别的张亦凝赫然坐在主座之上,气势和之前变得完全不同,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霸气,他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戒指,赵玉珏等人都在底下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其中带头的人长的和赵玉珏有几分神似,看来就是赵玉珏的大哥了。
从外面跑进了一个黑衣人汇报说:“大人,属下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行了。”
“有点慢啊。”
黑衣人惊慌失措的说:“大人赎罪,大人赎罪。”
“今天心情不错,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后果你知道的。”
“赵翔。”
“大人,小人在。”听到张亦凝叫他名字,直接爬了出来,跪在厅中间,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张亦凝。张亦凝随手一丢的把一本武功丢在了赵翔的身前。“这是一门还不错的武功,你和你手下的人拿去修炼。可以让你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一流高手。”
“多谢大人赏赐。”
“没什么,这也就是意外之喜罢了,你可不要小看这门武功,这可是我们魔道长老级别武功中排名前七的武功,好好修炼,等你修炼到足够的境界之后,就能成为我们魔道的长老,可远比你们在这当地老鼠好多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不用谢,既然你们加入了我们魔道,我们也要对你们好,不然指望你们拿什么和西华门作对。
“是是是,属下们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嗯,很好,你家弟弟的事情那么多年也没有功名,我已经和学政说清楚了,今年你弟弟一定能考上秀才,然后去学堂学个几年,给他个进士位置还是没有问题。”
赵翔大喜过望的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对了,那个得罪你弟弟的那个读书人,和我有几分交情,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明白吗?”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同样的话说一遍就行了,我又不聋。”随后清风一拂,赵翔等了约半个时辰,才大起胆子抬起头,发现张亦凝早就不在交椅之上了。年纪轻轻就是绝顶高手,当初张亦凝来到了他们总部,仅仅就用气势一压,就差点活生生的压死了赵翔等人,或者说除了赵翔还能保持清醒之外,其他人都被活生生压晕了过去,甚至七窍出血。
黑衣人不甘心的问:“大人,那么好的武功你就这样赏赐给他们了?”
“要让马儿跑,必须要让马儿吃草,那武功对人身体伤害极大,修炼到极致,除了一颗心脏外,其他补位都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你确定你想要修炼吗?”
“可是大人,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门武功吗,前几个月得到暗自的线报说在西华门看到了这门武功。”
“对呀,原本的武功就在我手上,给他们的武功只是临摹本罢了。”
“可是,大人,你不是才说……”
“自己修炼不好用,可以给别人修炼呀,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比如说清虚门的大弟子就很不错。”
“清虚门不是正道门派吗?”
“对于本座来说黑化一个人很难吗?”
“属下并没有这个意思。”
“要是黑化不成就抓起来下禁制,再然后给他来几个迷神咒。想要拿下一个人还不容易。”
“大人……”
“你废话很多呢。”
“哪怕你要惩戒属下,这个事情属下也不得不说,不然要是让宗主大人知道,惩戒的就是属下的全家了。”
“好,你说!”
“那个读书人和大人你是什么关系?”
“有缘人的关系,可以发展一下。”
黑衣人疑惑的问:“发展一下是指什么关系。”
“十多年前让正道元气大伤的那件事,从那以后正魔两道双双发现了朝廷的力量,双双投入了非常多的弟子,就如同现在矛盾快要彻底激发的夺嫡之争,这一次处理好河东路的的事情后,我也要全身心的投入在那场战斗之中。”
“可是那小子,应该不是必须的人吧?”
“当然不是。”
“那大人你……”
“因为我觉得那个人还不错。我喜欢他。”
“还请大人不要感情用事。”
“我当然不会感情用事。”
“啊,大人你!”黑衣人突然感觉全身无法动弹,惊恐的说。
“没什么,从你用我爹来威胁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张亦凝斜嘴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冰蚕:“你很幸运可以为我冰蚕贡献一份力量。”
“大人不要啊。”
“再见了。”张亦凝掌风挥出,化成冰雕的黑衣人就化成了齑粉。黑衣人死后一道黑光飞了出去。“消息应该也传回去了,我很好奇宗内那帮人知道我喜欢这个少年会有什么反应,少年对不起了,谁叫你多事,好好的武功秘籍里面非要加个轻功进去,要是你能通过这个试炼,或许我真的有可能会喜欢你了。再见了,哦不对,希望还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