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基虽然离范方奇渐远,但是他作用在自己身上的一道压力仍未消除。
分身境强者的气势实在太强大了,就算自己走到了魔蹄牛的尸首处,估计也来不及逃跑。毕竟伯邑基如果真的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吴罔生已经又向前走出来几十米,但是依然在阵前纠结,他还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目前过境最低大量四级魔兽,他上去就是送死,就是这种气流压迫,都让他只能趴在地上,避过风头。
范方奇忍着强大的气压冲击,好容易走到魔蹄牛尸首处,灵蹄被灵气包裹,呈现一个乳白色的气团,他轻轻托在手中,犹豫着难道就这样交给伯邑基吗?
白色的气团中的灵蹄似乎有生命力一般,他忍不住将手伸了进去。忽然白色气团发出一道光晕,将范方奇震翻在地。
伯邑基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朱鸟在那里留下了什么禁制?他看了看兽潮,静观其变。
离兽潮边缘如此之近,被白色气团的力量一击,范方奇虽然有象牙精护体,觉得脑袋嗡嗡的。
他虽然昏过去,但是觉得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胸口剧痛,像是被莽牛踢过一般,迅速隆起一个大包。
伯邑基虽然实力强悍,但是架不住兽群的流动很大,数量很大,所以那些魔兽的外放灵力对他也有影响。
此刻他仍盘坐在自己的舒适区,离兽群大概100米。他仍然摆出架子,对范方奇叫道:“别乱动,能拿就赶紧拿过来!”
范方奇装死,知道目前这一小段时间自己应该是安全的,伯邑基不会进来,于是他就坐在那里,哎哟哎呀哦摇摇晃晃个不停。
范方奇觉得奇怪,忽然意识海中天鹏金罡术第三阶段的那团棉絮有一丝颤动起来,魔牛蹄一入手,顿时那缕棉丝散发出一道光影,消失于无形。
那居然是如何将魔蹄牛的灵蹄炼化成金罡牛魔之力的诀窍。
范方奇瞬间明白了,天鹏神术包罗万象,此刻灵蹄在手,自动触发了那一章节的激活,意识海翻腾,范方奇就地盘坐。
将双手施展金刚之术,固定住一个灵蹄,感受灵蹄的跳动,不断吐纳吸收。
从伯邑基的方位看去,只见范方奇嘴角溢血,正在打坐,他的手部刚好被魔蹄牛的尸体挡住,看不见手上的动作。他只道范方奇为魔禽朱鸟的禁制所伤,正在调息。
范方奇觉得灵蹄在刺激手心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每个汗毛孔洞都在进化,灵蹄的力量与意识海贯通,整个手臂上好像长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光晕沉入到皮肤下方,让手臂有些微的沉重感,好像是一片铠甲穿到了皮肤之下。
他用左右手的两只食指互相敲击,居然发出了隐约的金属撞击之声,混杂着阵阵道音。
很快一个灵蹄就被吸收完毕,他又摸来了第二个,腿脚轻轻挪动,按天鹏金罡术的指引去修行。不到五分钟时间,他的双臂和双腿都变得无比坚硬起来。
灵蹄的力量仍然在不断被他吸收。
伯邑基看了一会儿,觉得范方奇似乎不像是受伤严重的样子,决定前去一看究竟。
在初次见到范方奇时,他就觉得这小子有点异乎常人,不过因为他和侄儿在一起,看起来也是好朋友。而且老村长不赞同,所以自己不方便在村子里下手。
这一次借兽潮的机会将他引出来,就是要探出他身上的秘密,进行合适的最大化利用。至于闻达时和吴罔生这两个误入这件事中的人,只能怪他们运气太差,成为炮灰。
伯邑基向前走了几步,就发现范方奇在盘坐着,并不像是疗伤,而是在进化。手中握着的,和腿下盘着的灵蹄都已经被吸收差不多了。
伯邑基大叫一声:“你敢!”
说着脚下生风,手中长剑祭出。
范方奇睁开眼来,伯邑基一把剑已经指向自己的头顶,剑气缭绕,正是伯邑基的玄木剑。
正在这时,吴罔生满身是血地抱着一只婴儿魔羚,飞奔过来,一下子撞破七长老伯邑基的动作,伯邑基的剑在范方奇身前十几公分处停了下来。转头对吴罔生说:“这人将村里的四个魔蹄牛灵蹄全都偷偷炼化了。你觉得该不该杀?”
吴罔生叫道:“范方奇,这是村里的财产,你怎么可以偷偷炼化呢?”
范方奇站起身来,笑道:“这时闻达时大叔留给我们的财产。还没有到村里,怎么就说是村里的?”
吴罔生恨铁不成钢地说:“就算还没有到村里,你也不应该用啊?要先奉献给村长和长老!你怎么自己就炼化了?”
范方奇狡辩说:“我刚刚被魔兽的气息冲撞,被朱鸟的禁制所伤,我必须借助一些力量才能恢复。难道这么危急的情况,我都不能拿这些灵蹄救命吗?”
“不是救命的问题,你觉得你的命有村庄重要吗?有村长和长老们重要吗?有好东西一定要交给村里!”
范方奇摇摇头:“生命最重要!”
伯邑基喝道:“你们不要再吵了。”他看看吴罔生手里抱的小兽,说:“这就是你的猎物吗?”
吴罔生恭恭敬敬地捧着小兽展示给伯邑基看,说:“七长老,我杀了一只一级魔兽小魔羚!我再捉一只灵兽就可以回去了吗?”他趴在兽群不远处,趁着一只小魔羚走散,才终于狩猎成功,这些魔兽的魔气太强大,他已经几乎无法再撑什么时间了。
伯邑基转头瞥了一眼,冷笑一声:“这种魔羚的灵珠连培气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觉得会对村里有什么作用。”
吴罔生喘着粗气说:“总归能够有些作用吧。我实在靠近不了兽潮边缘了。”
“是吗?”
伯邑基一剑将魔羚挑飞,将玄木剑递给吴罔生,说:“范方奇擅动村中宝物,我命你杀了他,就算是功劳一件,抵过两只灵兽。”
吴罔生拿着剑,指着范方奇,却终于还是下不去手,手抖了抖,对伯邑基说:“七长老,他毕竟也是村庄新户。第一次犯错我们就绕过他吧。”
伯邑基右手忽然闪动,五指弯曲,掌心在空中一抖,那玄木剑顿时回到他的手上,他的手轻轻一扭,一把剑刺出,吴罔生还没反应过来,那玄木剑已经冰冷的尖锋犹如冰块一样,已经刺破他的喉咙。他双目怒睁,依然不敢相信:“七长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