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丹真宫,一只蜂鸟掠入眼帘朝着他飞来,萧千夜诧异的看着机械蜂鸟咔哧咔哧的落在他肩膀上,鸟羽上刻着东冥三翼鸟的标志,是守将李翊的传信。
蜂鸟毕竟是机械,它们是没有办法主动找到他的,正常情况是会飞往军阁,有专门的留守战士负责接管。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来,拧住尾翼的刹那就清楚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碎裂之后军械库改进了这种机械蜂鸟,新采用了海魂石作为锁扣,尾翼拧动的时候必须按照固定顺序,否则就会直接从内部卡死,蜂鸟腹舱里新增了火油,会在强行破开的同时触发机关点燃火油爆炸从而烧毁信件,但现在他手里的这只蜂鸟锁扣是坏的,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整个尾翼扯下来。
他轻轻抚着锁扣的位置,发现里面的海魂石锁扣像是被蛮力直接拧断,知道海魂石非常的坚硬,军械库也要用一种特制的钻头费时费力很久才能切割下来一点点进行锁扣的制作,竟然有人能徒手掰断?
萧奕白看着弟弟面色凝重的神态,默契的和云潇互换了一眼神色,冷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千夜,我和弟妹先回家,记得回来吃饭。”
“嗯,你去忙吧,我今天不会乱花钱去买鱼了,你放心回家吃饭吧!”云潇咧着明艳的笑顺势推了他一把,赶紧拉着萧奕白的袖子一起溜之大吉。
丹真宫、祭星宫在帝都城的西侧,而三阁位于东侧,这一来一回中间隔了不少路,直到进入军阁他才锁好门窗认真端详着蜂鸟,火油没有爆炸,如果强行拧断锁扣的时候没有触及内部机关,那么现在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品,那玩意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威力巨大足以炸毁一座普通民房,这要是在军阁炸开,还得影响到隔壁的墨阁和镜阁。
萧千夜小心的检查着锁扣的位置,尾翼已经被折断,稍稍用力整个腹舱就打开了,他惊讶的摸了摸机关的位置,信件完好无损,火油却已经不见了,周围有高温灼烧后破损的痕迹,应该是在爆炸的瞬间被什么东西按住以至于仅仅只损坏了边缘一点点,这个猜测让他眉头紧蹙,蜂鸟的体型很小,内部的机关零件更是复杂繁琐,如果不是熟悉这种机械鸟的构造,那只可能是在爆炸的一瞬间直接用手强行捏住,这么威力惊人的火油没能伤到对方,甚至连精密的机械蜂鸟都只是微微损坏?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眼下他只能想到一个,就是苏木口中的那位辛摩少主,重岚。
三翼鸟那边没有其它的反常,洛城也还在紧密监控中,对方似乎只是单单截获了一只传信的蜂鸟,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暗示他什么,就在他迟疑之际,腹舱里的东西让他整个眼眸都雪亮起来,铜铃?蜂鸟腹舱里除了守将的传信,还有一个古朴的铜铃?
萧千夜小心的取出来,第一眼只觉得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没有轻举妄动将其轻放在桌案上,好一会才回忆起来这是阳川境内沙匪们惯用的东西,据说是仿制天路里湖中精灵的缘结铃,两个人携带一对铃铛的其中一个,就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发出共鸣精准的找到对方位置,按照当时安格的说法,大概范围可以覆盖到半个落日沙漠!
当他再次将铜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的时候,终于透过狭小的缝隙看到了刻在内部一个小小的字——岚。
果然……看到这个字的刹那他反而是松了口气,与其一直让对手敌暗我明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刀,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或许更容易处理,他捏着铜铃摇晃,奇怪的是铜铃毫无声响,铜铃上没有法术残留的痕迹,是单纯的破坏了内部结隐藏自己的气息。
他下意识的扭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地图,阳川是飞垣面积最大的地域,如果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知的话,那么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作为圆心来推算,四大境都可能涉足,最远甚至能达到魑魅之山深处!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试探一下,让他在这么大范围内找人?
他冷哼着把铜铃扔回桌上,这么不符合辛摩行事作风的事情与其说是在威胁他,倒不如说对方是有什么顾虑而选择了妥协,会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为了救囚禁在天守道的两个同伙?
想起那两个人,萧千夜的脸庞莫名僵硬了一瞬,辛摩族在一万五千年败于帝仲之后人数骤降,虽然还是横行流岛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几乎不会主动招惹上天界的人,以至于他对这一族人的传闻并不算了解的很多,反而是苏木那种黑市主人的一番话让他醍醐灌顶般的注意到了一丝反常,确实他们和神鸟族有着某种极为相似的东西,难道两族之间真的会有关联?
