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之安静地坐在商行的一处雅间内,房间内流觞曲水,仙乐不停,一张白玉案、两张青竹席,自然是乌丹臣安排的,不然就会有数不清的修士前来拜会,与他建立交情,徒增烦恼。
王檀之在感受体内两段冲突的记忆,一件事两段真实的经历,默默感受其中的变化,很明显就能判断出自己编造的虚假经历,无论是事件发展,还是一些细节处理都相对模糊不清,经不起细细揣度,自己还是太嫩了,日后若是要对人记忆下手,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不露破绽才可以。
王檀之身边的林方栋一个劲地瞧着屋里各式各样的摆件,都是仙家物品,其中的一方法镜,更是能看到洗砚池的景象,无数底层修士在洗砚池内捡取特有的石材,放到身后的箩筐当中,这些‘修士’在这里做着和凡人一样的事。
林方栋好像看见了爹,又好像没看见,不过可算是长了见识,等爹和娘回来之后可以和他们好好说一说。
王檀之休息的时间,管事领了八皇子的命令,便让人再拿来一些珍果,看品质比之前还要好,其中一颗灵果表皮纹理中居然有霞光流转,十数颗本地盛产的雕梅,各地坊市以仙法烹饪的糕点,别说吃就是闻上一下都会让人眯起双眼。
今日王檀之先破古砚法镜,创造古渊王朝前所未有之纪,又斗符即墨山水,众目睽睽之下三符三成,成符效率堪称恐怖。
又和九龙山人对峙,对于刚到手的符法,顷刻之间就能学会并加以改良,轻松超越九龙山人这符法创造者,符道天资彰显无疑,一时间乌丹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将他请来这里。
于是乌丹臣便入宫请示,看看该给王檀之一方怎样的砚台才好。
正在皇宫为父皇请安的乌颜从乌丹臣口中得知此事,心中大怒,王檀之果然在藏拙,在五行界杀掉皇宇就是顺手的事,他居然不肯,自己的延寿之法也不能让他心动,要不要去见他一见?
金玉为穹顶,仙金为四壁,古渊王朝的皇主正在御书房内听着乌丹臣的禀报,沉默许久问道身边的乌颜:“你在玄明门许久,对此人了解如何?”
乌颜知道父亲此问远没那么简单,应该问的是此人的性格和最终的大道成就:“此人性格看似洒脱,实则谨慎无比,门内能让其敞开心扉也只有几位至交,而且心计深沉,明明无父无母却能成为林寒星的弟弟,一跃成为下任掌门的铁杆支持者。”
“天赋恐怖,两次秘境之行,都能力压一域天骄,而且此人最擅长藏拙,玄明门的天河秘境他也得了一道伴生术法,龙蛇破境获得了本次的大道垂青,觉醒了天命领域,龙蛇境之身竟可连斩神游、灵河、年华三道战力强劲的虚影。”
说到这里乌颜顿了一口气:“我觉得最恐怖的就是此人的道心,仙尊赐福居然敢被他拿出来拍卖,借此给玄明门造势,断绝后路和生路,拓天境不是此人的终点,他和林寒星一样有望长存。”
皇主批阅着奏折点点头:“那你和丹臣觉得赐哪一方灵砚好呢?”
乌颜和乌丹臣异口同声道:“麒麟砚。”
皇主有些头疼,这可是一方凶砚啊,如果用不好还会招来麒麟族的仇恨,头疼。
“那就给他麒麟砚吧,记住和他说清楚,不然日后难免心生记恨。”
乌丹臣恭敬回答道:“是,父皇。”
随后乌丹臣就带着古渊皇主的手谕前往皇宫宝库取砚。
王檀之一边吃着灵果一边问林方栋,今日自己没有花灵石买砚,他赚不到提成钱会不会有些失落啊?
林方栋听到王檀之忽然问自己立刻回应道:“回仙师,失落是有的,但是谈不上多少,因为没有仙师这笔钱我也够呛能拿到。”
之后又随手拍了拍储物袋道:“仙师给我的这个宝物,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有这些灵果和糕点,够我和弟弟妹妹吃好一阵子的呢。”
王檀之笑道:“那就好,这里的糕点、灵果你不拿,太珍贵了,你拿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会遭人惦记的。”
林方栋点点头:“多谢仙师教诲。”
王檀之欣赏这个少年的性格,懂礼数而且知足,他决定帮一下这个少年,但又不打算白帮:“林方栋。”自己要做一个试验。
林方栋立刻点头回应道:“仙师您吩咐。”
王檀之笑道:“此地灵气充沛、洁净无质,你想不想在这里突破到聚灵境?”
林方栋有些惊讶:“仙师,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我怕影响到仙师。”
王檀之摇摇头继续问道:“你想不想?”
林方栋点点头道:“想的,那一切都听仙师的。”
王檀之命令道:“盘膝而坐,开始默默运行功法,放空身心,引导体内的灵气到你的玄窍后尽力压缩。”
王檀之又挑选出了一颗灵力品质一般的灵果,这种一般是相对于自己,对于林方栋而言远远够用,将这颗灵果塞入他的口中后。
林方栋不断汲取其中灵气,在王檀之的帮助下不断向玄窍内压缩,顺利突破到了聚灵境,而且大量灵力还残留在体内,王檀之一直帮他引导到聚灵境中期,即将后期才停下来。
当然这只是林方栋认为的,因为他的记忆已经被王檀之篡改了,真实的情况是王檀之传授给了他一篇相对高阶的功法,直接带着他以新功法破境,由于王檀之神识宁静悠远且操纵入微,还帮林方栋略微拓宽了体内的经脉,最后又改回了他的记忆。
林方栋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果然到了聚灵境:“多谢仙师,多谢仙师。”猛地站起身由于刚刚突破,身形不稳差点跳起来,还是被王檀之按在了原地。
王檀之示意他慢一点:“你刚刚突破我是故意帮你多提升了一个小境界的,你离十五还有几年,一两年的功夫怎么都能适应现在的境界了,慢慢控制体内的灵力就好了。”
“机会难得,一年的时间突破到聚灵境后期,每天练习掌控灵力,教你个小技巧,你在用聚灵成刃的时候,尽量将兵器凝结的更精巧,最好慢慢能附上花纹细节。”
“这能提升你对灵力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