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老龙关城头之上,耿孝宽走在最前边!
吴五与他并肩而行!
后边是独眼将军,乔望北!
最后跟着赵边庭,褚兴国,乔三刀诸位幽州将领!
耿孝宽当初辞别众人后,来到了老龙关!
见到乔望北的意第一面,二话没说,当着幽州诸位将领的面,提起马鞭开始抽乔望北!
一边抽,一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嘴里一直骂着!
众将没人敢抬头!
“幽州数十年的骨血,就他娘的被你这样糟蹋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轻羽军,当年老子差点和宁大虎打起来??”
“让你当幽州统帅,真的是老子瞎了眼!”
最早众人商议的时候,轻羽军是驻扎凉州的!
凉州关外赤地千里,最为适合战马驰骋!
尤其适合轻羽军这样真正意义上的轻骑纵横!
幽州关外也有草原,有着数千里的平地,作为缓冲!
耿孝宽当时就盯上了这支骑军,拉着脸将所有的老兄弟都求了个遍!
但是众人都不同意,最后宁大虎看着自己这位老弟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实在受不了,才同意的!
耿孝宽出身辽东,心里对于骑军有一股执念!
后来轻羽军这才落到了幽州手里!
众人看着被马鞭抽得鲜血淋漓的乔望北,没人敢上前阻拦!
只有赵边庭,上前跪下道:“耿帅,末将为轻羽军主帅,此事末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耿孝宽听到之后,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老子和你一个死人说不着!”
刚准备提起鞭子,继续动手,吴五不知从何处赶来!
“辽蛮子,你是不是没完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位老将破天荒的有些生气!
耿孝宽梗着脖子还想继续,结果吴五抽出长刀,平静的说道:“马上要打仗了,你还胡搅蛮缠的话,信不信,老子劈了你送到王府,让你这场大战的屁股都看不见??”
耿孝宽扔掉马鞭,开始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才结束!
此时的几人走在老龙关的城头之上,有些沉默!
不远处的敌军大营无数旗帜摇摆!
几日的时间,只有几次试探性的进攻!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耿孝宽低声道:“文安战死了!”
“死在了并州镇北关城头!”
“绣衣游弩手能带着他撤走的!”
“可是他拒绝了!”
“死前,只说,略有遗憾,不曾去过敌军国都!”
吴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战起,没有谁不能死,只不过是怎么死!”
乔望北脸上有几道血痕,沉声道:“老帅,老龙关一破,就剩下幽州城了,老龙关末将来守,幽州就交给你了!”
耿孝宽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从少年时候便开始跟着自己征战的袍泽!
心中五味杂陈,当年少年,不在年少!
他罕见的没有争论,而是点了点头!
他心里知道,幽州,不能丢!
一旦丢了,中原五洲还好说,主要的是并州,会背腹受敌!
就在此时,柳独归走了上来!
“诸位,该动身了!”
简单的一句话,众人都沉默了!
耿孝宽听到后,没有说话,带着众人回到了大营!
吴五,耿刀,赵边庭,柳独归,巴特尔,乔三刀,褚兴国,张青阳,冯武!
一众将士围坐于三个大锅周围!
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里面翻滚着一堆堆的肉和菜!
耿天之,耿北归,手里抱着酒坛子站在众人身后!
“来吧,整一碗,咱北境这烧刀子,天下第一!!”耿孝宽率先起身!
众将起身,饮尽碗中酒!
一碗酒下肚,众将的脸上都变得通红!
放下酒碗的吴五吃了一口肉,抹了抹嘴道:“对不住了,老兄弟!”
耿孝宽摇了摇头!
“耿刀留下,巴特尔留下!褚兴国留下,新军的任命书这几日应该就会下来!”
乔望北喝完酒之后,说出来督军府的命令!
褚兴国有些不服气道:“凭啥我就留下??”
巴特尔瓮声瓮气的说道:“俺要一起去!”
“边庭留下带新军,我与五叔同去吧!”耿刀也开口道!
吴五起身,看着众人道:“谁去,谁留,是军令,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你们带他们去洗刷轻羽军的这次耻辱??”
听到此话,众人沉默不语,唯独褚兴国嘟囔道:“我也是轻羽军的啊!”
“执行军令!天之,北归,你们二人,一个跟着五爷去!另一个去新军!”耿孝宽微微颤抖手,端起了一碗酒!
“是,阿爷!”
二人双眼之中,充满的兴奋的神色!
吴五看了二人一眼,“小北归与我同去吧!”
他没有阻拦,鄷文和亲口说过一句话,但是北安王没同意!
后来也算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吧!
父不到,子到,子不到,孙到!
凡为将帅者,必身先士卒!
“诸位先行一步,耿某随后便到!”
“老帅,这次你可抢不了位置,要到,也是我先到!”
乔望北端起一碗酒,敬在场之人!