一个是鸟族,一个是人类,怎么想他都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隐情,索性收起铜铃往天守道而去。
另一边,才回到家的萧奕白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里紫藤花木架下搬出来的桌子,花小霜趁着他不在家偷偷去厨房拿了瀛洲仙草酒放在角落里,白小茶则像模像样的把碗筷按照顺序摆好,飞影在一旁挪动着椅子,三个姑娘看见他们回来默契的放下手里的活笑嘻嘻的小跑过来,歪着脑袋兴奋的说道:“楼主说上次那盘白焰鱼冷了不好吃,昨天特意去和商户定了两条,等晚上会让李大厨直接做好送过来,他让我们先来准备一下……”
“所以你们就不经过同意私自撬门进来了?”萧奕白提着花小霜的肩膀直接扔了出去,又看着两个嬉皮笑脸的小姑娘的凑过来,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头,“看来是得请个管家过来,不能让你们这么放肆了。”
“我们才没有撬门,我们是光明正大进来的!”花小霜冲他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的吐了吐舌头,惹的萧奕白想都没想的骂道,“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不容易这些年天下太平了,就你们每天叽叽喳喳跟过年一样吵闹的让人心烦,也不知道当年明溪是怎么看上你们的……”
话音未落他就凛然察觉到一束目光从厨房的方向望过来,萧奕白抿抿唇,发现竟然是皇后捧着几个酒杯尴尬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没想到这种时候能在自家后院见到皇后,他是呆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走过去行礼,阿莹慌手慌脚的险些打碎怀里的酒杯,语无伦次的回道:“别别别,别行礼,我、我本来就是无聊去秦楼转了转,听说楼主给你们定了白焰鱼,想起来上次答应云姑娘过来一起吃饭结果食言了,所以、所以才……”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性情豪爽的大漠猎魔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满脸涨得通红,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不利索了,她自然是清楚了听见了后院里的对话,这个人……他竟然随口就喊出了帝王的名讳,仿佛只是某种习以为常!
萧奕白也注意到自己刚才一时生气说了失态的话,他只能笑呵呵的掩饰过去,从皇后手里接过酒杯转移话题:“您别忙乎了,去紫藤花架下歇一会吧,下午的气温还是蛮热的,让那三个小家伙去干活就好。”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们也是女人,你要学会怜香惜玉才行!”花小霜抓着地上的小石子就气呼呼的朝他砸了过来,骂道,“哼!皇后娘娘是我们的人,你少在那里无事献殷勤!”
阿莹连忙阻止了几个小姑娘,萧奕白懒得和她们计较,本来辛摩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现在这一屋子性格迥异的女人更是让他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借口溜之大吉,阿莹微微低头,小声道:“要不你先回房休息,等晚上饭菜做好了我让人喊你?”
“那倒不必。”萧奕白温柔的笑了笑,一瞬间的态度转变让阿莹呆呆看了许久,第一次发现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竟然透着截然相反的柔和感,仿佛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完美的融合,他抱着酒杯走到紫藤花架下摆好,这才想起来云潇的伤,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叮嘱道:“吃鱼可以,但今晚上的酒你是一口都不许喝了。”筚趣阁
没等三个小姑娘跳出来表示反对,阿莹赶忙利落的拦在他们中间,她暗暗给三人使了个眼色,看着她们小声骂骂咧咧的走开之后才望着云潇笑了笑,接道:“你的伤我听丹真宫主提过,等你痊愈了我再好好陪你喝上几杯,今晚上就乖乖听话不许喝酒了。”
“哈哈,我其实不会喝酒,只要一点点就能醉的不省人事。”云潇原本还有些心神不宁的担心萧千夜,这会见到阿莹心情也终于好转,两人牵着手来到紫藤花架下,她这才注意到桌子的中间放着一个精致的长形木盒,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问道,“这是什么?”
“啊!你看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阿莹低呼一声,把周围的碗筷推到一边,非常小心的挪动着那个沉甸甸的木盒打开,笑呵呵的道,“这是陛下托我带过来还给你的,说是你以前的剑灵,他们当年是从你手里骗过去的,早就该物归原主了……”
萧奕白的心底咯噔一下触电般的望过来,明溪这个家伙,怎么又不和他打招呼就私自做这种事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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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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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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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蜂鸟传信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