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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秀脸上满面红光,但是却没有惊讶与震惊,嘴角终于带着微笑了,“宫爱卿请起。”
宫玉秋微微的低着头恭敬的起身,目不斜视,仿佛并不知道他的出现震惊朝野的同时,也让五方国的人霎时间乱了手脚。
“赐坐。”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如何,也许是因为这宫殿之中早就放满了桌子。先前为了显示惠国对五方国国君的尊重自然是在他的对面未曾设立桌椅,但是偏偏这苏元秀的话音刚刚落下,高公公便招呼人将那座位放在了风流鑫座位的斜对面。
这对于五方国的人来说,这宫玉秋仿佛已经能够与他们的皇上同等位置了,这简直就是*裸的蔑视。惠国怎敢,他们以为宫玉秋回来了就会改变惠国想要并入五方国的事实不成,现在天下之人的目光都注视这他们。
“宫大人,这八个月来,不知道您去了什么地方?”宫玉秋刚刚坐下便有几个大臣忙拉长了脖子,仿佛极为好奇却又克制了一些的激动询问宫玉秋。
“一些私事而已,若是何大人想到知道,这次宴会之后,本相便在家中设宴,款待何大人如何?”宫玉秋面色平静,一眼便瞥到了对面的俊秀的南北再次握紧的杯子瞬间便碎裂了,而无视南北那杀人的目光,直接忙招呼身边候着的太监,“来者是客,去给五方国的南相换一个铁杯吧,不容易坏,也免得扎伤了南相的手,被人说我们惠国不懂待客之道!”
南北的双眼瞪着对面的宫玉秋,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五方国的事情可能不会这般容易的解决了。甚至…看着仿佛一直高高在上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包裹着纱布出来的苏凌。
她绝对不会这般轻易的让他们离开的,这个女人向来用心险恶,十分的狠毒,一张利嘴巧舌如簧,比之他还更加的善辨。
宫玉秋的话自然是引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所谓的五方国的相爷,都是强国的宰相,惠国有些得意了起来,怎么看还是他们家的宰相更加的厉害,瞧瞧,他一出现,五方国的人都不淡定了,一出场便直接震傻了他们。
而且苏凌与宫玉秋的回归的确是给这低迷的惠国又带来了希望,尤其是这么些天,五方国的人强势的入住宫中的事情,试问有哪个国家的宫殿会被其他的君主入住进去?难道宫外的行宫是摆设不成?
果然那太监还真的着了宫女给南北换了一个铁杯子,这宫中哪里还有铁器?指不定从哪个疙瘩里面找到的,惠国不少的人见到这一幕均不忍不住的抿嘴而笑,目光之中自然也带着笑意。
看着对面的惠国官员如此的嘲笑五方国的宰相,五方国的人瞬间便觉得颜面受损,在前几分钟这惠国的人各个病怏怏的,仿佛无精打采,这苏凌与宫玉秋一来就像是一定强心剂一般,各个变得精神抖擞。
想到这里五方国大臣们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些。
“父皇,在宴会开始之前,儿臣想请父皇给母后做个主!”苏凌依旧不曾入座,而是见到南北脸色阴郁,刚要起身的时候,便知道他肯定没有好话,所以率先说了,看着苏元秀,一只手没有丝毫的留情,直接指着现在被两个宫女押着正跪在大殿一旁的两个血淋淋的女子,“便是她们!”
