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凡已经在草海和古树林交界处焦急等待了一晚上,在他落地之后掌心的间隙之术一瞬散开,将里面昏迷着的五六个雪莲族全部甩了出来,他急忙联系了赵晋过来先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避一避,眼下青鸟将整个右侧出路围得水泄不通,原以为一定会是一场艰难的恶战,谁料这一晚上大山深处安安静静,直到天色慢慢亮起来,大风的踪影也没有出现。
他心急如焚,又不能返回那个雪溶洞查探情况,而当他尝试和沥空剑上云潇的魂魄说话之时,听见她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然后“咔嚓”一下锁住了剑鞘,不知道是在为什么事情生气。
无奈之下,他只能不停的望向远方,直到视线里终于出现熟悉的白色光芒,像一束淡淡的流星朝着自己的方向坠落,萧千夜就是从那束光影中踏出,他在落地的一刹那因失去平衡而踉跄退了几步,一把扶住旁边的古树才勉强站稳,但他第一个动作却不是去看手里提着的特殊鸟笼,而是眉头紧蹙痛苦的抬手抚摸了一下耳坠,叶卓凡立刻上前扶了一把,低道:“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将手里的鸟笼烦躁的塞给叶卓凡,这时候耳坠上依附的一魄才悠然荡出回到剑灵上,萧千夜奇怪的看了一眼沥空剑,总觉得剑灵上的魂魄似乎是在闹脾气,没等他说什么,叶卓凡和笼中的小鸟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惊呼脱口:“这、这玩意就是传说中的大风?”
“嗯,好在和山鬼一样好骗,免去了一场恶战。”萧千夜喘了口气,感到耳根处的疼痛缓和了不少,他一时没心思分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匆忙往青鸟巡逻的方向望了一眼,再看越来越亮的天色,正色道,“卓凡,先命令他们收队吧,大风被我关在鸟笼里又受了重伤,它跑不了的,你先带着它回去,和元帅那边也汇报一下,然后让赵晋和几个队长一起到小秦楼等我。”
“好。”叶卓凡虽然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但还是一口应下,他脱下衣服将鸟笼包裹起来,想了想才嘱咐道,“你先在古树林避一会,等收了队你再回城吧,我会支开巡逻的人,避开小秦楼附近。”
萧千夜点点头,靠着古树席地而坐,心神不宁的摆摆手,在叶卓凡匆忙离开后,他才咯噔一下跳起来,想起来沥空剑还被他扣在腰上忘记要了回来,他无奈的抿了一下嘴,扶额郁闷不已——抓捕大风倒是意外的顺利,只不过从他踏出那个雪溶洞开始,耳坠就一直隐隐作疼,他本就不擅长术法的施展,这一阵一阵的钻疼之下几次险些从高空摔下来,好不容易找到卓凡,没等他问一嘴云潇到底怎么了,他又跑的飞快一下子没影了。
他心中暗暗着急,但还是耐下心看着青鸟开始收队回城,自己也借机稍微休息一会,其它的事情只能等一会回小秦楼再说了,该不会是因为火种在自己身上,又隔得太远让她难受了吧?
他默默闭上眼,本只是想稍微小憩一会,但就这么眼睛一闭一睁之下,清晨的微光已经被黄昏取代,他诧异的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轻靠着古树就睡过去了一整天!?怎么回事,他虽然是为了追捕大风一夜未眠,但是一直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丝毫的困意,怎么会好端端无知无觉的睡了这么久毫无察觉?
“帝仲?”忽然,他按着额头低声叫唤,甚至以上天界的神力在自身游走找寻那个共存的意识,可是脑子里安安静静,没人任何声音回复他的呼唤。
他心中一沉,不再耽搁起身回到小秦楼,叶卓凡早就在大堂里踱着步等他了,见他终于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锁好门窗,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鸟笼说道:“我已经向元帅和常大将汇报过这次的剿魔行动,只不过暂时未将大风的情况具体告知他们,千夜,这东西被你关在鸟笼里虽然跑不了,但我们好像也没办法打开,你这术法到底能支撑多久,是转移到东冥大牢里去,还是直接杀了省事?”
他烦躁的转动着古尘,下意识的抬头往楼上的客房望去,半晌才答非所问的回道:“你们先坐,我一会就下来,不仅仅是大风,飞垣还有不少外来的魔物,是要先商议下怎么解决才行。”
“哦……好。”叶卓凡看出他的不安,只是给大堂里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解下沥空剑交还给他,又尴尬的轻咳一声,把他拉到身边小声的提醒,“剑灵还给你,不过……不过她好像不太高兴。”
“不高兴?”萧千夜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感觉,回忆着耳坠上那股刺痛,自言自语的问道,“谁惹她了?”
