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知道龙吟一直跟着自己,但空间结界可以阻断视听,他也不在意被人跟着,但刚才那一下失控的情绪让灵力暴走冲破了结界,也让他不得不出手将这个人一起拉了进来,现在他的手上提着一只蛟龙的头颅,面对另一只惊吓到瑟瑟发抖的蛟龙,场面属实是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
这只蜃龙的力量很强,真要动起手来他占不到上风,好在是个女人,被他这张改造过的脸迷得失了魂,才给他机会出其不意的拿下。
龙吟僵硬的站在原地,地上蜃影的尸体没能让她感到恐惧,反而是将目光穿过朱厌看见木架那只水母之后,才一个哆嗦倒抽一口寒气。
淡蓝色的水母体内呈现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好一阵子她才将画面中的那张脸和面前的这个人对上号,空间结界是完全封闭的,但他的发丝却好似被微风撩起,一直轻微的摆动着,那俊美的脸上神情不变,笼罩着一层如浮云般变幻莫测的光芒,他的嘴角边也跟着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轻轻一勾水母就落入了掌心里。
龙吟感觉自己的心跳呼吸都在这一瞬间被无形的手硬生生掐住,她看着那只水母在对方的手里挣扎了一下,然后被一把捏成了碎渣扔在地上,朱厌目不斜视的从残渣上踩过去,无声无息就来到她的身边,他像刚才那样温柔的伸出手搭在龙吟隐隐颤抖的肩膀上,还是如出一辙沉静如水的语调,在她耳边低声吟道:“你害怕我吗?”
这样轻飘飘的语调,像一记惊雷在心底炸响,但她竟然一边点头一边抬起眼睛,和这个人针锋相对的对视着,朱厌微微一怔,似乎是被这样反常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在这如同静止的时间里,两人都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直到他主动笑了一下,松开手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低着头说道:“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要杀我灭口吗?”龙吟本能的接话,身子却挺得笔直,明明恐惧已经毫无掩饰的展露在脸上,又不知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支撑着她坚定如铁的看着这个人。
朱厌摇摇头,神情变得温和起来,低低说道:“有那么一秒钟我想杀了你,但凡你敢挪开眼睛,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真是奇怪,我竟然已经没有要杀你的想法了。”
龙吟不敢接话,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带着日冕之力,自称奉命而来的人,竟然会是曾经杀害云潇的凶手!
看着她神色里瞬息万变的震惊、疑惑、恐惧和厌恶,朱厌好笑的挑了挑眉:“我们曾经擦肩而过。”
龙吟不解的望过来,两人的视线蓦的在空中相遇,对方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提醒道:“我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埋怨你呢?那时候在西海岸的商船上,我原本是想直接杀了她丢进海底喂鱼的,正是因为察觉到你的气息,这是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特殊气息,根据我这么多年在暗部的经验来推断,那似乎不是飞垣本土的东西,你的突然出现让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并且临时改变计划带走了她。”
龙吟的心底“咯噔”一声巨响,脑子都因震惊而有了大片的空白,那时候她察觉到古尘发出讯息,让她立刻前往西海岸将云潇带回墟海,可是当她一秒也不敢耽误起身赶去的时候,那艘船上已经没有了云潇的踪迹,只有沾了血的沥空剑掉在地上,从此云潇无影无踪的消失了,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来迟了才会导致的悲剧,原来……原来竟是因为她来的刚刚好,这才错过了最后能救她的机会?!
“如果我把她丢进海里,应该就会被你救走吧?呵呵,她其实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朱厌不急不慢的开口,打断她的回忆,不知是惋惜还是庆幸,“我承认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很喜欢那张漂亮的脸,但是她身上的火焰之息是我最为厌恶的东西,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打算那么做,真的只想随手杀了丢海里喂鱼而已,可人总是善变的,尤其是我这种毫无原则的人,一念之差就是天囊之别。”
“你为什么要杀她?”龙吟没有任何表情的扭过脸去死死看着他,朱厌只是略微弯了弯唇,依旧是淡然的笑着,“别问这么蠢的问题。”
“你!”龙吟咬紧牙关,这一刻的愤怒仿佛要喷出火来,但对方只是弯腰捡起了水母的残渣,即使上面蜃龙的幻术已经消失,他还是目光锋芒的盯着看个不停,低道,“我该感谢你,若非如此,以我这样的身份这辈子不可能得到她,但我也非常的憎恨你,如果不是你让我临时改变主意,我不会在那一天之后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是你把她从一颗毒瘤变成了心头之血,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强词夺理的说辞,让龙吟张大嘴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朱厌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即使知道这只是胡编乱邹的借口,他还是舒了一口气感到心头一松,龙吟看见他这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更是紧紧咬住了嘴,终于从唇齿里一个字一个字强硬的问道:“我听说你被关了起来,在一个活不成也死不了的地方,以陛下的手段,你应该不可能自己逃出来才对,那么……你为何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还在调查蛟龙之事?”
