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人和猪有区别吗?或许有吧
很快的,其他人都赶了过来,看到李星群满身是血的样子,李助问:“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李星群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说:“我没有什么事情,我身上的血都是那些人的。”
“大人那些人都是一些什么人?”
“看起来都是一些死士,发现事有不对直接就冲上来使用天雷子自爆。”
李助分析说:“如果是使用天雷子的话,说明这伙人的身份不简单,大人在汴京城可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李星群回答说:“也罢,这件事情就先这样过去吧,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这一大股血腥味当真是让人反胃,李先生麻烦你带着俞大师先回去吧,我要先回去洗洗。”
“大人放心,俞姑娘交给属下就是了。”
“嗯,妹妹,你就先和李先生回去一下,我需要回去清洗一下。”
“好的,回去多注意安全。”李星群特意嘱托了俞矩之后,才一脸严肃的返回县衙之内,县衙之内还是一如既往搭的帐篷,李星群找到临时茅房处“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一路上强行忍着,一直到茅房才能彻底的发泄出来,在感觉把快要把苦胆吐出来后,这才稍微的喘一口气,晚上,李星群浑身无力的倒在了浴盆里面,而从外面忙碌回来的茹梦毫不避讳的直接走了进去的。
“哟哟哟,怎么了?听说你洗澡洗了大半天。”
李星群面色煞白的说:“没什么,只是又经历了一次人生的洗礼罢了。”
“人生的洗礼就是把身体洗的都快出血了?”昭姬长叹一口气说:“唉,本来谈成一桩买卖,我还很高兴的,结果一回来就听说你小子又自闭了,一天天不让人省心,把衣服穿上,我让人给你来专门说这件事情?”
李星群疑惑道:“找人给我说?找谁给我说。”
“你出来就是了,这个人不错,是一个大才,我已经让昭姬姐姐和你的师爷说好了,让他来做你五台县的大法官。”
“嘶,这五台县是你的,还是我的。”
“当然是你的,但是辅助夫君成大事,也是一个夫人应该有的责任,我也没有干涉你的权利啊,这不是正在和你说这件事吗,我只是去劝说一下你的师爷罢了,这中间涉及到你知县的权利吗?”
“这都是没有,呕!”
“好了,好了,你去和那个人谈谈吧,相信你会好许多的。”
“好吧,我知道了。”李星群穿上衣服,跟着茹梦来到了标注为大堂的大帐篷之处,推开了帐篷,帐篷之内的人确实让李星群有些吃惊,不过想了想,好像也是挺合理的,坐在里面的人正是之前任命的监狱长—韩严法。
韩严法看到李星群二人进来后,起身行礼说:“学生韩严法见过知县,知县夫人。”
茹梦示意李星群说:“韩严法不用如此多礼,坐下吧。”
茹梦这才说:“韩先生,我家先生的情况你都了解了,还请先生多多劝说我家先生,这五台县还有诸多事情离不开我家夫君。”
“夫人请放心,严法一定会全力说服知县大人。”
“那就有劳先生了,我一个内人就不打扰两位谈话了。”说完后,茹梦不失礼节推开了帐篷就离去了,李星群找到一个不错的地方,跪坐了下来,现在修房子的木材都还不够,作为爱民如子的李星群是肯定不会把木材浪费在做椅子上,所以目前来说都只能跪坐在坐垫上。
李星群对韩严法说:“还请韩先生替我解惑。”
韩严法恭敬拱了拱手后说:“根据知县夫人的描述,您是在一个非常守法的地方出生的人,所以您完全不适应没有法律的地方,是这样的吗?”
李星群承认说:“没错,是这样的。这也是我到现在最困扰的地方,韩先生知道一个人适应了那样的世界,离开了那个世界之后,真的就会很困扰。”
“大人不着急,我们一点点的来说,在大人所在的地方,有战事吗?”
“我们村子比较强大,近二、三十年的时间之内没有发生过战争。”
“呵呵,我懂大人的意思了,大人的年纪今年是24岁,近三十年的时间没有发生过战争,那么大人也就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了?”
李星群补充说:“不仅如此,我们县城是一个大县城,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发生战争,只要前线顺利的话,一般也不会选择让我去参战的。”李星群没有胡说,当初的自卫战,就是自愿参军,那个国家有很丰富的预备兵源。
“原来如此,然后大人您所在的县城,又是一个法律非常健全的县城是吗?”
“没错,一般来说打架都会被处罚的。”
“那样的县城还真的让人羡慕,所以大人您是因为从小就被灌输打架都是不对的行为的地方,来到了一个无序的地方,所以你对于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是吗?”
“没错,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杀人者必须死罪,而说实话为止,死在我手里的人,除了战场上已经有了3人了。”
“就是早上那三人是吧?呵呵,要想解决大人的问题,就要从大人您对这个世界的概念来下手。”
“大人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话?”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大人还是那个大人,但是环境变了,如果大人不变,那么大人就成为了难吃的枳了,大人可知道什么是法律?”
