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北风那半威胁半调侃的话,李火旺看了他一眼后,直接扭头看向旁边的诸葛渊,“诸葛兄,能否劳烦你,用那法器禁止此人说谎。”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在自己没有修炼成所谓的修真功法前,诸葛渊那能禁止一切的老黄历,才是坐忘道真正的克星。
只有他在,坐忘道那些玩弄人心的小把戏完全排不上用场。
“黄历的效果还没消呢,李兄你尽管问,他现在扯不了谎。”
听到这话,李火旺蹲了下来,盯着对方的眼睛玩味地说到:“怎么?还是不肯说?要不要我请诸葛兄再写一条忌无言?”
“我不是三岁小孩,用不着吓唬我,他们进城了,其他三个北风都进城了。”
“别忽略细节!进哪个城!”
“呵,还能是哪个,上京呗。”
“那他们现在在哪?”李火旺进一步逼问。
“我们昨个晌午刚分开的时候,是在东城皇,至于现在他们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坐忘道这个时候来上京做什么?这地方是监天司的大本营,你们就不怕全军覆没?”
“呵呵,怕?坐忘道耍天耍地耍自己,就从来没怕过谁,我们之前不来,只是觉得这破地方无趣罢了。”
“别转移话题,快说,你们来上京的目的!”李火旺的语气加重。
看着李火旺那面目全非的面孔,北风表情格外鄙夷,语气轻飘飘地说到:“骰子老大让我们来的,说大梁的皇帝在背地里搞七搞八的,让我们过来瞧瞧,有没有耍头。”
“至于大梁的皇帝在干啥,呵呵呵,这事情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我也才刚来,未必有你知晓得多。”
大梁皇帝?李火旺想到了,记相寻找心浊的差事,还有那海上伤痕累累的战船,还有那被斩在十字路口的前皇帝。
他早就知道整个大梁国都在蠢蠢欲动,彷佛在暗中发生着什么事情,可现在不管大梁皇帝要干什么,坐忘道肯定是听到风声,参与进来了。
“跟着三个北风的坐忘道,还有其他什么人?”李火旺耐着性子继续发问。
北风一点也不抗拒,如数家珍般对着李火旺陈述起来。“我们这一批呢,有三个八条,两个九条,四个北风,还有.....两个红中,呵呵呵。”
说到红中的时候,北风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李火旺。
“啪”一巴掌,李火旺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少来这套!其他坐忘道对我已经对我用过了,不顶用!”
一直等到李火旺已经问不到没有任何有用价值后,这才站了起来。
“李兄,问完了?这人你没用了吧?”诸葛渊扇着折扇来到李火旺面前,向着李火旺问道。
见思索的李火旺微微点头,诸葛渊拿起手中画布勐地向空中一抖,山水之间的心浊的尸体出现在天空之中。
长长的画纸围绕着北风头顶转了几下,地上的北风表情变得迷茫疑惑起来,他的脑海中关于一些大梁的记忆正在迅速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五官还有年龄都在变化,本应该高大的她逐渐地往回缩,最终变成了一位小脚老太婆。
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完全忘记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慌张地看了面前的这些陌生人,连忙摆着手就向着门口跑去。
“这哪啊这,老头子,快来啊!”
“哎哎哎,老人家,您慢点,没人要吃了你的。”诸葛渊搀扶着她就向着梁府的门口走去。
等他做完好事回来,就看到李火旺还在原地皱眉思索。不由好奇地问道:“李兄,如何了?这北风的话可对你有用处。”
李火旺点了点头,开口说到:“有用,但是不能全信,坐忘道我了解,他们哪怕就是用真话同样也可以骗人。”
“他刚刚说的话肯定都是真的,但是我估计,其中肯定有一些细节刻意没讲,
又或者一些真话是用一些容易误导的词组说出来的。”
稍稍思索一会,李火旺扭头看了那些屋内的大齐人一眼,压低声音向着诸葛渊说到:“诸葛兄,还请谅解,我有事要离开一会。”
似乎怕诸葛渊误会,李火旺接着说到:“我并非说话不算话,只是这件事情万分重要,等我弄完,定会回来帮你。”
“无妨无妨。”诸葛渊显得格外的豁达,“既然知道北风现在在幽都,你下一步打算准备怎么办?”
“这一次整个坐忘道搞不好全来了,我一个人肯定是斗不过的,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管有没有用,打算先试试看。”
诸葛渊点了点头。“行,你弄你的,要是遇到什么难事,随时记得来找我。” 听到这话,李火旺心中一暖,诸葛渊这算是在这混乱的世界中,少有的几个好人了。 “好。”他郑重的向着诸葛渊行了一个道礼,转身向着漆黑的梁府外面冲去。 李火旺并没有前往别的地方,而是踩着瓦片在屋顶不断切换位子,径直的向着西南位置冲去。 如此高调,立即引来了一些眼睛,不过当李火旺高举着属于自己的腰牌后,没有一人出面阻拦。 在楼宇间迅速穿行两柱香的功夫,总算是来到了监天司,此刻晚上看门并不是那肩膀上扛着鸟的墨家,而是换成了一位额头贴着一张黑符,骨瘦如柴的麻布裙女人。 肤色发黑的她的七窍都彷佛被黄泥类似的东西堵上了,在空荡荡的屋内出现这样的一个人显得格外怪异。 “快让我进去。有要事!”李火旺的语气急促的对着那怪女人书说到。 那女人没动,“哗”的一声,暗门自己从墙上出现了。 李火旺急匆匆地冲入其中,按照之前的记忆寻找着当时的房间。 等他再次来到那布满屏风的大厅,发现里面已经少了很多人,只有零星墙角的屏风处摇摆着烛光。 李火旺顾不上别的,直接从那一扇扇屏风中穿过,来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管事人面前,装作十分焦急地说到:“南宫兄,出大事了!整个坐忘道都赶上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