静――
一开始随着苏凌过来,所有的人便注意到了这一幕,只是当时有些人并不知道这两个血淋淋的人到底是谁,加上这两个人又被凌乱的头发遮挡根本就看不清她们的脸,所以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关皇后。
“哦,她们对你们的母后做了什么?”苏元秀听到这句话,瞬间眸子紧皱,这两个人他自然一眼便看出是谁,毕竟这苏染染如何说都是他的女儿。先前陈氏对苏染染也十分的好,可是随着苏凌这番样子的回归,加上宫玉秋实事求是的说了一番苏染染在五方国的事情,对于这个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是却没有想过真的要杀了她,现在受了些苦,也算是给她一点教训,毕竟他最宠爱的女儿被她的无知害成了这个样子,着实太过分了些。她有没有想过苏凌是她的皇姐,两个人的身体之中都流着他们惠国皇族的血液,在别的国家,苏凌故意与惠国断了关系,便是不想因为她是惠国公主的事情,而让他对五方国有所联系,换句话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别人觉得五方国与惠国是联姻关系。
因为诸侯列国之中,两个强国相联姻便预示着他们称霸的野心,若是惠国有这种野心也罢,可是惠国没有,其他的诸侯国为求自保将来会如何谁都不知道,而柿子挑软的捏,惠国将会首当其冲受到波及。
苏元秀的确是很多事情不算精通,但是大事面前他知道是非曲直,他也相信朝中只要认真想想这件事情的人便知道为何他的宝贝女儿会这般做,正是因为这样,为了惠国,他配合了苏凌,却没有想到他的女儿最终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可苏染染了?同样是他的女儿,她过去之后可丝毫没有掩盖她的惠国公主的身份,也没有与他们说过任何断绝决绝的话,就这样无名无分的呆在五方国宫中,这种女儿反而最是让人不耻的。
现在更好,还喜欢风流鑫,说句不好听的,苏凌是为了爱而走的决绝,谁都不靠,很多的人不免新生佩服。可他惠国养的苏染染就不一样了,她与风流鑫不认识且丝毫没有感情倒是其次,最为重要的是,逃跑的方向也是五方国,仿佛不要脸的往五方国的君主面前送。
最后还成功的踢下了自己的姐姐上位成功了,回来之后又硬是挣得自己皇姐所住的凤凰宫入住,她这不是想要代替苏凌,苏元秀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这番做法是为何。
当然对于他来说,风流鑫非要让苏染染住进凤凰宫,定然是苏染染的主意,不然她怎么这般爽快的就住了进去?
最为重要的是,毕竟是庶出,他不可能对待她如同对待嫡女一般,但是绝对没有亏待这个女儿,想不到到头来,居然养出了这样一个女儿。
“毒害母后,算不算罪大恶极?”一句话本来沉默的殿堂瞬间便热闹非凡了起来。
“公主,她们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的大胆的想要毒杀皇后?”沉不住气的首先便是惠国的大臣们,皇后陈氏一直呆在后宫之中,而且后宫不管私底下如何,但是表面上妃子公主皇子之间十分的和睦,便能看的出陈氏的手段,如何会被人下毒了?而且还在这种节骨眼上?
“依臣之间不管什么人,胆敢毒害皇后,便已经胆大包天,这种恶毒女子,的确是罪不可恕。”另外一个一身正气的官员皱着眉头极为严肃的说道。
随即便是接下来十几个惠国官员一一发表自己的言论,无意外列,均是讨论如何处理这两个女子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啪啪啪,在大殿之中传出了一阵掌声。
“看来南北大人有些高见了,或者是英雄所见略同?”惠国一个贼眉鼠眼的三品官员的男子笑得有些猥琐的看着南北。
“英雄所见略同?呵呵,本相只是对贵国的英雄们有些刮目相看了。”英雄二字咬的十分的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南北的话明显带着对惠国官员的讽刺。
“看来南大人是有高见了。”宫玉秋撵着手中的玉杯,一双眼睛平静的盯着手中玉杯的酒因为他的动作而波纹阵阵。
