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海就是彭仑!”那人说道。
马玄武待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彭一海与郭胜停了下来。
郭胜退到一边,一言不发。
彭一海则是朝大门方向走了两步,说道:“阁下要在下吗?”
“你是不是彭仑?”那人问道。
“我确实姓彭,但我不叫彭仑,我名叫彭一海。”
“彭仑!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不管我是谁,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意义何为?”
那人沉默了几息,突然说道:“彭仑,你跟我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彭一海笑了笑,说道:“彭某又不认识阁下,怎么会随随便便跟你走?阁下还是进来吧。”
然而,那人并没有进来,仍是藏在外面某个地方。
“彭仑。”那人冷声说道,“你要是不跟我走,马家庄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请恕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
“我什么身份?”
那人语气一沉:“姓彭的,你当真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彭一海笑道:“敬酒我吃得多了,罚酒我倒没怎么吃过。”
“好你个彭仑,竟敢……”那人怒声说道。
突然,有个声音阴森森传来道:“师兄,你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既然他就是彭仑,我们进去把他抓了,看他还敢不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师弟,这家伙武功极高,想要抓他,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先等等,只要师叔到了,此人不足为惧。”
“难道师叔不来,我们就不敢与他交手了吗?”
“可是他有帮手。”
“有帮手又怎样?”第二个人冷笑道,“我们要找的人是彭仑,谁要敢插手这件事,我们就先杀了谁!”
闻言,无一用不由一笑,问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我说的是实话,并非口气大!”
“如果阁下说的是实话,那我倒要请教一下,不知两位来自哪里?有何本事?”
“你不配知道!”
“既然阁下不肯相告,那就请进来吧。”
“怎么?你想帮彭仑?”
无一用说道:“我不知道彭仑是谁,我只知道彭大哥是我的朋友,谁要是跟他过不去,也就是跟我过不去。”
彭一海听了这话,忙道:“无兄弟,这不关你的事。”
无一用笑道:“彭大哥想亲自打发他们?”
“那要看他们武功如何。”彭一海说道,“万一他们武功在我之上,便不是我打发他们,而是他们打发我了。”
“彭仑!”第二个人喝道,“你给我听着,我们真正要找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人。只要你乖乖地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为难你。你要是敢反抗,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王默听这人语气狂妄,并没有将彭一海放在心上,不由暗想:“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又是谁?”
只听彭一海说道:“两位想赐教在下的话,只管进来便是。”
眨眼之间,只见两道人影掠过院墙,直挺挺落在院子里,却是两个中等身材的男子。
左边那个身穿黑衣,右边那个身穿白衣,年纪已不小了,少说也有六七十岁。
那黑衣男子年纪稍大一些,正是师兄,望着彭一海说道:“姓彭的,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马家庄已经被我们的人围住了,谁也别想逃出去。你不想殃及无辜的话,就跟我们走,否则……”
话未说完,马玄武突然窜了起来,想要离开院子。
嘭!
不料,那白衣男子举手一拍,朝半空中的马玄武打了一下,竟是将马玄武震得落下地来。
马玄武虽未受伤,但也不觉吃了一惊,问道:“你们两个究竟是哪个门派的?”
白衣男子本以为马玄武会被自己的劈空掌力打得吐血,可没想到的是,马玄武的内力不在他之下,居然接了下来,不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果然有点本事!”白衣男子说道,“我们是哪个门派的人,你以后自然知道。”
马玄武皱了皱眉,问道:“有没有人受伤?”
“放心,我们来此不是为了大开杀戒,不会胡乱杀人,不过……”白衣男子怪笑一声,说道,“不过你们要是敢与我们为敌,这马家庄的人,谁也活不过明早。”
“看来你们是邪道中人。”彭一海说道。
“邪道中人又怎么样?”黑衣男子问道。
“不知令师叔是哪一位?”
“你若承认你就是彭仑,我就告诉你。”
“其实就算我不承认,你们也已经认定我就是彭仑。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彭仑。”
闻言,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却是互相看了一眼,目中均是闪过一道亮光,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听黑衣男子说道:“姓彭的,你听清楚了,我师叔姓季。”
“姓季?”
