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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多欺少,正是这群泼皮无赖一贯的做法。
众人都帮替大伙出头的蒋辽捏着一把汗,心里道:这外乡少年好不知事,这一顿毒打造成的伤势,岂是两袋粮食的银子能够包住的,苍老的粮户管家既痛心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穷乡僻壤,刀剑都是奢饰品,有好铁都用来打造农具了,二人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根鸡蛋粗细的棍棒,一步步逼到蒋辽近前。
冷不丁的那精壮少年忽的一声跳起,照着蒋辽当头就是一棍。吓得众人一阵惊呼,这一棍要是砸上,恐怕人命都没了!
一阵炙热的风从蒋辽旁边狗子的脸上刮过,众人只听见嘭的一声,蒋辽仍然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那跳起了的精壮少年却不见了!
有眼尖的人猛然发现,那少年出现在三丈开外的粮垛上,整个人贴在上面,依然保持着举棒砸下的姿势,几袋粮食被撞破,金黄的小麦飞溅的到处都是。
蒋辽嘴里小声嘟哝道:“有点偏了,可惜了粮食。”
场间雅雀无声,翠花眼里放出崇敬英雄一样的光彩,自己看中的男人,果然很强!
有点呆傻的大高个,瓮声瓮气的道:“他奶奶的,邪了门了!”身体一转,使出全部的力气对准蒋辽,横着就是一棒!
狗子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再次感觉有股炙热的风从自己身前刮过。
“忽!”又是一声。那个横扫棍棒的傻大个再次消失。直到过了片刻的时间,远处收割完的稻田里传来噗的一声闷响,还像有麻袋从高空砸下一般。【零↑九△小↓說△網】
“这次没有偏。”蒋辽看着自己的拳头,低声咕哝道。
十几个泼皮愣在当场。沉寂了很长时间,屠二才知道这次是遇上高人了,脸上一阵铁青。
狗子好像发现了金子一样,瞪大双眼看着蒋辽。这样的穷乡僻壤一百年也难遇见这等高人,狗子禁不住就想上前摸摸蒋辽,看是不是真的,被虎妞狠瞪一眼,收回了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爪子。
众人心情一下轻松下来,有高人撑腰,看向一众泼皮无赖的眼神都大胆起来。几个本来就身无分文,不怕报复的长工甚至把手默默放在了旁边的农具上。
泼皮无赖重在泼和赖上,根本不要什么脸皮,更不讲什么道义,随时准备变脸。刚才蒋辽神乎其技的出手,他们知道就是这十几号人全上也是百搭。
动武已经没有可能,那个被称为二哥的瘦子向前一步,一拱手道:“不知是……少侠降临,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见一翻折腾蒋辽并不生气,小眼一转,又道:“不过少年所言极是,都是穷苦兄弟,赚几文辛苦钱,眼看这日头就要落山了,可别耽误了农时,众兄弟就帮着少侠一起,把场间的活给干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的帮工统统滚蛋,整个打麦场的粮袋由蒋辽和自己的人干了,今天这趟活计是干定了!
其他长工和粮户一听,好不容易在蒋辽的神威之下挣得的可能荡然无存,那里肯答应,仗着胆子,此起彼伏的吆喝:不行!不同意!
打麦场上的众人平日里见着这帮镇上的无赖,吓得大话都不敢说,今天在蒋辽的神威之下,竟然群情激奋蠢蠢欲动。屠二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屠二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泼皮,深谙乡村邻里之间的道道,做事也讲究一些表面上的仁义。正是因为乡民们好欺负,被欺负惯了,才有他们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如果真的激起众多的民愤,一场仗下来,自己吃亏不说,用来唬人的威名就没有了,以后再鱼肉乡里就不大好办了,镇上舅父哪里也不好交差。
心头盘算一翻,就准备再退让一步,以时间不多为借口,来个利益均沾,帮工、这少年和自己的人,见者有份,大家一起做这趟活计。
屠二刚要开口,不料蒋辽却开口了,淡淡的话语在乡间的打麦场上传出:“场间的粮食,今天爷爷我包园了!”
这是寸步不让啊!众人又是一愣,这回连翠花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整个打麦场,近十万担的粮食,离天黑不到一个时辰,就是神仙也搬不完啊。
屠二还以为蒋辽开始耍赖不讲理了。
干瘦的老二却看出了蒋辽眼里的郑重,嘿嘿一笑,连忙把事情说死:“少侠好气魄!我等兄弟就在边上给少侠助威,日落之前少侠如果搬不完这十万担的粮食,就是打着灯笼我们兄弟也要帮上少侠一把。”又面向众位帮工和粮户,嘿嘿一笑道:“不过这工钱,晚上当然比百天要贵上那么一点,……就按十倍收吧。”
“二哥说的在理!”
“二哥说的是!”
“大家都听二哥的!”
身后的一众泼皮又开始嚷嚷。
帮工和粮户脸都气绿了,十倍工钱,这不是明抢吗,都快要赶上半袋粮食的价钱了!狗子心道,在个屁理。这一肚子坏水的老二最可恨,要不是他当日连哄带骗的把自己带到镇上的赌坊,自己也不会把一年的工钱输给屠二,还向他借了五两银子。
翠花没有想到,自己心仪的男人不光身高马大,说起大话来也是连眼都不眨。虽然没有责怪,眼中还是带着一丝幽怨的看了看蒋辽,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漏出洁白粗实的胳膊就开始套车,准备打起下手。
蒋辽很少以爷爷自称,今天实在是被这一帮泼皮无赖的手段气极了。以后还要来镇上买粮,也不能将眼前这一帮人全部痛打一顿。
此时看着惊呆的众人,心里一阵好笑。心中暗道:你们以为打拳是我的强项!错,我的强项一直都是扛麻袋。准确的说是扛粮袋,当初在衡水学堂的时候,每周都要扛着口粮走几十里的山路,现在修武之后更是下山买粮扛回天烛峰,对扛麻袋这种底层苦力干的活计,蒋辽有着特殊的感情和独门秘诀。
去学堂里有麻袋,去幽冥岛的粮船上有麻袋,现在天烛峰习武还是离不开麻袋,好像自己和麻袋有缘一样。他甚至考虑自己将来成名了是不是也要用麻袋做为武器。
记得自己曾经和徐风说过:“这穷苦人的命是不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了!?连上学堂也要扛着麻袋,被同学们耻笑。”
徐风干净的脸上堆起戏谑的笑意,说道:“什么穷苦人的命,谁逼你扛麻袋了,你这就是吃货的命!”说的自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麻袋的重力压在身上,就只能一心应付沉重的麻袋,负重跋涉的精疲力尽让蒋辽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腾不出功夫去想家中期盼的父亲,学堂里受过的歧视,贫穷破落的家院,冰冷刺骨的六尺巷以及自己奄奄一息躺在上面的那块门板。
把全部的身心用在麻袋身上,能让蒋辽静下来,充实起来,随着粗重的喘息和稳健的步伐,一点点找回坚定的自己。于是扛麻袋也让蒋辽上起瘾来。
蒋辽突然有点害羞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再过一次瘾吧。”,在众人的不解中,蒋辽命令牛车依次排成一排,然后专注的看着场间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粮袋。
蒋辽在瀑布下锤炼数月的身体突然好像长高了一截,对着还有一丈多高就要落山的太阳,平静的吸了一口气。
在屠二的受意下,手下的人纷纷散开,来到各个粮堆旁边,盯着其他帮工,防止他们暗中帮忙。
众人都一脸无奈,又无比期待这个壮如小山的少年又要使用什么神奇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