“高见不敢,只是…”南北说着直接站了起来,“下毒之事,只有凌公主一个人说算,她们有没有下毒又有谁可以证明?难道是惠国皇后娘娘寝宫的人么?也是,惠国皇后娘娘可是凌公主的亲母后。”
这话里有话,谁又听不出来,摆明了说苏凌是无故找茬,故意联合惠国皇后陈氏栽赃陷害这两个无辜或许得罪了苏凌的女子。
苏凌笑了,笑得十分的畅快,这般的笑意,惠国的大臣各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了,而五方国的人却冷眼相看,苏凌这样丝毫没有大家风范的样子着实让人反感。
若是惠国知道这五方国的人这般想,一定会冷笑回去。他们的大公主向来如此豪爽,尤其是这般笑的时候,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否则你死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惠国的大臣们有些奇怪了,说起来,苏凌不是与那风流鑫十分的相爱么?当初为了风流鑫,凌公主还忤逆了他们的陛下。而且三年前凌公主已经嫁给了风流鑫,可是从苏凌出现到现在都未曾见到五方国的人说过一句有关于苏凌活着的好话。
甚至现在更是以凌公主相称,仿佛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她苏凌与五方国没有过任何关系。
最为重要的是对他们的凌公主传说十分钟情的风流鑫,看着苏凌也是面无表情,这不得不让他们觉得实在是太过怪异了,怪异到仿佛脑海之中的那段凌公主叛逆的记忆是假的。
苏凌明目张胆的玩着自己腰间佩戴的光滑玉佩,目光却犀利的盯着南北,“南大人与她们认识?”
别忘了,除了个别人一眼便能够看出苏染染与明月娘之外,其他的人可看不出来,因为这是苏凌故意为之,而且就算将头发弄了上去,她们的脸上也尽是污渍和血,加上头发,更加的认不出来了。
果然南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噎,也想到了这件事情,“本相向来不喜看不平之事,忍不住说了一句罢了,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了?”
“本公主也就询问了南大人一句话而已,这就成了咄咄逼人?”苏凌鼻孔朝天,傲气斐然,“那南大人还真是…懦弱不堪!”说完之后也毫不掩饰哈哈哈的嘲笑了起来,引得惠国不少的大臣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
一个六尺多高的堂堂男儿,用上懦弱不堪四个字,也着实太没面子了。不过也是,他们的凌公主语气可没有咄咄逼人的询问,偏偏被他如此的说,如果这就是咄咄逼人的话,那凌公主真的要咄咄逼人的时候,岂不是吓得他不敢说话了?这不是懦弱不堪是什么?
“更何况,南大人竟如此的喜欢管不平之事…”不平之事咬的极重,眼中从先前的犀利也带上了嘲笑,与先前南北嘲笑惠国官员说话的样子一模一样,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还管到了我们惠国后宫来了,这正气真是让人佩服之极!”
说到底,他不仅仅多管闲事了,还管到别的国家来了,还管上了别的国家的后宫之事,这南北还真是操碎了心。想到这里有些人又忍不住的笑出来了。
“难怪锻炼出了南大人一副菩萨心肠,看来风君主,您的后宫可定十分的祥和吧!”
哪有臣子管理皇帝后宫之事?这不是乱套了么?
南北的脸黑如锅底,看来以前依旧是小看了苏凌。
却不知道他不是小看了苏凌,而是苏凌看在风流鑫的面子上退让不少,却被他们当成了可以搓圆捏扁的面团了,任意欺负。
“哼,公主真是巧舌如簧,看来你承认了,是故意栽赃这两个人的。”南北既然说了又如何会因为苏凌的话而轻易退缩?这可是苏染染啊,温柔善良懂事的苏染染,现在这番样子,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硬生生的疼。
被苏凌这样说了,这南北依旧要管这档子闲事,本来只是听听的惠国大臣们不得不再次的将目光放在了那两个血淋淋的女子身上,难道苏凌说中了,这两个人与他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否则他为何非要为她们出头?
