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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后的白天

  Rose双手扶着床柱,身后的朱蒂正在给她勒紧束腰,Ruth开门进来,“去沏茶。”

   “是,夫人。”朱蒂关切又快速的看了一下Rose,Ruth在她出去的瞬间关上了门,并上了锁。

   Ruth活动了一下手指,Rose自觉得转过身,她重新扶住柱子,同时深吸一口气。

   Ruth双手握起Rose背后用来束腰的绳子,用力一拉,拽的Rose一个踉跄。

   “你不能再和那个男孩见面了,知道了吗?Rose?!”

   没有得到回应的Ruth太太再次拉紧绳子,命令道:“不准再见他!我禁止你再见他!”

   束腰的绳子在她手中越拉越紧,想把不听话的Rose紧紧捆绑起来。

   Ruth讨厌女儿壮的像牛一样的身体,所以总是用尽全力勒紧女儿的腰,要让她显得更淑女贵族一些。

   本就紧张的Rose更加局促,Ruth面容冷峻,紧盯着Rose让她承诺。

   “别再说了妈妈,我不会再见他……”

   “你别在生气了,小心气的自己流鼻血。”Rose疲惫不堪,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然而Ruth没有听出女儿的疲累,只当她不当回事,她双手钳住女儿丰腴的胳膊,死死盯着她,“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已经没有钱了!这事你知道!”

   Rose看着Ruth的眼睛,然后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提醒我!”

   她担心的,在乎的不是家里没钱,而是母亲。看她每天都在为了维持贵族生活而发愁抱怨,Rose想要为母亲分担,即使是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你父亲去世了,他除了给我们留下一屁股债和还不错的名声外,什么都没有!

   贵族名声是我们唯一倚仗的,能用来付钱的东西!

   我不理解!嫁给卡尔才能确保我们能生存下去!”

   Ruth不理解女儿,她17岁的单纯女儿还不懂这个世界对女人有多苛刻,离开强势男人的庇佑,她们剩下的东西会被瓜分的丝毫不剩!她们也会被压迫的活不下去!

   Rose忍不住回应,“ 你怎么能把这么大的责任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自私?!”

   “是 我 自私吗?!”

   Ruth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她精心培养出来的贵族淑女,竟然不愿意接受她的安排,来维持她们的贵族生活!

   “你想看我去当女工吗?像其他底层女人一样,靠劳动来养活自己?!

   你想看我们变卖家产,家里变得一空如洗?!”

   她不能忍受这样现象,只从嘴里说出这些话就要击垮她了。不能忍受自己去工作,不能忍受失去奢靡的生活!

   在她的世界中失去男人就是会死,这是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人生箴言。

   Ruth转过身藏起自己的眼泪,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呜咽出声。

   Ruth背后的Rose靠着床柱,这些这。话她听过无数次了,从一开始的心疼,到现在的无动于衷。

   ‘我就应该去工作,我壮的像一匹马,我这一双手就应该去工作。’她从未想过依靠男人,可她无法说服母亲,更无法撼动她的观念。

   疲累至极的Rose只能妥协道:“这不公平。”

   Ruth转过身看着女儿道:“这当然不公平。我们是女人,我们没有选择。”

   这是她从小就被灌输的神圣教条,现在她要把它教给女儿。

   接着她双手捧起女儿的脸,无比怜惜的亲吻上去。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女儿听话,这样我们才能活。

   Rose不知道如何反驳母亲,她隐约知道这不对,可母亲的爱让她捡不起打破‘男人靠得住’的幻想的勇气。

   Ruth让女儿转身再次拉紧束身衣的绳子,更加用力的拉紧,她要把女儿绑的更紧一些,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控制,更不能离开能给她们安全生活的卡尔。

   ‘我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这是正确的!我是避免Rose走入歧途。’

   --

   新的一天正式开始,头等舱最顶尖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为上帝唱赞美诗。

   卡尔双手捧着赞美诗册,谨慎而郑重的唱着歌,他不想被伯爵夫人她们嘲笑“暴发户”,所以在这种场合更要表现的虔诚。

   众人面前是UK的国旗和代表上帝的十字架,这是都要遵守和尊重的‘规则’。

   另一边杰克穿着自己的旧外套,手中拿着帽子和画稿摇晃蹦跳着往下走,他准备先和Rose见一面,然后再去找公爵大人。

   “嗨,安德鲁森先生。”

   船只设计师先生安德鲁森记得这个年轻人,他从自己的笔记本中抬起头,微笑道:“你好,杰克。”

   杰克来到一等舱餐厅外,门边正站着两个侍从,其中之一是昨晚主动给他开门的那位。

   他看见一身廉价衣服的杰克靠近头等舱,脑中警铃大作,‘没有贵族们的允许二等舱和三等舱的人是没有资格来这里向上帝祷告的!

   若是让这个年轻人闯进去,打扰了他们向博爱的上帝祷告,我的工作就没了!’

   他主动迎过来道:“先生,你不能来这里。”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个熟人说句话。”

   侍从推搡着他,阻止他靠近门边。

   “我昨晚来过,你见过我的,记得吗?”

   “不,我不记得。你必须离开这里!”

   侍从听见背后的门被打开,突然提升音调让杰克离开,若是让他们知道有三等舱的人来了这里,他会被责怪,扣工资,更严重就要丢工作,他还要养家糊口的。

   门内卡尔的跟班看见了杰克,他推门出来,挡在杰克面前。

   “他可以作证。”杰克着急的看向他,希望他能把自己放进去和Rose说句话。

   “霍尔先生和他的岳母都十分感谢你对小姐的帮助。”他从口袋中掏出四十元,夹在食指和无名指中间递给杰克,“并且让我给你这个。”

   他并没有提Rose的名字,只强调卡尔和Ruth,因为在他的观念,哦,不,在当时的正统观念中他们可以全权决定Rose的行为。

   中国古代女子的三从四德依然适用于外国的女人。

   “我不要钱,我只想和Rose说句话。”

   跟班一脸冷漠麻木道:“顺便让我提醒你一句,你手持三等舱的船票,来这里不合适。”

   “拜托,我只想Rose说句话。”

   “两位,麻烦你们把他请出去。”跟班将钱分给两个侍从,直接吩咐侍从将杰克丢去他该待的地方。

   这么多钱!侍从惊了一瞬,立塞进自己的口袋,语气更不客气,“嗨,你,跟我们来。”

   他们推搡着将杰克带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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