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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闻风色变的禁地

仙都 陈猿 3817 2024-03-04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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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妥当后,郭临川与向渔等在鬼门渊的石梁前汇合,一行共五人,以向渔为首,此外还有寇玉城、丁一氓和毒剑宗的申屠平,彼此是相识的熟人,之前打过交道,多少都有些情分,其中数申屠平稍微疏离些,这也是由直系和旁支的分别造成的。

  众人到齐,向渔取出一张半新不旧的兽皮,摊开放在地上是舍身崖的地图,彭前辈暂借我们使用,据我所知,这样的地图在流石峰上独一无二,弥足珍贵。”

  郭临川凝神望去,只见兽皮一面粗糙不平,棕黑的毛皮间分布着暗金sè的纹理,另一面呈蜡黄洁如纸,用黑sè的墨迹绘出舍身崖全貌,丘壑,深谷,密林,瀑布,溪流,洞穴,寥寥几笔,标记得清清楚楚准确的地图殊为难得,但在郭临川眼里,实在不算什么,他见识过更为逼真的谷歌地图,像这种绘在兽皮上的“儿童简易画”,说什么“独一无二弥足珍贵”,未免有些太过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照相机或复印机,找人多抄上几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向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银针,刺破指尖,将一滴轻轻滴在地图上。鲜血渗入兽皮,转眼消失无踪,地图亦随之一阵模糊,接着浮现出鬼门渊附近的地势地貌,山石草木,细致入微,石梁旁亦多出一个鲜红的小点,微微凸起,像一滴颤巍巍的血珠。

  向渔指着红点道:“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

  郭临川一怔,心道:“什么嘛,这不就是法宝版的活点地图!”

  丁一氓毕竟是直系的核心弟子,见识不同寻常,他倒抽一口冷气,低声道:“难道是流石图谱……”

  向渔扫了他一眼,皱起眉头,目光中颇有责备之意,丁一氓急忙收声,后悔自己不该多嘴。

  听到“流石图谱”这四个字,寇玉城毫无反应,申屠平心中却打了个咯噔。他听五行剑宗的秦长老说起过,昆仑派秘藏一套珍贵的流石图谱,分上下两卷,上卷记录了笼罩流石峰的宏大阵图以及每一处禁咒对应的手印和真言,乃是历代掌教执掌昆仑的信物,下卷完整地绘制了流石峰各处地势,分割为若干份,由长老和旁支的宗主各自保管,舍身崖的那部分图谱,恰好落在执掌刑罚的大长老邢越手中。

  申屠平明面上是毒剑宗的弟子,私底里却与五行剑宗暗通款曲,他心思深沉,想得极多,毒剑宗的彭虎彭前辈不知花了多大代价,才从邢长老手中借出那份珍贵的图谱,竟毫不迟疑交给向渔使用,这背后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申屠平隐隐觉得,南华谷之行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给五行剑宗,由宗主定夺。

  南华谷占地极广,地形复杂,向渔让四人在兽皮上滴一滴留下标记,以免走散了无从联络。申屠平主动走上前,咬破指尖滴在地图上,随即退到一旁,手缩在袖中,迅速取出一颗金珠,指尖的伤口按在珠子上,默运心法挤入其中。金珠仿佛感应到什么,跳跃数下,重又安定下来,申屠平不再犹豫,迅速留下一段讯息,而后让金珠顺着袖管滑落在地,为积雪掩埋。

  众人都围在向渔身旁,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小动作。

  一一滴下后,地图上多出五个凸起的小红点,随着主人的步履微微移动,向渔检视无误,将兽皮叠起收好,招呼众人往南华谷方向行去。

  四下里重又恢复了平静,风吹过,卷起漫天飞雪。

  片刻后,两道身影先后经过一线天,出现在鬼门渊前,却是五行剑宗的宗主朴天卫和长老秦子介。

  秦子介掌中托着一颗金珠,朝某一方向来回滚动,指引他来到正确的地点,他弯腰拨开积雪,拣起一颗大小相仿的金珠,吹去表面的浮雪,回头交给朴天卫。

  那两颗金珠称为太上感应珠,秦子介手中的那颗是母珠,以申屠平的炼祭过,申屠平留下的那颗是子珠,他只需把挤入其中,母珠就能生出感应,指引秦子介找到子珠所在的位置。申屠平正是通过太上感应珠,暗中与五行剑宗保持联系,源源不断把消息传递出去。

  朴天卫将子珠置于掌心,轻轻一搓,凝神细看,只见金珠表面浮现出一缕缕极细的血丝,渐次消失,连起来是“彭虎暂借舍身崖流石图谱”十一个小字。

  他若有所思虎把舍身崖的流石图谱借给他们了……”

  秦子介闻言吃了一惊,“舍身崖的图谱,不是在邢越手里吗?”

  朴天卫沉吟道:“邢越也插手了,恐怕有掌教在背后推动,否则的话,彭虎怎么可能借到图谱。这件事透着蹊跷,恐怕别有内幕。”

  “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掌教布下的局,我们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子介,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不再介入,为避嫌,连消息都不打听。申屠平那边,暂时把太上感应珠的联络切断,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秦子介有些不甘心,明知事有蹊跷,却要装作不知,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不过宗主这么说了,也只能听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赤玉匣,把母珠放入其中,利用赤玉隔绝母珠与子珠之间的感应,根据事前的约定,申屠平会暂时停止联络,一门心思扮演好毒剑宗弟子的角sè。

  朴天卫望着石梁对面的舍身崖,悠悠道:“仙都派的回信已经到了。”

  秦子介亦知道宗主以修为由,屈尊结交郭临川之事,当下问道:“他们怎么说?”

  “荀冶很知趣,把飞羽宗撇得干干净净,这样也好,飞羽宗并入我五行剑宗,势在必行,能少几分阻碍,对我们总是好事。”

  “什么时候动手?”秦子介心中一喜,朴宗主答应过他,一旦飞羽宗并入本门,就作为宗门的分堂,另立门户,交由他执掌。

  “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去拜访飞羽宗的江伯涛,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如若他还执迷不悟,那就照原定的计划动手。”

  “掌教那边……”

  “掌教已默许此事。昆仑绵延万年,直系一枝独秀,旁支起起落落,不知凡几,如今太一宗崛起的势头很猛,如果我昆仑派不能顺势而为,恐怕再过三五百年,迟早会被太一宗压过,这道理,掌教心里比谁都清楚。飞羽宗的没落,是自己不思进取,怨不得别人,就算飞羽宗不是出自本门,掌教也不会刻意回护。”

  秦子介点头道:“掌教心肠很硬次驱逐钩镰宗……”他本来想举四十七年前的五刖宗和鲲鹏宗,又觉得不妥,毕竟是犯忌的事,宗主自然无妨,万一传到旁人耳中,徒生是非。

  朴天卫暗暗冷笑,心道:“过了这么多年,秦子介还是没什么长进。钩镰宗人丁寥落,仅比飞羽宗略好些,掌教将其贬入外门,未必不是出于保全钩镰宗的考虑……”

  世事一局棋,掌教深谋远虑,看似闲招,几十手后,兴许就是制胜的妙手,他只须紧随掌教,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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