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牛郎织女的故事还记得吗?
李想憋着笑,反驳道:‘咱们还以权压人呢,忘了。’
‘哼,宿主的以权压人怎么能算坏事呢,这是...这是....’233这是了半天,没给宿主找补回来。
‘以权压人没什么不好,若是没有权力,说的话都没人听。’
用放大镜在普通人身上找缺点,在有钱人身上找优点,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没钱没势的时候做善事也有人挑刺,有钱有势的时候放个屁都有人说是香的。
趋炎附势的人永远都有。只怕自己抱大腿速度不够快。
233道:‘都是人嘛!’
‘嗯,都是人。’
李想没理刑母,她继续给花儿讲故事,“花儿还记得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记得。”
花儿记性很好,见李想问她便将故事讲了出来:
“牛郎养不活自己,听了老黄牛的话去偷看仙女洗澡,还偷了她的羽衣,让仙女回不去天庭。
他还强迫织女和他结婚生孩子,织女日夜纺织养家,他还不知足,不肯把织女的羽衣还给她!
后来织女的儿女帮她找到了羽衣,织女穿上飞回了天庭。
老黄牛让牛郎剥下她的皮,带上儿女去追。
眼看就要追上了,王母娘娘听见了织女的呼喊用金簪划出了银河,救了织女。
可织女想念孩子,于是求王母每年七月七用喜鹊搭桥,见一见孩子。
牛郎还想用孩子拴住织女,但喜鹊聪明,见他跟着孩子后面,便自动断了鹊桥,不让他接近织女。”
李想摸摸花儿的头夸奖道:“花儿讲的真好,等会吃了饭,哥给你买糖吃。”
嗯?怎么转到神话故事来了——马五爷惊奇。
李想轻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刑母方向道:“你瞧,她像不像故事里,给牛郎出谋划策,坏事做尽,最后被牛郎剥了皮的老黄牛。”
‘哎哎,疏不间亲啊!你这样说她奶奶,小心她怨恨你。’
‘我现在百毒不侵,还有你护卫着我,我怕什么。’李想不用在233面前装,说的话也显出几分无情来。
‘你不是收了她当义妹,要照顾她到成年嘛!’
‘她的第一责任人是蓝羽,第二责任人是药农夫妇,第三才轮到我。若是蓝羽出了意外,临终托孤,我的顺位才会上升。’
‘而且养孩子这个工作...哎,吃力不讨好,只能不断投入,不能期望产出...我每天多跟主系统祈祷,祂能不能保佑蓝羽好好活着?’
233无语凝噎,‘祂不管这些事情的。’
他们两个在脑海中聊得开心,刑母则被气的七窍生烟。
要不是有刑克己拦腰抱住,铁钉子一样定住她,她都要变成蝙蝠,张开肉质翅膀,扑过来咬死李想了。
“你说谁是老黄牛,谁?!儿子,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听见他说的什么吗?他在咒你母亲啊!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刑克己深吸一口气,他只有一个胳膊,快要拉不住刑母了,家里小厮被他打发回去跟柳如惠报信,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帮他。
“小二,小二,不用打包了。快将外面的车夫喊进来,我们回府!”
现在不是饭点,大堂中也只有他们这两桌客人,店小二得了老板眼神指挥,缩在后面不出来打扰,掌柜的也蹲在柜台后面嗑瓜子。
都装听不见!
花儿本来坐在李想身边,看奶奶发了疯,又挪了挪更靠近李想一些。
刑母一个人闹得鸡飞狗跳,李想仍然淡定的吃酱肘子。
‘来了,来了!其他看戏的兔子来了。’
活点地图显示:蓝羽、孙五和柳如惠还有五秒到达现场。
李想心想:幸亏用故事吊住了刑母和刑克己,不然他们另外找场子解决家庭矛盾,他就看不见了。
三人到了大堂,孙五先跑到李想身后站住,先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公子饿了?”