“南大人,本公主敬你是五方国宰相,所以给了一些面子,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惠国的大殿之中为所欲为。”苏凌霸气的挥了了自己的长袖,手中的玉佩也放了下去,目光带着寒光,“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还真的未曾见到过,而你是第一个,若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今日在风流鑫的杯子之中发现了被人下了毒,不管有没有被毒死了,那一定跟我们惠国无关,因为谁能够证明是我们惠国的人毒杀他的?你么?还是你们五方国?说不定你们也是串通一气,故意栽赃我们惠国!”
“这…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性质!”
“哈,到了你们五方国就是两个不同的性质了,原来你们五方国是这样才觉得公平的,本公主也真是长了见识!”苏凌说到这里,仿佛不愿意再说了,直接躬身对着苏元秀,语气极为的恶劣,“父皇这两个大逆不道毒杀母后的人,人证物证具在,而且这两个罪人也画了押,虽然没有问出幕后主使,但是若不杀一儆百,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毒药便出现在了父皇的面前,儿臣建议处理极刑――腰斩,同时将那尸体分别挂于南北两边城墙之上,暴晒雨淋十日,让所有的人都谨记毒杀皇族之人的下场!”
“你简直,简直…”南北听到这句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苏凌,她难道忘记了苏染染是她的妹妹。
而南北也忘记了,当初苏凌也是苏染染姐姐,结果了?她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凌受到鞭刑,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逼的毁了容貌,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临近死亡的时候还要被风流鑫发配边疆沙漠,她可曾为苏凌求情,她只是用释然与放心的眼神看着苏凌离开,仿佛这个存在她生活之中的恶人终于可以从她的生活之中消失了。仅存的愧疚也来源于一丁点的血缘情,还是看在不好与苏元秀交代的份上,所以回来之后,自然不会提起苏凌的任何事情。
当苏元秀听到这大逆不道的女儿居然要毒杀皇后的时候,他的整颗心便下沉了,目光反射性的看向了风流鑫。因为这三日,这女儿十分的乖巧的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捶背捏腿递茶,当然他也知道她同样如此的哄陈氏。
当时还以为她心里过意不去,毕竟她占据了苏凌本该有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存在这种想法,苏凌的话他不得不信,因为苏染染若是真的被冤枉了,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辨说的一定是风流鑫,听宫玉秋的意思,他现在极为的喜欢苏染染,而且苏染染现在已经是五方国的皇后了,她若是没有下毒,风流鑫怎么会不保她?
换句话说,是不是皇后死了,接着就是他?是啊,皇后死了之后,他一定会颓废的,安慰他的好女儿端茶递水随时下药都可,同样他这个时候死了也可以说是郁郁而终了。
好狠,风流鑫好狠,而他的好女儿更是心狠,也是连自己的皇姐都可以被逼到了这种份上,更何况是他们了?
“就依公主所言!”苏元秀沉声的说道。
风流鑫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破裂。
“来人!”苏凌高呼一声。
很快便见来了四个皇宫侍卫,命令道,“押下去,马上执行!”
“是!”四个人忙走了过去。
两个宫女快速的将苏染染与明月娘放了下去,两个人瞬间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住手!”风流鑫咬着牙起身,目光盯着高台上的苏凌,但是话明显是对着那四个侍卫说道。
可惜,这侍卫又不是他风流鑫的侍卫,凭什么听他的?自然没有减缓动作,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人影突然从五方国出来,一下子便将那个侍卫击倒在地。
“南大人你这是何意?”宫玉秋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说话了,目光幽深的看着南北站在那两个倒在地上丝毫没有活力一般的血人的前面。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的皇上有话要说,既然有人不听话,本相自然是要处理了!”
因为这里的动作,外面惠国不少的禁卫军这个时候都冲了进来,而五方国那边的侍卫见状也毫不客气的抽刀了,相互敌对站着,等待主子的下令,局势一触即发。
风流鑫见到周围出现的禁卫军眯了双眼,继续盯着苏凌,“公主,若是因为五方国的事情让你记恨朕,朕无言以对,可是染染是无辜的,你又何必将我们的恩怨,记在她的身上?”