“哈哈哈哈哈!”
“护我北境,壮哉北境!”
众人异口同声!!
傍晚时分,一支骑军已经整理完毕!
领军之人,吴五!
身后跟着一众将领,趁着朝着并州方向而去!
并州雁落关!
穆破虏与赵适之,阎岁安坐在帐中烤着火!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诶~~~!老夫子,这个时候了,你来雁落关干什么?”穆破虏叹了口气,看向那身影单薄的老人!
赵适之语言温和的说道:“来看看,总要做点什么啊!”
一旁的阎岁安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赵帅,雁落关,多你一个不多,北境少你一个,很少!没必要!”
赵适之摇了摇头!
事情不是那么算的!
若是不能参加这一次大战,那只能回去等死!
老死病榻之上!
北境数百老卒毅然赴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都是百战老卒,死战病榻上?
是对这一生转战千里最大的侮辱!
这也是北境的脊梁!
宁死塞外,不死关内!
“王府议事厅之内,那个王八蛋与老宁他们摆明了是不会让我上战场的!”
“大战起,硕果仅存的老帅之中,文安率先去了!”
“武安,老牛都在凉州,吴帅在幽州,马上就能最后一次带兵打仗了!”
“只剩下我这个老夫子,心愿未了!”
听着赵适之略有无奈的说着话,穆破虏也有些难过!
可是没办法啊!
并州现在只能守,等待凉州的消息!
“并州现在还有多少将士?”赵适之双手不断的翻转着,感受着火光带来的暖意,轻声询问着!
“丰灵镇北关一战,战损三余万将士,敌军大概损失将近十万!”
“现在能拿出来的,还剩不足八万余将士!其中一万五千人是新军,还在训练!”
“雁落关,还有三万余军士守城!”
“朔州城放置了一万将士!剩余将士,皆在龙城!”
阎岁安言语之间满是无奈,双拳不自觉的握住了!
丰灵镇北关一破,便该朔州城了
雁落关之后,便是龙城!
龙城一破,南下再无阻碍!
赵适之仔细的想了想,有些皱眉道:“为何要守雁落关,而不是守朔州呢?朔州一丢,敌军便可直入幽州了啊!鄷文和是傻了吗??”
穆破虏与阎岁安对视一眼!
阎岁安低头瓮声瓮气道:“雁落关天险,易守难攻,朔州虽城墙坚固,可是守朔州,便要收到幽州方面的威胁!”
“幽并二州中央,还有十万敌军!”
“加上已经攻破镇北关的敌军,朔州一个不慎,便要成为孤城!”
穆破虏接过话音道:“鄷先生计划之中,朔州本就是鱼饵!”
“敌军必然会两路进军,攻打雁落关与朔州!”
“十万大军放在关外,始终是隐患,压向幽州,幽州必然守不住!”
“压向并州,并州也守不住!”
赵适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冷笑道:“这才像他鄷文和的做事风格!”
“一万将士为诱饵,将所有敌军皆诱进幽州!”
“处理完凉州,便可以直插并州!”
“凉州全军进军并州!”
“以一洲之地做坟墓,埋葬幽州所有敌军,以及幽州百姓将士?”
穆破虏没有做声!
阎岁安听到这话,开口解释道:“赵帅,不是这样的!!~~~”
呼出一个气继续道:“凉州敌军一败,并州敌军肯定会退守镇北关,以防凉州方面来袭!”
“鄷先生担心,幽州与并州的敌方军队会在骑军的掩护下分头突围,这样一来,对方活着的人会太多了!”
“所以,以朔州为诱饵,想将更多的敌军聚拢一州!”
“若是能围困,当然最好,若是不能围困,便要集凉州与并州之力沿途截杀!”
这是鄷文和前不久告诉二人的!
朔州原本便是鄷文和准备的一个陷阱!
不管是哪个计策,都能用的着!
凉州外敌军被清理之后,就该并州了!
打完并州外骑军,不出意外的话,北境骑军最起码两支重骑军战力不会亏损太多,配合凉州所有将士,便可以收网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骑军死光,只余下重骑,然后让敌方剩余的几万骑军留下阻拦重骑军,步军撤退!
一旦真的成了这样,鄷文和算过,这场大战,对方大约损失二十多万骑军,四十万左右的步军,北境损失十八万左右骑军,十万左右步军!
这些都是没有意外的前提下!!!
毕竟敌军还有两万象骑军没有出现!
敌军剩下的十余万军士,以及那些辅兵,北境只能看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撤回去!
当时的宁大虎则是有些发狠的说道:“打成这样,还在乎三州仅剩的十几万人??还不如一起压上将敌军十余万换掉呢!”
鄷文和喝着小酒,眯着双眼说道:“换掉之后,等着南边伸出屠刀???”
