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痛哭让隔壁才睡下去的云殊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鞋都来不及穿立刻急火燎燎的冲了过来,隐娘见他一脸横眉冷对的模样,吓的一哆嗦,生怕他误会赶忙摆手解释:“不关我的事呀,我就给她换了件舒适的睡袍,我什么也没干她、她她就突然哭起来了。”
“云妹!”云殊哪里还听得进去隐娘的解释,他赶紧把云潇扶起来想放回床上,突然苏醒过来的女子全身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不知是什么样剧烈的情绪冲突让她疯了一般推开云殊,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缠绕着的淡淡金线,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线仅仅只是轻轻的依附在皮肤上并未有任何的束缚,然而她还是捂着脸崩溃的哭着,“他走了,他又走了!每次他都说会回来,他骗我!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他骗我!”
“云妹……”云殊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感觉手臂一痛,是被她死死的抓住,“他去哪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云潇的心里翻起悸痛,情绪的爆发让脸庞瞬时惨白,失去火种的力量,此刻的她只能无助的抓着云殊,委屈的一直落泪——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擅自给了萧千夜火种,让他重创的身体得以自由活动,也是她拉着萧千夜跑到长安来的,如果她不这么自以为是,她就不会一步一步把深爱的人推向危险的深渊,什么叫能者多劳?这根本就是道德绑架罢了,她只想一辈子黏在他的身边,哪怕做个吃醋任性的小女人也是幸福的。
她只是仗着萧千夜有身上那份特殊的上天界神力,可当对手从普通人变成传说中的魔佛波旬,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一瞬间就土崩瓦解,她不要他去冒险,她只想他平安回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云潇的眼前突兀的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让她呆滞的凝望过去失魂落魄的止住了哭泣——这个身影高大伟岸,像温暖的港湾。
不,不能这样……那是她一次又一次伤害过的人,她绝不能再利用这份感情,渴望得到他的帮助。
“咳咳、咳咳。”再一次重咳起来的时候,胸口的伤悄然撕裂,血涓涓而出很快浸湿了衣服,云殊一惊,她身上有伤?
之前在甜品铺子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他还感叹自己问一句对方就能回十句,真是个话痨一般好相处的姑娘,虽然一直气鼓鼓往嘴里塞着甜食说着抱怨的话,但眉眼之间全是藏不住的幸福,仿佛那个被她从头数落到脚的男人就是全世界,可是现在她就像换了个人,任凭胸口的血越涌越剧烈,整个人丢了魂一般呆坐在地面上。
他毕竟是个男人,又不能太过靠近去安慰,只能手足无措的勉强挤出笑,语无伦次的道:“别哭别哭,他肯定会回来的,快别哭了好不好?你受伤了呀,得先止血才行。”
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言辞让一旁的隐娘嫌弃的啧了一下舌,到底是女人才了解女人,她本来还对这个没有心跳脉搏的姑娘怀抱惶恐,这会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一软主动走上前抱住了云潇,隐娘有节奏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嘴角扬起仿佛一弯温柔新月,眼睛压下刚才的害怕变得神采飞扬,低声安抚:“好啦好啦,怎么才睡醒就哭起来了呢?哪个男人愿意带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去冒险嘛?”