说到这里终于不忍心的看着那地上血淋淋的身体,心中一丝恨意闪过,苏凌你今日伤她,明日我定然要十倍还之。
染染?那是谁?惠国现在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那不就是惠国的公主,他现在的皇后么?对啊,他们怎么忘记了,现在风流鑫好像娶了苏染染为妻子了。只是现在苏凌又回来了,这到底又算是什么?
而且这风流鑫对苏凌和对苏染染,在他们这两日看到的眼中,完全就是两个态度,反而让人觉得,当年与风流鑫爱的轰轰烈烈的其实是苏染染。
是的,这是现在所有惠国人的想法,端看五方国的人现在的神情,仿佛也是站在苏染染那一边的。
既然这躺在地上的人是苏染染,那换句话说,下毒的人便是她了。她居然敢毒杀嫡母,这简直是丧心病狂。是谁给她的胆子?
没错,到现在依旧没有惠国的人觉得苏凌会设计害苏染染,因为苏染染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值得凌公主如的陷害她。
毕竟着实没有理由,而不是听说风流鑫是因为苏凌所以才娶了她当替身的,现在苏凌回来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不存在什么心生怨恨。
“恩怨?”苏凌再次的笑了,嘴角讥讽,“本公主倒是不知道风君主与本公主有什么恩怨?说说,这么些日子,我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风流鑫丝毫没有慌张,目光之中居然还能够装出一丝的情谊与挣扎看着苏凌,似是不想将以前的事情说出来一般,隐忍的说道,“至今为止你依旧是朕的皇后,这天下的人尽知。”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没有必要在大厅广众之下说出来。
听到这句话,苏凌眼神立即变得阴郁不定,嘴角却带着灿烂的微笑,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皇后啊,真是充满魅力的称呼,父皇,想不到居然有人用皇后之位诱惑儿臣。”
苏元秀也冷笑了起来,盯着风流鑫,“风君主可能你忘记了,当日求亲的王公贵侯,不管公主嫁给谁,都会成为一国主母!”
你区区风流鑫的一个皇后难道比起其他国家的皇后就尊贵不成?
苏元秀这是什么意思?风流鑫盯着苏元秀,此时的苏元秀脸上的表情心思他依旧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存在对他的恶意还真的不少,想不到这苏凌的影响力真是超出想象的大,居然轻易的便影响了苏元秀的心思。
从这一刻,风流鑫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看着苏凌,见到她盯着那张伤痕的脸满脸都是嘲讽,与当初在五方国和他决裂一样的表情,看的他极为的不舒服,这好像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她只是惠国的一个公主而已,凭什么这般的看待他一个一国之君?
不过,他此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众人知道苏凌在五方国发生的事情,若是她硬要说,那么他也不会藏着掖着,否则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事实,指不定怎样被扭曲了,苏染染他一定要救,因为这是为了他,她才变成这般样子。
看着苏凌样子今日若是不杀苏染染,她绝对不会罢休。
可是苏凌是一个极其好强与要面子的人,真的会大庭广众之中说她在五方国的事情么?而且这般一说,她以后还如何呆在惠国?若是想要身份地位,她应该不会说才是。
但是接下来,风流鑫便知道,苏凌当初能够因为自己的逼迫,而狠心的毁了自己的脸,那么其他的事情她又如何做不了?
苏凌的眼神变得不屑,指着自己的脸,看着表情阴晴而变幻不定的风流鑫,“不如风君主说说本公主脸上的伤痕如何来的?当然也可以说说为何本公主活得好好的,你怎么就告诉天下之人,本公主已经死了?”
