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拍手称赞:“神了!果然如九爷所说。”
女人眼神迷茫。
徐大上下扫视着红裙女人,思忖了片刻从包裹里掏出那块带有壁画的石板。
“这壁画是你们画上去的?”
红裙女人盯着壁画摇摇头:“这般点睛画技,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那你这身打扮?”
“这壁画原本就有。我们来时也发现了这画。荒山野岭,鬼怪奇异传说最是平常不过。索性就假扮成这壁画上女子吓唬商客。也能少动几分兵戈。”
说着说着,这女人泪眼如花,哭声连连。哀怜凄楚之状让人心痛。
徐大挠挠头,心想着:这女人怎么又哭了。向前欲准备安慰两句。
女人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眼神里不在是凄楚之色,反而是杀意凶光齐出。袖口的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在此刻亮出寒光。
女人反手握住匕首,拧腰横扫而出,寒芒如同夜间的毒蛇扑向徐大的脖子。
刚才那一切都是做戏,搭台戏子最是擅长不过。她从始至终就没相信徐大会放过她。所以用女人柔弱的外表博取同情,降低徐大的警惕心。
刚还满脸心疼的徐大此刻怪笑一声,转眼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脚步前踏,扭身抬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女人的胸口上。
迅疾如雷的真气顷刻间咆哮而出,磅礴霸道的劲力直接将女人轰飞出去。
五雷正法,雷亟掌。
这一招是徐大从徐黥身上那本进阶层级的五雷正法中学到的。
虽然是进阶级别的掌法,搭配他浑身变态的雷法威力不输上乘。
女人砸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这男人刚才明明...
徐大轻笑道:“女人,你想太多了。”
“能在这里劫杀商队的怎么可能是个弱女人。更何况戏子最擅长演戏了。”
徐大冷眼望向地上不住吐血的女人,这女人已经活不久了。刚才那一掌已经把她的五脏六腑震成齑粉了。
女人怨毒的眼神将徐大从头到尾剐了一遍,好像要用眼神将此人杀死。
徐大环顾周围,猛地一拍脑袋。
“糟了!忘记问他们钱财藏在哪了。这下不知道亏了多少钱。”
徐大满脸懊悔,从他们身上摸出几两碎银子就没有其他了。至于那些破烂武器他是看不上,最垃圾的绣春刀都比这质量好。
他毫不见外的将银子揣进自己兜里。反正他的就是九爷的,九爷的还是九爷的。
天色微熹,徐大打了个哈欠起身。
“九爷,早。”
屋顶上没人回应,徐大挠挠头,“九爷这次起的挺早啊。”
说着,身后传来动静。
王九鳞牵着两匹马走来,随手扔了个油包纸。
“吃完,上路。”
黑腌山的小路上,
徐大叼着根野草哼着山歌,王九鳞翻看着地图。两人的马匹速度倒也极快。
“九爷,你说这无相帮什么来历?四品境界的张益达都能被驱使。”
王九鳞收起地图,平淡道:“无相帮,顺平府第一帮派。帮主罗人杰七品境界,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
“九爷,你咋知道的?”徐大不好意思一笑。
顺平府离南阳县不远,但是这种消息传的很慢。要不是之前皂罗班来过南阳县搭台唱戏,他也认不出来皂罗班。
王九鳞斜了他一眼,“镇抚司案册上有。”
“啊哈哈,我给忘了。”徐大满脸尴尬。之前九爷让他去案册室多看看,结果好几次都在青楼鬼混了。
徐大轻咦一声,“上次江湖清洗,这无相帮居然逃过一劫。”
王九鳞很清楚之前锦衣卫的江湖清洗,实际上只是清洗掉了一些刺头,用的还是他们抢夺镇界天碑的借口。不然朝廷也没底气跟整个江湖宣战。
王九鳞久久不语。
徐大见九爷没解释,也跳过了这个问题。
“那这无相帮要不要教训一下?”
“看他们咬不咬人了。如果非要咬上来,不介意送他们上路。”
王九鳞的声音格外平静,如同旁白。
倒是一旁的徐大身体打了个哆嗦,然后嘿嘿一笑。
“我这腰包最近越来越鼓了。”
来到山脚下,两人远远看到一个小集镇。田间小径上的人也多了许多。都是过往的商人旅客。
集镇外的一个小茶摊上,
几个穿着布衣,腰配武器的男人围坐在一团。
为首的男人放下手里的瓜子皮,抱怨道:
“都送信来说有两只肥羊。结果到现在银子财货还没看到影子。”
左边一个小弟殷勤地倒了杯凉茶递了过去。
“老大,说不定这皂罗班的人卷钱跑了。”
为首男人闻言一怒,筋骨虬结的大手猛拍在木桌上,刚倒好的茶洒了出来。
“他们敢带着公子的钱跑?就把他们腿打断!”男人恶声恶气道。“一群唱戏的能跑到哪里去,风一吹就知道在哪。”
周围的食客闻着声响尽皆望了过来。
小弟安抚着老大坐下,又重新倒了杯新茶。
他们是无相帮二公子罗剑的人,专门跟皂罗班的人接洽,转移物资。
“老大别生气。我去看看。山路难走,慢些也是正常事。”
小弟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两人的身影从黑腌山走下。
“老大,他们下来了!”
老大扭头望去,目光骤然一凝。
不是皂罗班人!那说明皂罗班的人死了。
“老大,他们!”
老大目光闪烁,犹疑了片刻,最后一拍桌案。
“先走!”
几人转身离开,混杂在人群里奔向顺平府。他们现在要火速奔回去传信。
“哎!一群鳖孙儿,你们还没有结账!”一个店小二瞅着被拍碎的桌案,气急败坏道。
此话说完,那几道身影溜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