“早在几十年以前,他老人家就有个绰号,叫做‘刀不留人’。”
“原来是季仲发季老前辈。”
季仲发?
王默根本没听说过。
忽听无一用说道:“季仲发不是早就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
“大胆!”白衣男子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咒我师叔死了,信不信我将你劈了!”
无一用笑道:“我可不是胡说。据我所知,早在二十年前,季仲发因为得罪了一个白道老英雄,被这位老英雄一剑劈掉了一只胳膊,掉进了黄河。难道他大难不死,活到了现在?”
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听了,不由吃惊。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无一用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何人?”黑衣男子问道。
“无一用。”
“醉探花?”
“不错。”
“你与彭仑是什么关系?”
“我之前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彭大哥是我的好朋友。”
“你知不知道彭仑的底细?”
“我用不着知道。”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说道:“无一用,别说我没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与彭仑称兄道弟,当心小命不保。”
无一用待要说话,忽听外边传来一个声音:“两位师弟,彭仑那家伙找到了吗?”
听了这个声音,王默不由一愣。
原来,这声音他以前是听过的,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听到过。
“找是找到了,可这家伙不肯跟我们走。”白衣男子说道。
“他要是不听劝告,我们就把他抓走。”来人说道。
“马师兄。”黑衣男子说道,“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一旦动手,恐怕……”
“甘师弟。”外边那人说道,“他有帮手,难道我们就没有帮手了吗?我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前辈。他老人家要是出手,别说一个彭仑,就算是十个彭仑,也挡不住他老人家一招。”
彭仑听了这话,不由大笑,高声说道:“不知哪位前辈驾到,还请明示?”
“哼!”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彭仑,你师叔见了老夫,也得客客气气的。只要你跟我们走,老夫保你无事。”
“前辈若不报名,在下怎敢相信前辈的担保?”
“那好,你竖直耳朵听清楚了,老夫就是‘虎头山’的卢振虎。”
卢振虎!
彭仑神色微微一变。
“表哥,他很厉害吗?”马玄武不知道卢振虎是什么人,见彭仑面色有异,不禁问道。
彭仑点了点头,说道:“此人乃邪道上的一位顶尖高手……”
“什么顶尖高手?”外边那位姓马的人说道,“卢老前辈早已是绝顶高手,段位乃‘坐照’高段,武林罕见。就算你们全部一起上,也挡不住他老人家一招半式。姓彭的,你最好识相点,若不知趣,一旦惹恼了卢老前辈,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王默听了这话,半信半疑。
江湖上哪会有这么多“坐照”高段的绝顶高手?
外边这个姓马的人多半是在吹牛。
换言之,如果这卢振虎的段位真有这么高,又何必躲在外边呢,早就进来将彭仑抓走了。
“卢振虎。”无一用说道,“你可知道我师叔是谁?”
“老夫才不在乎你师叔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夫也不怕,照打不误……”
“我师父乃‘凉凉仙’。”
“……”
“你们全都给我听着!”无一用只道崔真虎已被自己的话吓住了,高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彭大哥,今晚彭大哥不会跟你们走,如果有人敢找彭大哥的麻烦,那就是跟我无一用过不去!”
“跟你过不去又怎样?”突然,有个声音冷飕飕问道。
“跟我过不去就是跟我师叔过不去。”
“你以为我们会怕‘凉凉仙’那个老头?”
“如果不怕,你们不妨动手。”
“本少主真要动手,谁也管不住!”
随着话声,只见六个人走了进来,但除了这六个人之外,外边还有十多个高高低低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为首那人个头极高,六尺五寸,身穿白袍,样子长得颇为不赖,望之三十来岁,实际上已年过四十。
白袍男子边上有一老者,胡子极长,一双眼睛精光闪闪,一看就知道内功深厚,段位“坐照”,想来就是卢振虎。
至于其他四人,除了其中一个修为是“具相”高段外,其他三个都是“具相”中段。
“无一用。”那修为“具相”高段的人年纪甚大,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七八,断了一只手臂,样子看上去颇为凶恶,说道,“见了我家少主,还不快跪下行礼?”
王默听这人的声音正是那个姓马的家伙,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起了一个人,暗道:“难道此人就是‘夺天教’那个名叫马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