“不知道。”叶卓凡识趣的退到一边,找了个位置,脸上竟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闪过,他奇怪的看了看对方,还是将沥空剑收好匆忙来到三楼的客房,门是虚掩的,云潇一个人坐在桌边双手拖着下腮,表情呆滞的看着眼前明灭跳动的烛火,一直到他走到身边连续喊了几声,她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顿时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气呼呼的望着他咬紧了嘴唇。
“你怎么了?”他担心的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本想直接问她火种和帝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脸就被一把拍开,云潇紧咬的唇上竟然隐隐带了几分杀气,缓缓握紧了拳,他吓了一跳,两个人僵硬的对视了好几秒之后,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尴尬的重复起最初的问题,“阿潇,你怎么了?我离开一天,谁惹你生气了?”
云潇微微一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问?”
“我……”他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云潇已经按着他肩膀直接将他撵了出去,还冲他恶狠狠“哼”了一声,他赶紧上前一步用手肘抵住快要关上的门,没等他反应过来,云潇一把拉开门,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抬腿用力踹了过来,他只能退了一步,但那一脚的力道就像个爆发的小狮子,让他整个人失去平衡不得不抓着扶手直接从三楼跳回了大堂。
然后一个茶壶从三楼毫不客气的对着脸砸了过来,他顺手接住,又“噼啪”一下被烫的重新丢回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破碎之声,云潇的声音也像怒到恨不得吃人的母狮子,指着鸟笼里目瞪口呆的大风骂道:“抱得那么紧,你和她生孩子去吧!”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加上更加用力的摔门声,大堂内的军阁众将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这一幕,又尴尬的扭过头假装没注意,但还是有人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叶卓凡早就察觉到剑灵上的魂魄有些不对劲,这会才终于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憋着笑把萧千夜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刚才就和你说了她不高兴,现在你信了吧?”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毕竟是曾经的长官上司,又是帝都出身的权贵公子,就算是当年的高总督,明面上也还得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么被个姑娘家不留情面的一脚从三楼踢下来,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转过身看着鸟笼里关着的大风,想起来这家伙扑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挖开胸膛的模样,再想起耳坠上一直隐隐的痛,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云潇是在为什么生气,叶卓凡暗搓搓的推了他一把,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的训道:“刚才还问我谁惹的她,这不明显是你自己惹的吗?”
“当时的情况……”他努力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却听见几个属下哈哈大笑起来,连一贯沉稳的赵晋都喜笑颜开的调侃道,“少阁主,您还是先上去哄哄吧,女人发脾气这种事情,是越拖越完蛋的,我们反正也累了一天,倒是不介意先吃点东西再等您一会,上次我见着云姑娘,还觉得她像只温柔的小鸟,这会凶的……像头母狮子一样恐怖,咳咳,快去吧,拖久了更麻烦。”
“赵哥不愧是结了婚的人,经验丰富嘛。”身边的队长借机挖苦了一句,萧千夜沉吟了几秒,也放心不下火种和帝仲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再回去找她,谁知他走过放着鸟笼的桌子之时,里面的大风挑逗一般的挥了挥翅膀,鸟魔凑热闹的眨着眼睛,朝着三楼客房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惊呼,“原来是她!她才是货真价实的浮世屿皇鸟!喂,你个死骗子,快带我上去见她,大家是同类,她一定会救我的!”
“闭嘴!”他本来就被搅得大为不快,又听见这家伙叽叽歪歪的一顿牢骚,更是脸色铁青的骂了一句,鸟魔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哀求,“我是被夜王强迫才会跑到这里来的,你行行好放我一马,我保证再也不来飞垣了好不好?要不、要不我给你生个孩子,这样我们就算亲戚了吧,我和她是同类,和你是亲戚,你怎么着得给我一次机会……”
话音未落,古尘砍出一道光覆盖在鸟笼上,直接阻断了大风的声音,他气的额头暴起青筋,几个属下却笑的更加暧昧了。m.cascoo
魔兽虽然强大,脑子倒是一根筋,要不是见过它大开杀戒的场面,谁又能把这么蠢的东西和那只恐怖的鸟魔联系在一起呢?也只有傻乎乎的魔物,才会不知死活的在这种时候继续高谈阔论说出这么离谱的话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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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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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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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生气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