一句话说出,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鄷文和之后信中语气凝重,千叮咛万嘱咐三位老帅:“与并州骑军交战之时,幽州骑军定然会到场,只需要凉州步卒配合骑军,吃下幽州赶来的最后一股骑军便是!”
“若是幽州赶来支援的军队,有两万象骑军,那就拼光他们,然后三州将士全力围杀所有敌军!”
“若是不见那两万象骑,便不要追杀了!让二州敌军撤退吧!”
“之后派出仅剩的轻骑军沿途截杀便可!”
之前鄷文和便与几人说过,敌军象骑军定然不会与并州骑军一同赶来!
象骑军速度太慢,来不及支援!
怕就怕,对方以逸待劳,守在并州!
然后在敌方赶来支援的骑军死光之后,北境仅剩的几支骑军朝着并州围杀而去的时候,出现在战场之上!
一旦相遇,强弩之末的北境骑军定然是全军尽没的结局,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撤退!
赵适之听完之后,沉默片刻,虽不情愿,可不得不承认
“鄷文和查缺补漏,算无遗策,不输平安!”
好的坏的都想到了!
怎么做,都想到了!
甚至连对方可能出现在哪,造成什么后果,怎么应付都想到了!
三州之地,于他而言,不过一个小小棋盘而已!
“老穆,你将龙城一万军士调过来,我带一万步军出关!!”赵适之起身转头看向穆破虏!
“你要去关外?去救老吴?”穆破虏微微抬头,心中微微思虑,有些搞不懂这位老兄弟要干什么!
“我要西出!”
“你要去凉并二州之间的战场?”穆破虏有些诧异!
赵适之有些心酸的点了点头,双目通红的看着穆破虏说道:“老穆,我老了,临死前想给儿子拿份军功,不过分吧??不算对不起北境吧?”
穆破虏与阎岁安听到此话,都有些皱眉!
这明摆着是去捡便宜了!
你可以带着孩子上战场,凭本事搏杀,可是不能这么做!
尤其赵适之还是北境军中老帅,这么干,会被人耻笑的!
可是看着垂垂老矣的赵适之,穆破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啷!”
一块令牌扔到了赵适之的面前!
赵适之拿起令牌,低声呢喃道:“对不起了,老穆!”
说罢转身走出!
阎岁安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阴沉,一口唾沫淬向门口,忿忿不平的说道:“他是对的起北境,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那些浴血拼杀的将士吗??”
穆破虏摆了摆手,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凉州将军府,同样的一幕正在上演!
只不过,凉州将军府的人,有点多!
为首一人,不断的咳嗽着,脸色苍白,正是容祁!
下方坐着诸位将士!
宁大虎,日渥不基,陆武安,牛大叶,四位老帅围坐在容祁左右!
凉州将军,马冰河!
飞虎龙骑主将,李冲骁!
羌字营主将,龙日达木!
破阵军主将,吴霜!
黑水军主将,马四虎!
狼骑军主将,李文忠!
葬军主将,武七杀!
另外两张桌子上,则是坐着一堆年轻将领!
凉州副将军,马尕娃!
北安铁骑左军,穆幼安!
北安铁骑右军,卫念青!
飞虎龙骑左军,石巍!
飞虎龙骑右军,高适!
羌字营副将,龙日无素!
羌字营副将,龙日美思!
破阵军副将,封玄策!
破阵军副将,杨子召!
黑水军副将,段正阳!
狼骑军副将,李文春!
狼骑军副将,李文武!
葬军副将,张九红!
葬军副将,李久红!
在座之人,皆是一军主将,最差也是副将!
门外摆着好几张桌子,坐着各支骑军的校尉,牙将!
“世间名将,我北境独占七成!”
“南疆占两成,天下人共分一成!”
“壮哉啊!”
容祁看着眼前的一幕,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的呢喃着!
“容先生?给咱们讲几句?”
宁大虎看向主位!
容祁听到这话,摆了摆手,不断的咳嗽着!
一名老者急忙拍打着她的后背!
缓过来的容祁笑了笑道:“还,还有,还有什么可讲的?”
“壮哉,北境!”
最后四个字,几乎用光了容祁的一身力气嘶吼出来的!
“壮哉,北境!”
下方众将高声怒喝着!
门外众人也高声嘶吼着!
声音直冲天际!
容祁在老者的搀扶下起身道:“诸位,这碗酒,就当容某代王爷敬诸位了!”
“提前敬诸位,凯旋而归!”
众人举杯共饮!
“容某就不拖着这副残躯扫兴了!”
“诸位将军痛快喝酒,明日便开始布置吧!”
众人回了一礼,容祁佝偻着身子,在老者的搀扶下慢慢走出!
整个将军府叫喊声一夜未停!
第二日,将军府议事厅!
待到人起,宁大虎环视众人,有些微微颤抖着率先开口!