风流鑫盯着苏凌那张狰狞的脸,瞬间便想到了当日她决绝的情景,这张脸毁了的确是让他觉得有些可惜,实事求是的说道,“这脸,是公主你亲自会的,想必你不会忘记。”至于后面那个问题,他直接忽略。
“哦,本公主居然亲自毁了自己的脸,恩,当时你亲眼看到了?”苏凌嘴角裂开,一步一步的朝着台阶走了下去。
“是的,亲眼看到了,公主突然发疯一样毁了自己的脸。”风流鑫一字一句的说道,平静的叙述这件事实,她的确是自己动手的,谁让她讽刺苏染染的相貌,说她看着苏染染与她长相相同便想吐,说他看着苏染染的那张脸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对她的罪恶感么?甚至发了疯一样想要毁了苏染染的脸,若不是南北拦住,恐怕苏染染的脸已经有了一道划痕。
没错,就是这个时候,他吩咐南北毁了苏凌的脸,既然她说苏染染的相貌像她,那就世界就只要有一张这样的脸足以,当然吩咐了之后他便后悔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当时还觉得自己对她极为的仁慈。
却没有想到决绝的她自己毁了。所以他没有说错,是她自己毁的。
这些话让惠国的人都皱了眉头,他们天人般的公主会发疯自己毁了自己的脸?开什么笑,他们的公主看上去是一个傻子不成?最为重要的是,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公主毁了自己的容貌而不阻拦?这是一个喜爱妻子的相公么?这完全就是一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
啪――
一个巨大的巴掌在整个大殿之中响了起来,风流鑫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静――
整个大殿非常的静,而风流鑫反射性的给了抬起了手掌,却在一双犀利的目光之中如何都下不去手,或者说不是下不去手,而是这般多的人度盯着他们,身为一国之君最起码的气度要有。
苏凌高扬自己的脸,目光紧紧的盯着风流鑫,“怎么,以前你不是直接就下手了,本公主想想,你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中掴掌过本公主几次来着?好像是七次吧?”苏凌再次的拿出自己的手,扬起,毫不客气的啪啪的打了过去,足足六个,风流鑫丝毫没有闪躲,或者没有想到苏凌居然如此的大胆,如何说他都是一国之君,居然被如此的对待七次?
最后一掌苏凌刚刚收手很快便被风流鑫握住了,目光寒意杀意尽显,“公主,你可知道今日这般做法,我们往日的情谊到此为止!”
苏凌狠厉的撤出自己的手腕,目光带着不屑,“情谊?我们何曾有过情谊?”说道这里,苏凌看着那群懵懂的惠国大臣,语气平稳,“料想大家先前还被蒙在鼓里。那么现在,他五方国的国主,身为惠国的人都看清楚了么?本公主不怪任何的人,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居然会看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呵呵,瞧瞧本公主脸上的伤痕,是他眼睁睁的逼着本公主自己毁的。其他的事情,本公主不予以一一说了,免得被人说成是小肚鸡肠,但是有件事情必须让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八个多月前,堂堂的五方国国主硬生生设计残害本公主与宫大人。”
“什么?”这公主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消化,怎么又扯到了宫大人身上去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宫玉秋,宫玉秋这个时候才慢慢的起身,依旧平静,仿佛任何的事情都惊不起他的感情,“其实八个月前,本相突然收到一封求救信,而落款人便是凌公主。大家都知晓凌公主与皇上并不和睦,所以臣不敢将此事汇报给皇上与皇后。料想凌公主如此刚烈的性格会向本相求救,想必定然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本相当初安排了些事情之后未曾告诉任何人便先行去了!却没有料到公主在五方国居然成为了一个阶下囚,而罪名便是下毒毒害风君主,当日臣第一次看到了凌公主,除了脸上骇人的伤痕之外,身上也到处是伤,并未做任何的处理,正被风君主发配到五方国边境的沙漠之中。为了救出公主,臣没有时间与皇上汇报这里的事情,便跟从那押解的队伍一起,准备寻找机会救人。哪曾想到那封信根本就不是公主发出的求救信,而是由五方国的南大人临摹所写,目的便是为了引臣过去,后臣与公主被逼入沙漠地带,能够活着回来已实属不易,而公主的身体也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这一点,高公公可以亲自为公主确认!”