“不该问的别问。”朱厌淡淡回复,竖起手指放在唇心,提醒,“伴君如伴虎,想活命,就该聪明一点。”cascoo
龙吟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很快她停止了颤抖,脸上的惊恐也渐渐消失,随之取代的却是一片平静,直视着对方的双目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请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他本就没打算让云潇知晓此事,只是冷不防的被一只蛟龙如此郑重的警告,反倒是勾起了他的一些兴趣,他默默回忆着刚才在客栈里从安格嘴里口无遮拦说出来的那些话,好奇的问道:“大漠侯是沙匪出身,对荒漠的地形、气候都了如指掌,他帮忙找人倒也合情合理,但是你,一只海生蛟龙,在那种干燥炎热又极度缺水的环境里,照顾好自己都够呛吧,你又是怎么想的要跑去帮忙?”
龙吟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被他这么一问,脸上果不其然是有一抹红晕飞速掠过,然后故作镇定的回答:“她帮过我,回礼是应该的。”
“哼。”朱厌毫不客气的冷哼,这么多年混迹风月之地逢场作戏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女人的小心思,他是一点颜面也没给她留,开门见山的道,“哦……你是为了另一个人,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他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龙吟的脸就这么被他一句话说到通红,虽然第一时间就摆手否认,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云潇喜欢他还能理解,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是为什么,为了那张脸吗?”
他说着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然后歪过头来对她露出好看的微笑,挑逗的伸出手摸了摸龙吟的耳根:“那张冷冰冰的脸哪里好看了,他也不会对你甜言蜜语的,换个人吧,他不适合你,他哥哥倒是不错,要不你试一试,反正都长一个样,你要是只喜欢那张脸,那他们兄弟两人没什么区别,凑合一下算了。”
龙吟往后缩了一步,控制住怒气,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这个人看似只是非常随意的和她开着玩笑,实则语气里的平静是咄咄逼人的,那根冰凉的手指贴着她的耳根慢慢抚摸到喉咙,一点点的用力,似提醒更似威胁,低声说道:“忘了今天看到的一切,忘了我和你说的一切,否则你也好,你留在天域城的族人也好,一个都活不了。”
说完这句话,他踢了一脚地上的无头女尸,重新拎着蜃影的首级站起来。
“站住!”龙吟情不自禁的喊住他,他的背影在视线里如幽灵鬼魅一般扑朔迷离,但她还是竭尽全力的平稳住呼吸,一字一顿的道,“除非你保证不会再伤害她,否则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一定要将此事告知萧阁主。”
“我保证。”他的唇角轻轻一扬,眼中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很久之后才嘲讽一般的回道,“我的保证——你敢信吗?”
她无言以对,这样一个性格反复的男人,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以轻信?
下一刻,朱厌轻飘飘的站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面前俯首垂目,夜幕下依稀的星光静静地穿过魂魄的躯体,却透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哀痛,他的语气散去了强势,散去了阴霾,真的如一湾清澈的山泉水缓缓流过,恳求道:“我不是因贪生才以这幅模样出现,请你相信我,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等我做完最后这些事情,我就会永远的消失,决不食言。”
龙吟如梦似幻的听着,等她幡然回神的时候,朱厌已经从眼前无声无息的消失,好像刚才那番呢语,只是错觉,她赶紧追出去,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原地停住,真的一步也不敢再前进。
停工的伐木场内,到处都是蛟龙的尸体,除了六长老一脉的蜃龙,还有五长老的弟子一起!而在她分心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对方已经将潜伏在此地蛟龙一网打尽!这种擅长幻术的蛟龙,在他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这到底是什么人,对术法的修行竟也如此精湛高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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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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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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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保证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