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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碰杯对饮，罗天宇眼中隐匿的神芒。
一统通天府镇域司道路上最大的障碍被搞定了，让罗天宇的心情大为振奋。
虽然楚江河有言在先，在他还是通天府知府的时候，罗天宇不能动手。其实有两层含义，第一，在我任期内你别搞事让我为难，第二，你要实在想搞事那就想办法把我送上去。
自然，在罗天宇的心底解读成的肯定是第二种了。否则，楚江河的任期谁知道有多长，也许有二三十年罗天宇可等不起。
“楚大人，其实还有一件事。”
“你说！”楚江河语气随意的说道。
“这炼钢之法本是我旗下兄弟苏牧的，说起来，是我们两个占了他的大便宜。
而且这个苏牧也是表现出众屡破大案，实力呢，也已经到了中七品境界算是我镇域司难得的人才……”
“苏牧？咦！之前我倒没注意，可是那个设下大局将南明毒手击杀的少年苏牧？”
“正是他，之前我还为其请功想晋升他为红衣，可被大人以年龄太小资历太浅给驳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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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我竟毫无印象。”
“大人诸事繁忙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难以记在心上。那个苏牧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楚大人要不高抬贵手？”
“那个苏牧……是不是擅长办案？”
“交给他的案子，倒是办的又快又好……短短三个月间已经办了好几起案子了，算是擅长吧。”
“好！”楚江河突然喝了一声放下酒杯，“如果无功而升，镇域司中必有人不服。
这样，在安宁县有一件案子，安宁镇域司悬了一个月了都没破，如果苏牧能破此案我便升他红衣如何？”
“那我先代苏牧谢过楚大人了。”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算是占了他的便宜，理应回报一二。来，天宇，喝酒喝酒――”
第二天一早，秦颜来客栈找到了苏牧，就告诉苏牧先不要走等罗天宇睡醒了再去面见罗天宇。
本以为秦颜说的睡醒是罗天宇赖床了，想睡个懒觉。谁知道这一等，便是等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跟着秦颜来到天罗庄园花园，罗天宇披着衣服躺在躺椅上竟然还哈欠连天一脸没睡好的倦容。
“罗爷！”苏牧恭敬的站在罗天宇身边说道。
“苏牧来了！有个事没和你商议你听了还望你不要见怪，我们的生意我拉楚江河入伙了。不过你放心，我只拉他入伙炼钢工坊生意，神剑山庄没拉他入伙。”
“真的？”苏牧一听，顿时兴奋的叫道。
“等等苏牧，你这表情……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呢？看起来你很高兴啊？”
“能拉知府大人入伙我求之不得啊，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意在通天府就真的没后顾之忧了。罗爷，如果仅有你保驾护航，难免会有眼红的人想方设法的让知府大人插手，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我虽有这顾虑却一直不敢说，还是罗爷英明，也想到了这个隐患。如今罗爷和知府大人联手，炼钢生意就有了四平八稳的两座靠山谁也不能动分毫了。”
“你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罗天宇笑骂道，而后拿出一个卷轴，“给你。”
苏牧疑惑展开，“知府大人要我去安宁县查案？为何？”
“这件事我也知道一些。”罗天宇仰着头望着天空白云，“在一个月前，安宁县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案，一天夜里，一对新婚夫妇躺下睡觉，可第二天，男子醒来却发现身边的妻子竟然被人残忍杀害。
那个妇女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可凶手却把妇人的肚子刨开取出了里面的孩儿。可睡在身旁的妻子被人剖腹取卵，丈夫竟然一无所知。
之后几天，同样的案子时有发生，一直持续了半月左右凶手才停手。此案线索极少，案情扑朔迷离一个月了迟迟没有破案。”
“罗爷，凶手行为虽然令人发指……但……为何知府大人对此案尤为上心？”苏牧疑惑道。
如今世道，杀人灭门之事常有发生，这案子凶手虽然残忍但还不至于让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专门关注。或者说，知府大人关注的凭什么是这个案子而不是其他的别的案子？
“本来我还不是很清楚，今天让秦颜调查了之后才知道在此案中有一个受害者是楚大人七夫人的发小姐妹。
案发之后，七夫人的发小姐妹娘家托人来求助。本来这事也不值得楚大人关心，那户人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