“公子吃饱了。”李想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花儿也有样学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我也吃饱了。”
她斜了一下身子看向蓝羽,“阿妈,你吃饭了没?这里的酱肘子好好吃!”
一路上风餐露宿花儿却吃胖了些,说话也更大声,吐字也更清楚了。
“小兔崽子,赔钱货,你跟外人一起欺负奶奶,烂了心肝,脏了肚肠的白眼狼!”
花儿回道:“我都三四年没见过你了,你卖了我,也就不是我奶奶了。”
刑母还想聒噪,李想的耐心却已经用完了,她在这里给花儿讲故事,是为了教孩子,不是为了听刑母骂人。
“蓝羽,案子结了。明天来府衙就能拿到‘契书’,花儿以后跟邢家没关系了。”
蓝羽不懂山下的律法,幸好来的路上孙五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李想原本的计划是:跟蓝羽签个假的‘卖身契’,让蓝羽以母亲的身份将花儿卖给他们家,不是卖身为奴,而是类似长工的契约,直接签了三十年,还规定了超高的赔偿金,是刑克己付不出来的高价。
若是刑克己想要回花儿,那李想就用这份契约来要求他赔钱,赔不出来就不放花儿走。
然而这个计划没用上,府里的大人直接让刑克己签了自愿放弃书。
既然女儿不会再被刑家母子拿捏,那她也就不用跟他们虚与委蛇了,她拄着拐杖走到刑克己跟前道:
“我们找到了宝儿的尸首,他现在在拈花寺,你去给他上柱香。我们这两天就回。”
她说话硬邦邦,面纱也没有摘,说完转身就走,没等刑克己回答。
“蓝妹...我...”
都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刑克己过了几年富贵平安日子,便忘了之前对蓝羽母女的绝情了,还想说几句‘身不由己’‘记得我们之前’的情话。
但柳如惠在一旁站着,他的过期情话又说不出来了。
宝儿!宝儿找回来了!那是她刑家的孩子,即使死了也应该葬入他家祖坟的!
刑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蓝羽回怼道:
“你们进山做流民的时候,祖坟早就被别人刨了。公爹的坟都是我给他重修的,这几年你们何曾回去看过。”
“别假惺惺用孝道大义压人了,说着说着,别人不信,自己先信了。真以为你是个忠孝节义的好人啊!”
李想暗暗给蓝羽鼓掌,幸亏她没被毒物药坏脑子,也没被邢家母子荼毒了脑子。
刑母还要再说什么,被儿子捂住了嘴,他愧疚得看了一眼蓝羽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去看看宝儿。”
柳如惠接收到丈夫递过来的眼神信号,指挥着小厮将婆母押上了车,“蓝娘子,李公子,我们先回了,改日再见。”
她脸上笑意浮现,没有半点不自然,似乎刑母发疯半点没影响到她。
在回家的马车上柳如惠思忖着刑家母子的反应。
不太对,这两人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蓝羽母女的事,不然她不会跳这么高!
就像刑母之前偷拿家中房契被管家发现时,也是先发制人,给管家按了个‘不敬主子’的名头,要柳如惠将他打死。
这种恶人先告状,用声音大小论对错的事情,发生也不止三两件了,柳如惠熟悉的很。
可卖儿卖女...
这种事虽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刑克己私下也曾告诉过她,当时家境艰难,他将女儿卖给好心老农。
所以这件事不算他们做的亏心事。
抛弃蓝羽,应该也不是。
生完金宝,她便不愿意跟刑克己同房了,为了安抚他,柳如惠给刑克己纳了一房小妾。
小妾是被她的赌徒丈夫买进花楼的,恰巧被她看见买了下来。
柳如惠见她人老实,长得也周正,便将她送给了刑克己。
刑克己还挺高兴的,即使知道小妾曾嫁过人,也没有生气,反而跟她炫耀:我可没有将自己的妻子卖给别人。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柳如惠就更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对邢家母子的防备也更加多了。
既然典儿卖女,抛妻弃子对刑克己来说都不是‘亏心事’,那什么才是能让他们良心不安的‘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