“决战,于三日后正午开始!”
“本帅令!!”
“牛大叶,五千陷阵为先锋!将敌军目光吸引住!此战为先,可死,不可退!”
牛大叶潇洒一笑,起身抱拳道:“牛大叶,领命!”
“吴霜,带破阵营,在牛帅战损八成之后,破阵!!!战端一开,务必拖到重骑回援,死,也得给本帅钉在战场上!!!”战损八成四个字,几乎是宁大虎咬着牙说出来的!
众人沉默!
却无一人质疑!
只有最大化的缠住敌人,打乱敌人阵脚,才能给破阵营创造机会,才能进行下一步!
“末将,领命!”
吴霜起身抱拳!
“马四虎,带本部黑水军,缠住对方骑军!!务必使其不能支援!!”
“龙日达木,带本部羌骑,与马四虎之后,斜插敌方后续骑军,将其截断,不能让其救援前方骑军与步军!”
“你们二人,只有四万余骑军,最少要缠住敌军八万骑半日!”
“黑水,羌骑就是死绝了,也要拖到重骑来到!”
“武七杀,带本部骑军,在破阵战损七成之后,撞阵!给本帅死死缠住步军方阵!不许漏掉一人!”
“李文忠,战端开启之时,带本部半数狼骑军,游曳四方,伺机而动!”
“马尕娃,提前一日出发,带着半数狼骑军,与羌字营八千步卒,于二州之中构筑防线,必要将并州来援军队拖到凉州战事结束!敢将敌方援军放过来,本帅亲自砍了你!!”
“李冲骁,提前两日趁着夜色出发,走雪山脚下,大战开始,务必等到夜晚,率本部飞虎龙骑从最后方发起进攻!”
“日渥不基,带北安铁骑,待大战起时,于夜晚,出镇北关,一线撞阵,与飞虎龙骑交替冲杀!”
“开战一日后,本帅会亲带凉州步军压上,届时,会围困敌军,配合诸位!!”
“夜色降临之后,所有骑军,皆向着后方飞虎龙骑冲杀汇合!飞虎龙骑一旦进攻,所有骑军撤向外围,务必死死围住战场!”
“诸位,战端一开,便是此次大战的胜负所在,务必死战!”
“死战不退,护我北境!!”
众人齐声喝道!
一旁的陆武安眉头紧皱道:“老虎,我呢??我他娘的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们打仗呢??”
宁大虎深吸一口气,看着陆武安,沉声说道:“待到重骑冲阵后,全军压上!!鄷先生曾言,幽州骑军应该会赶往并州!两军会一前一后赶来,陆帅到时可于开战两日以后,自选两支骑军,绕道其后,配合半数狼骑军与八千羌字营步卒,务必将两州来援骑军拖在凉州与并州之间!”
“就算敌方收到传信后,也是在两日之后了,到达两州之间,最少在四到五日之后!”
“这场大战,务必在三日之内结束!”
“休息一日之后,全军奔袭并州!”
“并州与幽州战场,只隔了数百里!”
“可是并州与凉州却相隔近千里!”
“决战之地,必是并州关外!”
宁大虎重重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双目寒光四射,嗜血至极!
“诸位,三州存亡,在此一战!”
“这场大战,务必在过年之前结束!”
“若是让这群杂碎在咱们自己家里过年,以何面目见战死袍泽?”
“诸位,只有死战!!!”
“死战!!!!!!!”
宁大虎仔细的看了众人一眼,双目通红,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帅,恭送诸位!!”
“护我北境!!!”
众人齐声道!
话音落下,牛大叶拱手高声道:“诸位,老牛先死,诸位不必相送!!!”
说罢率先离去!
紧跟其后的是吴霜
“识得诸君,三生有幸!!”
潇洒离去!
“老马没读过啥书,但肯定不会死于诸位兄弟之后!!”
黑水军主将马四虎,出门而去!
“死战而已!!”
武七杀拱手抱拳离去!
“我羌族男儿,怎能落于人后??”
龙日达木行礼之后,走向门外!
“霜刀配骏马,大雪配烈酒,泼澜壮阔,唯我北境!”
“李文忠去也!”
李文忠拱手一礼,走出房门!
“生于北境,此生无憾,惟愿北境永安!”
李冲骁说完,转身离去!
“本将好多年没一次性杀这么多人了,没想到今日还有机会!!”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本将去也!”
日渥不基双眼闪过嗜血的光芒!
宁大虎看着离去的一道道人影,双手抱拳,弯腰道:“诸君先行,老宁随后!”
将军府外,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马车上,容祁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双目湿润!
一战过后,还有几人能活着?
一战过后,又有几人能归家?
塞外大雪落长刀,策马出关染红袍。
风霜吹散英雄梦,曾是谁家少年郎?
春风起,春风起,明月照故里!
少年郎,少年郎,是否思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