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萧奕白从星垂之野回到雪城的军阁分部,院子里正露天烧着篝火,赵颂和宸曦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一看见他来了连忙招呼起来,笑咯咯的指了指面前一大锅柴火炖雪兔,还不忘往他手里塞了一副碗筷,美滋滋的说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大锅兔子才炖好你就嗅着味过来了,来来来,一起吧。”
萧奕白倒是不见外,三人围坐一圈,宸曦一边翻动着兔子肉,一边不嫌够的又往里面洒了一把辣椒粉,吓的赵颂脸都白了,按着他的手腕阻止:“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汤汁都成红色的了,你还要往里面放辣椒!”
“这么冷的天,不吃点辣的怎么暖和?”宸曦一本正经的夺回辣椒粉,赵颂翻着白眼骂道,“你这脑门上、胳膊上全是伤,伤员就要学会忌口懂不懂?我给你放辣椒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
宸曦冲他龇了个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晃着手边的热茶叹道:“又不给喝酒,又不让放辣椒,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吃顿朝思暮想的柴火炖雪兔,你还管东管西的。”
“等你伤好了我给你放一箩筐辣椒够不够?”赵颂嬉皮笑脸的接话,给萧奕白倒了一杯茶,“不过酒就算了,喝酒违规啊,我可不想被罚钱。”
“少喝点就是了。”萧奕白漫不经心的接话,两人瘪瘪嘴异口同声的道,“你去跟少阁主求个情,给我们哥俩开个特例呗?”
“咳咳……”萧奕白呛了口水,识趣的不说话了,逗得两人哈哈大笑,夹了一块兔子肉放到他的碗中,赵颂眯着眼睛望向天空,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偷了我两只天马,你们说算不算违规?”
“偷?”宸曦笑起来,不怀好意的道,“他明明可以直接调用,为什么要偷啊?”
赵颂一把扯住宸曦的衣袖,凑到耳边小声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这的每一只天马都是有正式编号的,每天调出去几只、去了哪、干了什么都有专人详细记录在案,连吃的饲料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倒好,为了哄老婆开心,一声不吭出门直接顺手牵走了两只,亏得我发现的快,要不然这会咱也别想安心吃兔子了,连夜出门去雪地里找马吧。”
“这怎么能惯着他呢?”宸曦憋着笑怂恿,不失时机的插嘴道,“如实上报啊,该罚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你们两快吃肉吧,再炖一会就老了。”萧奕白笑容僵硬的牵动着嘴角,止不住连咳了好几声,看着面前两人勾肩搭背的哄笑起来,自己也是忍不住连连摇头,护短的辩解,“他难得违规,你们就当没看见吧。”
赵颂和宸曦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继续添油加醋的鼓动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行了行了,去拿两坛好酒来,我陪你们喝行了吧?”萧奕白无奈,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不就是想喝几口酒嘛,去拿吧,要不然堵不住你俩这张嘴!”
赵颂挑挑眉一脸幸灾乐祸,喜笑颜开的端来美酒,萧奕白原本还被帝仲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这会一杯烈酒下肚,又被两个少将左一句右一句的调侃着,顿时心情好转了不少,等到天边慢慢亮起来,三人也喝的醉眼朦胧,萧奕白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正准备让人把两人扶进去睡觉的时候,一只蜂鸟咔嚓嚓的飞到了院子里,宸曦迷迷糊糊的瞅了一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部下的传信,想伸手去接,又一个踉跄脸朝地摔了下去。
萧奕白紧皱着眉头,蜂鸟每天都会将四大境的情报送到总部和各分部,一般有固定的航线,飞到附近之后就会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收管,只有一小部分特殊的蜂鸟可以直接找到各部守将,通常只有在传递重要消息的时候才会启用,而眼前这只在宸曦摔倒之后直接落到他的脑袋上蹦跶了几下,仿佛是非常焦急的在催促主人,宸曦尴尬的摆摆手,一把抓到掌心里拧开腹舱取出信件,这一看,他的酒劲瞬间就清醒了不少,递给萧奕白:“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萧奕白不解的追问,借着昏暗的天光仔细看着内容,宸曦用力拍了拍脸颊,解释,“少阁主是在东冥的川泽峰附近击落的那架机械凰鸟,下面就是潇湘河,两岸一边是古树林,一边是星垂之野,那东西从万丈高空解体后掉了下来,零件残骸飞的方圆百里到处都是,三翼鸟才收队整合,一天都没休息好就重装上阵去找寻驾驶员和那只辛摩族,这一晃都要半个月了,总算是找到了。”
萧奕白松了口气,这是凰鸟一战过后最大的隐患,如今终于云破月开,让他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宸曦伸了个懒腰,收好蜂鸟,自言自语的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丹真宫和镜阁吧,这半个月可是累死我了。”
“等等……”萧奕白忽然叫住准备去睡觉的宸曦,略一思忖,低道,“信上说凰鸟驾驶重伤昏迷,辛摩族则已经身亡,同时还找到了一柄白色骨剑,既然要送到帝都进一步调查,不如先送到雪城来吧。”
宸曦呆在那里,托着下巴认真想了好久,在确认自己的脑子并没有因为醉酒而听错他的话之后疑惑的转向萧奕白:“这不合规矩啊,那两人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帝都早就下了搜查令,你这半途截胡……不行的呀。”
萧奕白显然是有些理亏,随即又皮笑肉不笑的道,“谁截胡了,我的意思是……顺路送到雪城来。”
“好像不顺路吧?”宸曦见他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起来,用脚尖在地上勾了路线,问道,“明明是绕了一大圈,哪里顺路了?”