“这件事情,以前我们那里有一个很有名的法家人说过,法律是维持秩序。”
韩严法点头说:“这没错,法律是维持的工具而不是维护正义,大人您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意思就是说,哪怕是一个法律健全的社会也会出现不公正的事件是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说的你们法律社会,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李星群想起来一本小说之内说的话:“当法律无法给受害者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大人大才也,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法律是秩序的工具,一个过于秩序的社会,深层次就会充满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从古到今法家当权的朝代很快就会灭亡,因为法律不等于正义。”
“那这样子说法律是不是没有意义了?”李星群想着网上那些充满着戾气的回复,有些不甘的说。
韩严法摇头说:“并不是这个道理哦,大人知道的,我们都知道法律是维护秩序,难道秩序又错了吗?大人是修炼了武功,而还有很多的老百姓他们是没有修炼武功,虽然法律或许对他们不公平,但也确实保护了他们的安全,不然那么多的强人,随便一个二流武者都能拿捏他们,这样的社会又是对的嘛?”
这一下轮到李星群迷糊了,有法律也不对,没有法律也不对,那什么才是对的?李星群恭敬的说:“还请先生教我。”
“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肯定是有法律在的世界是最好的,如果可以的话,学生恨不得全大启都能做到大人您那个县城的地步,可惜大人知道的,王权不下乡,地方那些权贵往往就喜欢作威作福,吃苦的还是老百姓,而那些老百姓就算想要私人报复都做不到,那些权贵人家养着厉害的武者,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能有机会接触足够高深的武功,最后或是加入魔教,或是身死,着实可悲可叹。法律的重心虽然在秩序上,但不可否认的是,法律还是一定意义上保护了一些穷苦的百姓,哪怕只是一定意义上。”李星群点点头,确实到这个世界也有那么多年了,正如韩严法说的那般,很多权贵直接无视法律,根本和自己最初的想法不一样,以前说道古代想的是因为天灾的原因,这才导致很多的老百姓流离失所,后来才发现人祸远大于天灾!
“既然如此,我遵纪守法不应该是对的吗?”
“呵呵,学生才对大人说了,情势不一样,在一个有法律的社会,讲法律没有错,可是这是一个没有法律的社会,那大人您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众人皆醉我独醒,换一个说法就是众人皆醒我独醉。”
李星群沉吟了一阵后说:“如果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可以这样理解,但是学生认为,生而为人应该做些什么?比起众人皆醉我独醒,学生更赞成大人那样的世界,如果可以学生想要和大人建设那样的世界,但是在那之前,学生更希望的是大人能够活下来,因为只有活下来才能创造那样的世界,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李星群深吸一口气说:“玉受教了,多谢韩先生。”
韩严法也是回礼说:“大人说笑了,学生以后还指望大人多多指教大人故乡所在的法律。”
“韩先生对于法律的理解已经超出世人太多,就算是我经历过那样的世界,都不得不佩服先生的才能。”
“哦?那大人对于我们法家的观点是怎么看的?”
“我那个村子的人对于法家和我们追求的法治做出过区分,据一位我们村子非常有名的罗先生总结过:目的不同。法家将法律视为统治工具,旨在维护君主或统治阶级的利益,而法治的目的是确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护公民的权利和自由。
方法不同。法家强调严刑峻法,注重通过残酷的刑罚来控制人民和官吏,而法治依赖于法律和制度,强调合法性和公正性,法律的制定和执行由民众和官方共同参与。
法律的应用不同。在法家体系中,法律主要用来控制人民,而不是作为一种保护机制,法治强调法律对所有人的适用性,包括统治者本身,旨在实现社会的长期稳定和公正。
简而言之,法家利用法律来强化统治和维持社会秩序,而法治则侧重于法律的普遍性、平等性和公正性,以保护所有公民的权利和利益。”
“原来在大人的故乡,是这样看待我们法家的,或许大人您说的没有错,您故乡的那位罗先生对于我们法家的理解可以说非常的透彻,几乎话之间就把我们法家的讲义讲的非常清楚,不过这位罗先生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是天子一言堂的世界。为什么当初汉武帝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除了儒家为什么诸子百家只有我们法家流传了下来,因为这符合上位者的要求,大人所说的法律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那就是公民,而在我们大启是不存在公民这个概念的,我们大启只有贱民,所以说这还需要大人来努力了。”
李星群苦笑起来:“这一点可能就难办了,这是一个颠覆整个世界的改变。”
“那这就要看大人怎么做了。”
李星群一阵机警的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大人说笑了,我们法家只知道为主谋事,至于主要做什么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呵呵,好圆滑的词,也罢,虽然我大部分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但还是想问先生,今天那三人在我面前自爆,那个场景一直在我脑海里面不停的闪回,这个应该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对于学生来说很好解释,那就是这些人和猪有什么区别,学生知道这个说法,大人并不会满意,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我能理解大人在那样世界的经历,但这一点很遗憾我没有办法帮助到大人。”
“好吧,看来只有找三师姐谈谈了,她应该知道怎么帮助我。”
“那大人,学生这就告辞了。”
“多谢韩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