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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
楚天策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双瞳雷火闪耀,赫然远较先前纯净明丽。
“怎么样?这黑暗花环中的传承,与定星黑洞中有何区别?”
鬼舞秋只花费了两个多月便即痊愈。
楚天策略一思忖,摇头道:“有明显的区别,但很奇怪,两次九天雷火真经传承都给我一种圆满和融的味道,全无缺损。如今两处传承融合,真经玄奥与精微确实是大幅提升,但本质上却并无太多改变,那种圆满和融的感觉,更是一如往昔。”
“这不是类似永恒三剑?”
鬼舞秋眉峰一挑,目光望向金砖。
楚天策自元龙星山河秘境第一次得到永恒三剑传承,前后百余年间,其后紫月宗、甘闳、霍山鸣、听风阁、一直到灵电天宗,连续得到了近十种截然不同、却又一脉相承的永恒三剑,品阶更是从通幽下品、通幽中品、通幽上品,一路提升到蜕凡阶。
每一次融合,都隐隐感觉到一种巅峰之上的巅峰、圆满之外的圆满。
闭目沉默片刻,楚天策依旧是轻轻摇头,说道:“有点像,但大概不同。”
金砖在一旁,突然说道:“永恒三剑品阶不高,但你每次永恒剑意提升、记得重新参悟一番。”
“永恒天珠尚在我手中,如今时间渐渐充裕,倒是可以认真参悟一番,这永恒三剑……”
楚天策眼中泛起一抹疑惑。
永恒三剑虽然有可能牵扯到金砖当年的仇敌,但单纯以剑法而论,对净土大能确实颇为平庸。
金砖摇头道:“永恒天珠当然要认真参悟,你身怀永恒本源,这是天赐机缘。不过永恒三剑……我也说不太好,只感觉这门有些莫名其妙的剑法,不会那么简单,你也不必挖空心思去推敲揣度,只要每一次晋升、亦或是永恒一道有所突破,重新体悟一番即可。”
“这倒是不难,不过九天雷火真经确实不太像永恒三剑。”
楚天策心中思忖,细细权衡着措辞,足足片刻才说道:“永恒三剑彼此之间的差异极其明显,只是核心真韵有些相似,有点像听到同一个故事的听众,各自复述。虽然核心真韵相似,但受限于各自的理解和境界不同,展现出的剑法,差距实际上并不小。”
“而这两种九天雷火真经,则有些像是镜花水月,真假虚实、莫可名状。”
“两道传承极其相似,甚至可以互相补足,但却难以推断、孰真孰假、孰优孰劣。”
七个月的时间,远不足以让楚天策悟通九天雷火真经。
实际上先前数十年时光,仍旧没有将这门淬体功法提升到小成。
以楚天策的悟性和血脉根基,以及先前一脉相承、巅峰圆满的数种雷火功法,实在是有些怪异。
“雷火真功第三重,已经是星域中最顶尖的蜕凡淬体功法,九天雷火真经更是远远胜过其千百倍。恐怕许多奇思妙悟、早已超脱了这方星域的极限,天策你虽然悟性超卓、根基雄厚,但想要于虚空之中铸就楼阁,艰难无比倒是可以理解。”
鬼舞秋神色从容,轻轻宽慰。
透过本源契约,她已经大概浏览了一番九天雷火真经。
其中玄机灵妙,确然非同小可,一时之间、鬼舞秋竟然隐隐有种奇幻莫测的茫然。
“既然是空中楼阁,便只能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了。”
楚天策点点头,目光坚定。
九天雷火真经的意义非同小可。
既是剑王血脉融合、修行之路通畅的关键,同时极有可能牵扯到血脉源头的秘密。
另一方面,经此一战,净土境中期鬼魄近乎无敌的战力,让楚天策彻底明白了差距。
对于苗振川的忌惮愈发深沉,对于绝对战力的渴望,重新变得纯粹起来。
“先前你闭关之时,我和金砖各自探查了一番这黑暗花环,并没有太多异状,似乎这座星域核心就只是用来存放九天雷火真经,这里的法阵却是有可能加速鬼魄的孕育和成长,但很难判定是刻意为之。”
鬼魄游走生死边缘,直奔冥阳壁垒。
其诞生和成长,最为重要的法则,便是生命与死亡两条大道。
但这两条修行世界极为重要的法则大道,偏巧分别存在于光明剑王血脉与黑暗剑王血脉之中。
此地既然是用来存放九天雷火真经,那么在雷霆烈火之外、刻画生命与死亡,并不特别值得惊讶。
在早先,鬼舞秋还颇为相信、楚天策的母亲贯通过去未来,提前预测到了修罗王血的降临。
但反复推敲法阵,探查虚空,信心愈发衰颓,渐渐陷入了一种彻底的茫然和无奈。
“双环套月格局,如今双环已然明晰,关键便是寻觅明月了。”
楚天策长身而起,神色淡然。
鬼舞秋几个月繁复探索,结果早已透过契约、尽数展现在其魂海中,再探查也没有太多意义。
“先不忙走,你好好看看这些神纹。”
金砖突然抬手拦住楚天策。
楚天策和鬼舞秋同时一愣,片刻才疑声道:“此地神纹颇为粗糙,远远不及定星黑洞中所存四十六枚神纹。如若这神纹当真内藏真韵、神机无穷,以我如今的境界和眼力,显然不可能看出高妙和神异。”
“你不要多想,只当自己不是天阶中品巅峰,甚至没有学过神纹,就看看而已。”
金砖摇摇头,眼中泛起一抹深沉,语气却是颇为坚定。
楚天策双眉微蹙,和鬼舞秋对望一眼,旋即迈步走向透明迷宫的入口处。
金砖境界高绝,哪怕大部分记忆被封印,但眼界见识却迥非烈苍星域的生灵可以比拟。楚天策一向对金砖极为信任,更何况双方血魂相契、命运交织,金砖哪怕在无穷未来、都绝不可能伤害楚天策。
至于这段时间,鬼舞秋可以参想鬼魄真粹与记忆,糖球更是一直在紫峰洞天中感悟虚空节点,金砖更是根本无所谓时间流逝。眼下并没有什么急事,花费几天、甚至几个月、几年观想神纹,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