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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牧在苏府喝了两坛三十年的春酿,脑子有一些昏沉,被苏钰冉扶到客房休息。邵子牧一觉醒来,天已经擦黑。邵子牧来找苏钰冉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喝了酒睡了觉,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又黑着脸,骑着黑风回到府里。邵子牧回到府里的时候,邢管家跟邵子牧说,药叶儿正在膳厅用膳,邵子牧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忍不住去了膳厅。
邵子牧进了膳厅,药叶儿正在喝粥,邵子牧也盛了一碗,陪着药叶儿。药叶儿默默地喝着,不看邵子牧,更不说话。
药叶儿吃完,放下碗,回了竹苑。邵子牧跟在后面,进了竹苑,看见一地的箅子,一地的药,心中又是一暖。不禁走快了些,一把拉住药叶儿,“叶儿……我可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
药叶儿回头看着邵子牧,而后收了目光,看着在他处,“……没有,我气我自己罢了。”
邵子牧认真的说道,“……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你定要告诉我……我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你若不说,我可能这辈子都猜不到。”
药叶儿回过身,认真的看着邵子牧,记得在荀药谷的时候,邵子牧为了解毒许她府内正位。刚出荀药谷的时候,她问过他可有心上人,他回答她有。那日青龙帝与帝后赐婚他不推脱。
邵子牧,你到底是真心待我,还是……因为我有能力成为你的工具,你才对我如此殷勤。
药叶儿看着邵子牧,忽然眼睛变得朦胧,眼泪便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滑落,邵子牧看见药叶儿的眼泪慌了神,他没想到药叶儿会突然哭,心慌的厉害,手忙脚乱,替药叶儿擦掉,“叶儿,我……我说错什么了?你别哭啊……别哭。我……”
药叶儿突然抱住邵子牧,手不断的捶着邵子牧的胸口,邵子牧心疼的抱住药叶儿,把她的头顶在自己的下巴上,手轻轻的抚摸着药叶儿的头,轻声道,“怪我,叶儿。怪我。”药叶儿的纠结、愤怒、不舍,化作手间的力量,一拳一拳地砸在邵子牧的心上,一拳比一拳轻,最后终于不动了。
“叶儿,是我的错,惹你难过了。”邵子牧低着头,帮她擦着眼泪,看着她。药叶儿久久不能平息,任邵子牧帮她拭去泪水。
这件事情,邵子牧从一开始就不明白药叶儿为何对他如此淡漠,但是看着她哭,他居然愿意无条件的向她示弱。
上午苏钰冉同他说,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事情,首先同个女子示认个错,从不会有错,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会他还不屑一顾,此时他确实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苏钰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
“眼睛哭红了,脸也哭花了。跟一只小花猫一样。嗯?”邵子牧揉着药叶儿的头发哄着。
药叶儿破涕为笑,“你才跟小花猫一样。”
“好好好,我是小花猫。”邵子牧又把药叶儿揽在怀里,“女儿家心思我不懂,你可愿意告诉我?”
“我都是小花猫了,花猫不会说话。”药叶儿耍赖。
邵子牧见药叶儿耍赖,心下松了一口气,“来人,打水。”拉着药叶儿上了竹楼。
片刻,竹青打来一盆清水,药叶儿坐在桌前,邵子牧拧干洗脸布,在药叶儿对面坐下,比划了半天也没擦上去,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洗,生怕自己手劲大,弄疼了她。药叶儿看见邵子牧举动忍住笑,自己拿过洗脸布把脸擦了个干净。
“叶儿。”邵子牧看着药叶儿等着她说话。
药叶儿整理了下情绪,支支吾吾,“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日为何睡醒就不高兴了?可是想了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邵子牧问。
药叶儿看着他,手里揉着腰间的飘带,“你喜欢我吗?”
邵子牧没有想到药叶儿会问的这么直接,脸有些红,但还是认真的回答,“……喜欢。”
药叶儿看着邵子牧,“那……你喜欢我,还会喜欢别人吗?”
邵子牧微微一愣,认真思索了下,“我从未遇见如你一般的女子。”
药叶儿见邵子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眉头一皱,他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给自己留着退路。药叶儿心中不悦,便起身准备下竹楼,不再与他说话。邵子牧见状连忙起身,拉住药叶儿,“你是想问我,喜欢你后可还会娶别人?”
药叶儿转头看着他,等他回话,邵子牧皱着眉头,“若我不是生在王族,我只会娶我喜欢的女子。但是我是王族的人,王族的婚姻从来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药叶儿冷冷的问道,“这就是你不拒绝帝后要把萧雨晴赐婚给你的原因?”
“是,我没法拒绝。我拒绝了萧雨晴,后面还有其他女子……我只是想着,若是真要赐婚,我娶回来好好养着便是。我可以请命回军营,在龙城的时间不会太多。”邵子牧把自己想法告诉药叶儿。
药叶儿眯着眼睛,露出很危险的表情,“所以在你眼里,没有感情也是可以成婚的,没有感情也是可以为你生儿育女的是吗?”
邵子牧看着药叶儿危险的眼神,“叶儿!我只是说可以成婚,却从未说过生儿育女。”
药叶儿甩开邵子牧的手,厉声喝道,“有区别吗!?成婚之日,洞房花烛。你会拒绝吗?”
邵子牧拉过药叶儿,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叶儿,你听我说……若是遇见你之前成婚,我确实不会拒绝。但是现在遇见了你,因为你在意,所以我不会。”
药叶儿低声嘀咕,“是不会成婚,还是不会与人洞房?”
邵子牧笑了,原来药叶儿是执着这件事,“我不娶,自然就没有洞房了不是吗。”
“说得好听……到时候赐婚下来还是要娶。”药叶儿不满。
邵子牧恍然大悟,看着药叶儿,“原来这几日闹别扭,是因为这事。叶儿你这算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