宫玉秋平静简单的叙述了一番当初事情经过。合情合理,宫玉秋是皇上依仗的大臣,又才华出众,若是公主真的求救的话也的确不好直接求到皇上的身上。而且又在五方国,当时并没有传出五方国君主与皇后的不和传闻,谁又会想这般多?
加上公主也算是君,既然发了求救信号,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去一趟。
高公公是惠国公认的医仙,医术出神入化,先前过来的时候便被陈氏命令给苏凌查看了一番,心存一丝的希望,可惜,高公公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调理她的身体,躬身,“回陛下正如宫大人所说,公主的身体的确是受损严重。”
惠国的大臣如何都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这完全就像是一个局,用了三年设好的局,目的便是为了击杀苏凌与宫玉秋,这惠国少了这两个人,瞧瞧现在不就快要成为他五方国的国土了么!
陈氏握紧自己的手,死死的盯着台下的那个男人,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杀了他。忍了许久才终于平静了下来,“风君主,你还真是隐忍力非凡,聪明的厉害,原来从一开始便存在着这种野心,着实让人心生敬畏与佩服之心!”
字字珠玑,用柔情来骗的一个女人的感情,然后在实现自己的野心,这种男人你说是正人君子是不可能,但是在五方国的臣民心中,虽说自己国家的君主不是一个英雄,但是也能够用枭雄来形容。
“就算如此,也是贵国公主愚钝!”五方国的臣子们早就忍不住了,蠢蠢欲动,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摊开来了,他们又何必遮遮掩掩?
风流鑫的脸上因为苏凌的掴掌,早就红了一片,双眼的寒光并未减少。
这句话瞬间便引得所有的惠国臣民不满了,说苏凌愚钝?是风流鑫太过狡猾,而且伪装的如此完美,将他们和天下的人都给骗了过去,难道他们也都是愚钝之人?
“没错,本公主的确是太过愚钝了,而且蠢笨如猪,也难为风君主用了一年的时间为本公主编织了一个美梦,能够忍得一年多的时间,着实可敬可佩。可惜,你最后依旧没有杀的了本公主,而且这天下之人也更加认清楚了风君主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够用自己的柔情换的自己的野心,实乃大君子所谓,作为女子的本公主着实惭愧!”
不管是在谁的心中,这种小人行径居然是一国之主做的,成功了才是枭雄,失败了,那就贻笑大方了。
风流鑫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现在的局面该如何收手?目光游走在苏凌、苏元秀、宫玉秋的身上,最后停在了一身都是血的苏染染身上。
而南北早就在风流鑫说出苏染染的身份的时候便趁机为苏染染检查了下身体,十分的虚弱,而且…孩子已经没有了,他恨不得将手中的匕首直接插在不远处苏凌的身上。染染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与他们的君主相恋了而已,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苏凌的事情。
风流鑫索性便故意盯着苏凌,紧紧的盯着苏凌,最终决定一搏,低声而沉稳的出手。眼看这只手就要袭击到苏凌了,却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声音,这不是穿着一身红色一品宰相官服的宫玉秋是谁?
宫玉秋之间拦住了风流鑫的动作,而苏凌趁机快速的后退。
在武功之上,宫玉秋敢认第二,恐怕没有人敢认第一,近身战三个回合之后,宫玉秋丝毫不客气的一掌便打的风流鑫后退。
“皇上!”这一幕瞬间便让五方国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惊呼出声,在座的不少的武将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刀剑,准备向前。
却立马便被风流鑫拦住了,目光阴森的盯着前面站的笔直的宫玉秋,越过他直接看着苏凌,仿佛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冷声的说道,“你不是朕的皇后苏凌,苏凌早就已经病死了,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苏凌,难道是宫玉秋找来破坏惠国与五方国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