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师’是?”王默故意问道。
“哦。”宋瑧笑道,“此人是大明皇族之师,连朱棣都做过他的门生。我当年在国子监当太学生的时候,有幸遇到他老人家,得过他老人家的指点。所以朱祁鏞叫我为‘宋师弟’。”
“朱祁镛的武功有多高?”
“我没跟他打过,不清楚。”宋瑧笑道,“不过据我所知,他修炼了一门深藏在大内上百年,没人可以学会的神功,叫什么《王道十三经》,乃儒门绝学。我修炼的儒门绝学也只能与这《王道十三经》齐平,无法超过。”
王默不明觉厉,问道:“儒门可有至高绝学?”
“有。”宋瑧说道,“这门绝学叫做《帝皇神篇》,不但是儒门至高绝学,还是只有帝王才能修炼的神功。”
王默诧道:“神功还能分人修炼吗?”
宋瑧笑道:“我哪知道?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他说这《帝皇神篇》是一位自称‘儒门后生’的儒仙授予秦始皇的,还说董仲舒曾经见过这位‘儒门后生’。
历朝历代皇帝,有那拿爱好学武的,都想修炼这门神功,可学到的只是皮毛。曾有外人想学,结果不是学不会,就是学了不久便暴毙,无人例外。
一百多年前,有人将《帝皇神篇》送给了朱元璋,朱元璋学了一成,觉得太难学,就没学了,将它封存在大内,留下遗训,只让做了皇帝的朱家子孙去看。
朱棣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朱高煦,乃汉王,一个叫朱高燧,乃赵王,斗胆包天,想看《帝皇神篇》。
尤其是朱高煦,不但看了,而且还学了。
结果这家伙起兵造反,却被做了皇帝的朱瞻基,也就是他的侄儿打败,废为庶人,囚禁起来。
朱瞻基没想过要杀这个皇叔,可有一次,朱瞻基前去探望他,他竟然解开穴道,想要杀了朱瞻基,但没杀成,只是绊倒了朱瞻基。
朱瞻基大怒之下,让大内高手大缸将朱高煦扣住,直到此时,也没想过要杀这个皇叔。
可这家伙居然顶起大缸,哈哈大笑,说自己修炼了《帝皇神篇》,谁也杀不死,皇帝迟早是自己的。
皇师眼见朱瞻基有难,就用神通封了大缸,柳少侯当时也在场,施展一种神功,顿时火起,犹如三昧真火,将这个狂妄的汉王活活炙死于大缸之中。
朱瞻基越想越觉恐惧,就把朱高煦的儿子全杀了,也便是绝了朱高煦的后。
赵王朱高燧与汉王朱高煦关系极好,不止一次怂恿朱高煦谋反,可因为没有修炼《帝皇神篇》,最后没被处死,而是活到病死。他的子孙后代一直是王爷。
我以前原本也不信《帝皇神篇》的力量,可后来亲口听皇师说过此事,不信也得信。
你知道朱瞻基为什么两次都不杀朱高煦吗?”
“为什么?”王默问道。
“因为这是朱家的传统。”宋瑧说道,“老朱,也就是朱元璋,特别护短,凡是他的子女,无论再多么不肖,他都不会处死。朱家的后世皇帝受其影响,也不会这么干。
想当年,建文帝朱允炆削藩。
湘王朱柏,就藩于荆州府,这位湘王文武双全,自号‘紫虚子’,数次领兵平乱,颇有军功。
可朱元璋死后,有人诬告他造反,朱允炆信以为真,派兵包围相王府。
这位湘王说父皇去世,自己不能参加葬礼,抱憾沉痛,枉为人子,又说朱允炆不信自己,自己要被朱允炆派来的奴才绑缚,绝不苟活,穿戴好亲王衣冠,从容自入火中。
朱允炆得知此事以后,竟给这位皇叔恶谥为戾,后来朱棣得了天下,恢复朱柏名誉,改戾为献。
于是江湖人有人说了,朱柏是被朱允炆逼死的,所以朱允炆当了几年皇帝就被朱棣夺走了。
反正有些时候,信不信命,信不信运,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我自幼便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也无法说清楚这些你不信也得信的事。”
王默原本听得颇为入神,突然听他说自己“饱读诗书”、“满腹经我”,虽然知道多半是真的,可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宋大哥,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上了你师兄的当?”
宋瑧苦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不管我怎么骂这个老奸贼,我都无法否认他的智谋。
他猜到我会杀一剑杀,所以就叫人使用计谋,让一剑杀的人跑去牢里救了我。
他也猜到了我会杀蓝胡子,所以……只是没想到容兰兰捷足先登了。
唉,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他早已安排好了退路,我以后要杀他,那可就难了。”
王默暗暗吃惊,心想:“这阳一谋不但武功高强,论智谋,连宋瑧也落了下风,着实有枭雄之风。当今朝中,别看有许多人官位在他之上,可能与他相比的,又有几个?
但愿林忠林大人,或者是华千钧华大人,能够克制他。不然的话,早晚让他在朝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想到这里,他心头却是一动,问道:“宋大哥,我听说朝中有三大军神,一个叫华千钧,一个叫林忠,不知第三个叫什么,你知道吗?”
宋瑧听了,却是哈哈一笑。
“宋大哥,你怎么又大笑了?”王默诧道。
“因为你问对人了。”宋瑧笑道,“林忠年纪与阳一谋差不多,是我的前辈。华千钧小我一些,算是我的后辈吧。只有你说的这个军神,比我略大一些,与我意气相投,互为知己,仔细想想,我与他认识快也二十年了。”
“是吗?”
“你以后遇到他,一定能与他成为朋友,毕竟你也是我的朋友,他一定会喜欢你。”
“……”
“他姓王……”
“姓王?”王默愣了一下,暗想,“怎么那么多姓王的?就连义弟汪直,也曾说自己姓王。”
“嗯!”突然,宋瑧面色一变,侧过身去,冷冷望向远处,“什么人?鬼鬼祟祟!”
骤然间,一个浑身是毛的家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野人,但身材并不是极为高大,比一般大汉高一个脑袋,与石辟邪(骊山神汉)差不多,比叶奴(叶奴八尺有余,至少两米四)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