云潇愣愣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她看着其实有些年纪了,眼角有细小的皱纹,唇边笑意盈盈,勾着她的鼻尖抬高语调:“他带着你就得分心保护你,万一不慎受了伤他还得自责,再退一步,万一他受了伤要你去救,哎呀呀,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肯定不愿意被你救,所以你跟着他做什么?你就在我这好好等着,等他回来就行了,别想那么多。”
她摇着头想反驳,但胸口撕裂的伤让声音堵在喉间无法发出,隐娘连忙给还在一旁发呆的云殊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坐到床边,这一番折腾过后几个人睡意全无,隐娘只能喊了侍女泡些醒神的茶过来,担心的问道:“云姑娘,我看你伤的不轻啊,我这只有一些常见的止血止疼药,一会先给你用上试试,我这就让暗鸦去请大夫,你可千万不要乱动了。”
“不用了。”云潇低着头拒绝,隐娘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也有黯然的神色油然而起,她坐到旁边正准备殷切相询,外边却传来了一阵乌鸦的鸣叫声,这声音来的又急又尖锐,似乎是有外人闯入让整个云隐山庄掀起一阵奇妙的风,隐娘脸色一变,琢磨着不会被郭佑安发现了踪迹吧,此时暗鸦已经拔剑冲到了后院里,漫天的金线微微摇曳,有一束青光从金线的缝隙里轻飘飘的掠入,无声无息的落到了他的面前。
“什么人?”顿时就被这种匪夷所思的出现方式惊住,暗鸦捏着长剑,感觉手心在这一刻渗出粘稠的冷汗,云隐山庄建成以来从未被察觉,就连他们自己人未经允许都会被困在外围迷雾中无法靠近,这个人一袭墨色长衫,来时如光晕,落地则悄无声息变成了人,他的手心托举着一团黑色的漩涡,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就从他身边鬼魅般踏入了房间,暗鸦倒抽一口寒气,长剑本能的出手想拦住对方的脚步,“叮”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入耳中,竟是一柄青色长剑悬浮在半空中直接将他击退了几大步!筚趣阁
“什么人!”房间内的云殊如临大敌,即便直觉已经告诉他这个陌生男人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但他还是护在两个女人面前一步不退紧紧盯着对方,隐娘吓的花容失色,抱着云潇瑟瑟发抖,谁料来人清浅一笑,直接拉着张椅子悠闲的坐了下来,他看着泪痕未干的云潇,从嘴角嗤出一声冷笑,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无奈,低低问道,“一段时间不见,变成个爱哭鬼了?”
云潇不可置信的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蚩王风冥,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又道:“外头的金线是他留下的吧,他人呢?他藏起了自己的气息连我都找不到,只能过来找你了。”
“谷主……”云潇紧张的坐直身体,连忙摆手让云殊和暗鸦不必紧张。
风冥将手心里的间隙漩涡小心的放到桌面上,看着笑意盈盈,实则语调严厉:“这家伙什么情况你不会不清楚吧?自你们离开昆仑山眼见着快一个月了,神裂之术不能长时间、远距离的离开宿主,要不然意识消散就再也凝聚不起来了,虽然他执意要和你们划清界限,可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在面前,既然你们不回来,那就只能我亲自过来了。”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间隙的漩涡,能感觉到内部若隐若现的意识正在渗透出来,风冥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如剑:“果然变了心的女人就是无情。”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人同时紧张的握拳,虽不知道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到底是何来头,但一开口这几句话就让人遐想无限,风冥抬指轻轻拂过间隙之术,在他神力的庇佑下,一个模糊的残影一点点凝聚成型。
然后现在,帝仲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风冥强行从无言谷带到了长安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回忆不起来。
质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在视线恢复正常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云潇脸上的泪痕,习惯性的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哭了?”
云潇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他的手,她怎么也想不到片刻前那个在眼帘里摇曳不定的身影竟然会真的站到了眼前,风冥在一旁冷眼旁观,骂道:“她哭一下你又心疼了?清醒点她可不是为你哭的,而且你还有心思管她怎么了?先管管自己行不行?你记不记得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要不是我及时把你放进了间隙里,你现在已经死了!”
帝仲皱眉望向风冥,好友的眼里是一种欲言又止的光,张了张口还是烦躁的转过脸。
帝仲在恍惚中闭目扶额,记忆的最后一瞬他在内谷的湖边,瞥见煌焰悠哉的站在水边和紫苏说着话,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空洞的传来,他的视线莫名出现了重影,等他努力想定睛的时候,他看见湖面上煌焰的倒影奇怪的对他咧出怪笑,再抬头一束诡异的光直接击穿胸口,他的意识开始消散,眼前的景象碎成残片,随风远去。
水中的倒影不是煌焰……那会是谁?
顿时就反应过来风冥带他过来的真正含义,帝仲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问道:“千夜去哪了?”
云潇只是看着他,喉间酸涩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云隐山庄寂静得听不见一丝声音,很久很久,帝仲并未追问她,依然是用她熟悉的温柔随意的笑了笑,淡淡说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他一定会回来找你,我只要在这等着就行了。”
“嗯……”云潇呢喃接话,心如刀绞,换了任何人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一切,可偏偏是帝仲,只有这个人不行,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请求终究咽了回去——她既不能再伤害这份感情,也不愿让千夜为难,或许正如隐娘所言,她应该相信他,相信他会平安回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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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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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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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失控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