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问佛印为什么她念圣号要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佛印说求人不如己,苏子瞻顿时豁然开朗。
此时的宁荭叶想到这个故事,难道自己自身不也是这样吗!在此还能靠谁呢!
她站起身调息内气,将还躺着的武长空搬到床榻之上,而刚刚昏睡之后在醒来就没见到文婧姝,想来她已经离开了。
其实她能理解文婧姝的刁蛮与霸道,自己的哥哥死了,谁不是伤心,但是他不应该刺伤武长空啊!
慢慢睁开那双又黑又亮的星目,虚弱的武长空在近些日子的照料之下好转了许多,而宁荭叶端着茶水进来了。
“你还没有复原,先躺着吧!”
“不用了!我身体好着呢! 她已经走了吗!”
“是的!”
“你不怪她!”
“为何要怪她,他哥哥因为我父亲不同意婚事而死,我原本就不应该让他去昆仑的。”
“你相信他哥哥死了吗!”
你告诉我 一个人为什么要说自己哥哥死了呢!难道他是傻子吗!你这话真是幼稚!我问你她骗我们有何好处呢!
武长空哑口无言,转了话题,“我想听你讲一下你第二次受伤的事情。”
可以啊!这一次宁荭叶没有任何的要求提出。
那是在梁关镇,是一个水陆的码头,人囗也特别的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个镇上,交换货物,客栈也特别的多。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镇上最有名的来福客栈人来人往,原本闹哄哄的店堂,忽地人声肃然,掌柜大感奇怪,顺着众人目光,抬眼一望,立时双眼倏忽一亮。眼见一个十八九岁,长得天仙化人的少女,正缓步走进店来,而她的美貌和气质,再加上她那一身迷人的身段,顿把全堂的食客,全都看得呆若木鸡!
这个沉鱼落雁的少女,不但美得叫人心悸,就连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如斯地动人心扉。。只是在她绝世的娇颜上,却有着一股凛若冰霜,冷艳严肃之气。
掌柜的目光,自少女进店後,就如其他食客一般,再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只见她身上一袭银白色劲装,外披一件浅灰貂毛短袄,手上提着一柄白鞘银苏的长剑。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优雅地束在乌黑的秀发上。她这一身装扮,显然是一名武家的贵小姐。
那少女长着水盈盈的美目,冷漠地在堂上扫了一眼。而掌柜看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略一停留,见她桂叶似的双眉,微微地轩动一下,旋即又把脸移了开去。少女隔着掌柜两张桌子坐下,店小二连忙颠着屁股,上前招呼。
掌柜望着这个月裹嫦娥,见她蛾眉曼,杏脸桃腮,贴身紧束的劲装腰带,显得她楚腰更为纤细,而胸前高耸的弧形,叫人一看便知,衣内的一对玉峰,是何等丰满挺秀,让人不禁遐思颇生。
原来这个娇同艳雪,貌若天仙的少女,正是近日声名卓着,举震武林的宁荭叶。她虽在江湖鹊起不久,却已成为赫一时的女侠。
而她最深恶痛绝的,却是那些奸恶之徒,这些人倘若遇着她,决不容情。丧在她手上的那都是恶贼匪徒,迄今已是难以估计。而掌柜初涉江湖,自然不得知晓。
这时,客店大门走进一个人来。见他一身灰色粗衣布衫,年约四十岁,脸色铁青,一双无神的眼睛,不住在大堂四处张望,似是寻找什麽人般。当他的眼睛落在一桌食客时,立即匆匆跑将过去,就在那桌旁一头跪倒,连连磕头叫嚷:“大爷,请大爷你行行好,救一救我女儿呀我求求你!”接着又是几响头。
桌上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马上站起来,一手便扶住那灰色汉子,叹道:“老人家,您站起来再说话吧,这样不好看。”
“我不起来,要是你不答应,我只好长跪下去,我求求大爷,现在只有你能够帮我了求求你。”灰衣汉子死命的抱住他大腿,就是不肯起来。
“唉!”那壮汉长长叹了一声,摇头道:“老人家,我不是不愿意但我实在惹他们不起!我虽然是一名捕头,可是你要知道,鬼凌堡的濮雷胜是何等人物,连我衙内的知县老爷也怕了他们,更何况是我,你还是起来吧!爷我便只有这个女儿,难道你就见着她她这样下场,如何说你也是看着她长大呀!求求你给我想个办法,我实在不能没有她!”灰衣汉子声泪俱下,不停摇着那壮汉的大腿。
掌柜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听着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也明白个大概。既然连当地知县也害怕的人物,瞧来也相当不简单。他正在沉思间,突然看见宁荭叶倏地站起,带着一把清脆娇柔的声音道:“这位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吧!”说话间已来到他跟前。
那灰衣汉子抬头一望,见到眼前之人,却是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女,心想就是向她说了,哪来帮得自己忙。便一连几个我字,总是说不出声来
站在身前的壮汉,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捕头,也在道上跑惯的,看人的眼光自是不同。他见那少女一身劲装,手提长剑,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虽不知她武功如何,也许能为这眼前老者帮上点忙吧!当下向少女一揖,说道:“在下是这里的捕头,名叫段行舟,敢问姑娘高姓如何称呼?”
她看了段行舟一眼,却见他一脸正气,也朝他执剑施礼道:“小女子姓宁,捕头可知这位叔叔的事情“原来是宁姑娘,段某有礼!”
段行舟摇头道:“唉!他叫做荀三,在家排行第三也可以称他为荀老三,是北街驴马行打工的,这都怪他生了个漂亮女儿,今日才惹下这个祸端。两日前,她的女儿想到驴马行找荀老三,途中正好遇遇到鬼凌堡的二当家的,他见荀倩有几分姿色,便把她抢回堡里去,现在要救她回来,恐怕不容易了!”宁荭叶听得柳眉倒坠,问道:“你既然是捕头,这种强抢女子的恶行,为什么不把他们关进牢去?”
段行舟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了,鬼凌堡的现当家自持是跟着朝中厂卫沆瀣一气,与腌臜阉人联合,在此一带横行无忌,莫说是强抢妇女,便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他办法。就在一年前,他们的大庄主看上城南吕家的媳妇,便派庄上的打手去抢人,后来吕家反抗,他们竟把吕家三个儿子都杀了,还当场对其几个媳妇施暴,使她含辱上吊而死。”
段行舟摇了摇,再次叹道:“其实不是咱们不管,而是没能力去管。他们不但有人撑腰,且庄内打手如云,个个武功高强,就算咱们不要性命,出尽衙门公差捕快和他们对抗,也只是白送性命,於事无补。更何况咱们的知县大人,还要卖他们伯父的面子。今次荀老三的事,又叫咱们帮得上什麽忙!
宁荭叶听得脸色几变,待段行舟说完,登时纤掌一挥,一隅桌角,给她如刀砸般,齐齐整整给切了下来,怒道:“这三厮现在何处。”话歇,宁荭叶右手倏地虚空一击,一股真气从她中指疾发射出,随见石碎纷飞,离她半丈远的白灰墙上,立时给她射出一个小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