“帮帮忙。”萧奕白干脆不装了,直接哀求,“我听说凰鸟的驾驶被缚王水狱的禁药改造过体格,他的身上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法术,反正送到帝都也是扔给丹真宫检查,现任大宫主乔羽不就是雪城出身?况且雪城这么多大夫,多检查几遍也没什么坏处,还有就是那个辛摩,那可是传说中纵横流岛无所不敌的种族,我很有兴趣,送过来我亲自检查……”
“咳咳……”宸曦赶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警告的提醒,“这可是上头指名道姓要找的人,与其在这跟我截胡,你还不如现在回帝都去丹真宫门口堵着……”
话音未落,两只天马跃入后院,似乎已经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萧千夜只是蹙眉扫了一眼满身酒气的三人,接道:“送过来吧,反正顺路。”
“哪里顺路了?”宸曦苦着脸,眉角轻微跳动了一下,低声道,“少阁主,这是违规的。”
“喝酒也是违规的。”萧千夜气定神闲的指了指地上空了的酒壶,宸曦吐了吐舌头,一脸抽搐的表情,萧千夜扶着云潇走下来,将两只天马还给赵颂,“我还得在雪城多留一个月,丹真宫的办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们出调查报告再整理好送过来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还不如直接委托红姨帮忙,缚王水狱的禁药可能涉及到飞垣的黑市交易,拖久了不好斩草除根。”
既然顶头长官都开了口,宸曦也不好再说什么,萧奕白皱眉看着额头还有细汗的云潇,转向弟弟责备道:“我记得红姨嘱咐过,只允许她在细雪医馆里活动活动筋骨,你倒好,大半夜带她溜出去骑马?”
“是马在跑,又不是我在跑,没有剧烈运动呀。”云潇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找借口,嗅着一大锅见底的柴火炖雪兔,留着口水埋怨,“哇,我这半个月嘴里全是玉玲珑的苦味,你们偷偷吃好的也不知道喊上我。”
赵颂笑得有几分狡猾,指着萧千夜回道:“我喊了,是他说有私事不肯来的。”
云潇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一块兔子肉,愁眉苦脸的蹲下来生闷气,赵颂和宸曦互望了一眼,找着借口就赶紧开溜了,萧奕白戳了戳云潇的肩膀,忍着笑说道:“别看了,反正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还得在红姨那养伤,过几天我亲自下厨,端你面前只给你一个人吃,行不?”
云潇偷偷瞟了一眼萧千夜,他不解风情的看着那锅红通通的炖兔子,面无表情的接道:“不行,要忌口。”
“你个蠢货!”云潇气的脑门冒烟,恨不得现在就端着锅砸他脸上,还好萧奕白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尴尬的踹了弟弟一脚,“忌什么口,这是宸曦爱吃辣多洒了几把辣椒罢了,我亲自下厨肯定不会放这么多辣椒,没事。”筚趣阁
“哼。”云潇从鼻腔故意用力发出一声冷哼,懒得理他直接扭头就走了。
萧奕白扶额叹气,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辛辛苦苦哄一晚上,一句话就把人家气走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他抓了抓脑袋赶紧跟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嘱咐萧奕白注意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少废话了,快去追!”萧奕白捡起一根烧焦的柴火恨铁不成钢的砸过去,格格笑了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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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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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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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违规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