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刺客,纵身扑将过来,或跃起,或匍匐,或用剑格挡,一一躲开卫长吟的第一道琴声。
卫长吟皱眉,心道:看这十人起落身形,竟然全是高手。
卫长吟急忙跃起,拿起手中长琴,竖在一侧,“珞珞,掌琴!”
离珞闻言,翻身过去,握住琴一侧琴头,琴的另一端笔直卡在亭子边的台阶上。
卫长吟双手运起真气,内力涌动之下,十指摊开,不断在琴弦上拨弄出无数道如剑气一般的琴声。
声如乱剑,起惊鸿之势,对着扑过来的十人再次冲击过去。
整个亭近几里,琴声骤然而起,听者如问沙场刀柄,铮铮清鸣,或如利剑出鞘音,或如白鹤长鸣声,咋听之下甚乱,细听之下,却又如闻战鼓,令人心血沸腾,乱人心绪。
十个刺客,均是手中长剑一挥,格挡了无数剑气一般的琴声。
剑舞雪乱,其中一人手中长剑一挥,一甩,利剑当空而来,要斩断卫长吟手中的琴弦。
卫长吟惜琴,别开离珞,将手中琴往下一按,白发一甩,利剑从他耳畔穿过。
离败提剑而上,横挡了过去,将那人的剑挡了下来,离败也吃力的败退了几步。
“好霸道的内力。”离败皱眉喝道:“大家小心!”
离败说完,提剑扑了出去,离珞、阮忠、周小艺几人也均拔剑应敌,彭芸不敢离开自己不会武功的夫君半步,守在他的身边。
剑影绰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离败对上一个黑衣人,手中长剑一挥,离宗的‘望庐十三问’的剑招舞了出来,那人不敌,连连败退。
离败再刺,想要借招看出对方的剑招是何门派,可那人始终不肯接招,只挡了他的剑,迅速退开。
领首的一个黑衣人皱眉对着身边几个黑衣人道:“探个底而已,别想着动手杀人,都给我撤!”
十个黑衣人闻言,反手挥剑格挡几人的攻势,转身便逃,轻功不俗,一一消失在了对面草丛里面。
众人有惊无险,卫长吟提了手中琴,站在亭子边上,问离败道:“离兄,可知道是何门派的人?”
离败皱眉回道:“这几人使用的都是一般剑客的粗浅剑招,没有使用他们的本派武功,隐藏得紧,看不出是何门派的人。”
卫长吟回道:“看来都是有备而来。”
离珞再要追出去,离败急忙喊道:“珞珞,别追了,小心有埋伏。”
离珞闻言,收回剑来,站在亭子边上。
“洛药大哥,没吓着你吧?”离珞问洛药道。
洛药摆了摆手,回道:“没。有芸儿在,吓不着我的。”
洛药说完,和一侧握剑的妻子彭芸相视一笑,眉眸含情。
卫长吟站在离败一侧,皱眉道:“会不会又是魔教的人?”
离败闻言,回道:“先是丰花汀孔阁被掳走,又是这观雪亭遇刺客,这么一联系,倒是真的有可能是魔教所为。前些日子听说魔教教主镜昭月丹婴功大成,莫不是魔教想对我中原剑派有了想法?”
卫长吟在一侧喟然叹道:“今年的季如歌只乱了江南,只怕这年关一过,中原要乱了。”
离败心忧,如今的十大剑派远不如从前团结,内乱横生,当年合力将魔教逼入西南冬行山一带,这一次还能再现当年的那般团结吗?或可未知,加上北匈奴陆教又在中原的行踪多现,中原局势风雨飘摇啊。
离败微微回道:“咱们回去吧,一切注意安全。”
卫长吟看着不远处雪地上渐渐淹没的那一行乱了脚印,道:“离兄,今年的过年,咱们只怕是要在这落空山镇过了。”
离败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洛药,问道:“洛药小兄弟,不知年关时候,能否邀请你师父下山一趟,大家聚聚,也算是过个热闹的年。”
洛药摇了摇头道:“家师素来不看重这些节日,便是中秋团圆之日,也是如此,均是寻常而过,我们山中也从来不过节的。”
离败闻言,叹道:“那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吧,再有几日便是除夕,我们在镇上酒楼备一场酒席,谢谢你出手治病,你看如何?”
洛药点了点头,回道:“这几日,我每日都要与两位前辈行针祛毒,如此便叨扰贵宗了。”
离败回道:“洛药兄弟客气了,咱们先这么说定了。”
离败说完,又想了想,道:“小女的本事不低,这几日便由小女离珞和小艺护送你们上下山,免得那群刺客叨扰,你看如何?”
洛药看了看妻子彭芸,彭芸点了点头。
洛药这才回道:“也好,便有劳两位姑娘了。”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回镇上去歇下。
......
离观雪亭七里之外。
一处山林之中,一行黑衣人在树下聚集。
陆教大殿司义渠长平断了左臂,这时候已经痊愈,他披蓑戴笠的站在一株古松下面,看着眼前的几人,等他们自行安排余下事务。
“大哥,咱们还去吗?”一个黑衣人对着领首问道。
那领首的黑衣人摇了摇头,回道:“咱们这一次只是来瞧瞧离败的病情如何,至于后面的事情,还得等肖殿司的消息,等他从慕云山回来再说,这一段时间就不动手了。”
“是。”几个黑衣人同时回道。
领首的黑衣人说完,转身看了看义渠长平,等他吩咐。
义渠长平点了点头,道:“都散了吧,等我三弟的消息。”
众黑衣刺客闻言而散,义渠长平也带着领首的黑衣人勒马而去。
......
后面一段时间,在洛药的帮助之下,离败和卫长吟身上的余毒尽除,诸事安宁,略过不再余述。
再说庐山山中。
离败几个人不在山中时候,离坤和长老离俊回了庐山,匆忙带带上守剑三长老离志云以及宗内几个厉害的弟子,一路往西南而行去救棋医孔阁,山中便只有守剑长老几人未曾出过铸剑峰。
宗内其他事务交给了离坤的几个师弟打理,行踪匆忙,便无暇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