但不知怎么的，七夫人听闻此事之后情绪日渐低沉，七夫人还怀有身孕，若再这么下去腹中胎儿恐有损伤，故此，楚大人才对此案如此关注。”
“抑郁症？”苏牧心中暗道。
“此案我替你争取来了，楚大人说了只要你能尽快破获此案，他就以破案之功升你红衣，机会就在眼前你自己把握了。”
“是，定不负罗爷所望！”苏牧连忙躬身抱拳道。
“安宁县的镇域司不是我的人，但没关系，你手执楚大人的手令代表的是楚大人，安宁县镇域司想来不敢不配合你。
此事越快越好，最好你明天就动身吧。”
“是，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从内环城回到五环城，到家的时候天刚刚黑下。春花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果果站在堂屋中背书。
之前春花带的两个徒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街上的摊位由两个徒弟看着，春花才有足够时间回家做饭。
大哥的腿已经彻底好了，在苏牧的提议下去炼钢工坊中做个监工。左右邻居多数男劳力都去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用的放心。
“小牧回来了？”
“嫂子，哥还没到家么？”
“应该快了啊……”
话音刚落，苏牧就感知到大哥走近了巷子。
一家人守着圆桌吃饭，餐桌上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这是春花以前就算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
“大哥，明天我要出一趟门。”苏牧突然淡淡说道。
“出门？你不是刚从内环城回来么？”
“去安宁县。”
“干嘛去？”
“查案！”
苏城筷子微微一顿，“危险么？”
“不危险，就是不知道顺不顺利。可能要好多天，我不在家这些天我让峰哥照应你们，还有上次我带回家的王小黑，也是我信得过的兄弟。”
“我们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们有手有脚的要照顾什么呀。”
“我就是这么一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们要遇到什么麻烦和困难都可以找他们。”
“知道了，你去查案真的没什么危险？”苏城吃了一口饭再次问道。
“没有。”
“不是做大哥的多想啊，我心底还是有点不踏实，上次我出事之前也认为没什么问题……”
“哥，我七品了。”苏牧淡淡的说了句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话。
第二天一早，前往唐宗贤办公室。
在唐宗贤办公室门口，正巧看到李耀抱着一叠文书从办公室走出来。
“哟，这不是苏大忙人么？今天怎么有空来镇域司报道？”
“最近几天在查几个小帮派的事，忙了点。”苏牧淡淡一笑，“那几个小帮派声称在镇域司有人，走私，放高利贷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向统领请示呢。”
一听这话，李耀的脸色顿时一变。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苏牧不屑瞥了一眼李耀，这样的货色要收拾他分分钟的事，根本不配被苏牧惦记在心上。
“统领。”
“进来！苏牧，有事么？”
“统领我要请一段时间假。”
这话最近几个月唐宗贤都听习惯了，不过苏牧请假唐宗贤一般都会批，在没有抓住苏牧把柄逮到机会之前唐宗贤绝对不会对苏牧露出丝毫敌意。
“请几天？”
看着唐宗贤满脸微笑，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日期不确定。”
“哦？是有什么事么？一两天我倒给你批了，可这归期不定的……”
“我奉命外出查案，所以归期不定，如果顺利的话几天就回来了，可要是不顺利的话可能需要个把月。”
“查案？什么案子？”唐宗贤脸色阴沉了起来。
镇域司有镇域司的规矩，一级管着一级，就算罗天宇要苏牧去查什么案子，也必须通过他唐宗贤向苏牧下达命令。
直接跳过他就是留人攻击的口舌了。
“统领，这是文书！”苏牧将文书递过去。
唐宗贤接过展开，顿时脸色一变，“楚大人任命你为巡查使？”
“是！”
“既然是楚大人的任命还请什么假？这算公职外勤，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我给你派点人？”
“多谢统领，我手下的几个蓝衣应该够用了。那，属下告退了？”
“去吧去吧，等你荣胜归来。”唐宗贤笑眯眯的目送苏牧离去，等到苏牧身影消失的瞬间，唐宗贤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凝重。
苏牧竟然和知府大人搭上线了？是怎么搭上的？如果是通过梁启翰，那还好说，但要是罗天宇……那就大问题了……或者说是苏牧过于优秀就连楚大人也看上了他？
看来对苏牧还得按耐住不能操之过急，楚大人会不会有意把苏牧培养成插在镇域司的棋子呢？有可能……镇域司中归属楚大人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