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明白过来的遗老,眼中陡然露出坚决之色。
“疾儿,蒙林药师,若是有知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支持家主,匡扶白家!”
这老头,终于是表态了。
“好!”蒙林抚掌而笑,“既如此,有知的问题,就交给在下了。一个月内,担保他顺利恢复,运气好的话,三两个月,就可以重新觉醒血脉神通。”
“什么?”遗老和白有知都是吃惊。
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夸海口!
蒙林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骇人听闻,却是淡淡一笑。
“有知的武道天赋着实不凡,只是他体内的血脉处于狂化边缘,很是危险,只需要尽快配制出一种药剂,帮助他体内的血脉中和稳定下来即可,不算太难!”
“这么简单?”遗老很是吃惊。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蒙林摆了摆手,却盯着白有知,凝声说道:“不过,这段时间,有知千万不要修炼!而且要远离白之然身边的那个邪恶药师。你体内的血脉即将狂化,就是他的功劳。”
遗老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内心深处,却信了六七成。
如果白真命和白之然之间,遗老是绝对更相信白真命的。白真命能力上或许不是那么出众,那么有魄力,但绝非阴险之辈,绝对做不出阴暗龌龊之类的勾当。
“如此,就有劳蒙林药师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知恢复,绝对会站在家主这边,永不动摇!”遗老再次坚定表态。
很是激动的白疾,兀然想到了什么,装作很是郁闷的叹道:“有知小弟这边问题是解决了,留老那边,却还蒙在鼓里。只可惜,被白之然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对他感恩戴德,被他利用。”
遗老一愣,呢喃道:“你说留老那边……”
白疾沉声道:“留老脾气更倔,晚辈还没有去拜访。但是根据蒙林药师的分析,多半也是白之然身边那个邪恶药师搞的鬼。我白家这么多年都没出什么幺蛾子,最近几个月,家族后辈却频频出事,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话,倒是一语惊醒遗老,让得老家伙的表情,反复变化。
陡然,遗老目光深邃,盯着蒙林,急声问道:“蒙林药师,你有几成把握,解决有知的问题?”
“有知的问题,在下有十成把握。若有闪失,遗老唯我是问。”蒙林目光真诚而又坚定。
白疾也帮腔说道:“蒙林药师既说有十成把握,若有闪失,晚辈也甘愿一起受罚,遗老要打要杀,白疾绝无怨言。”
遗老见他们二个都是语出至诚,也是叹道:“好好,白疾,你阿父倒生了个好儿子。老夫便陪你们疯一把,走,留老那边,老夫带你们过去说项!”
显然,遗老的情绪,也是被蒙林和白疾感染了。
说到底,遗老并不愿意白家被白之然把持,更不愿意白家改换门庭,去投靠那太贝大府。
这种事,毕竟是有辱白家声望的丑事,会被视为东皇大府的叛徒,更会成为圣灵岛上层的笑柄!
蒙林和白疾闻言都是大喜,他们原以为说服遗老并没有那么容易,却没想到,不但说动了遗老,连遗老还要亲自出马,带他们去游说留老,这可不是意外之喜么?
如果可以顺势将留老也搞定,那白之然一番算计将会彻底失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留老显然也没料到遗老会来访,而且是和家主白真命的儿子白疾一起来访,这忽然上门的举动,让得留老很是有些意外。
显然,留老也觉得奇怪,自己和遗老选择站队白之然这边,这种事本来是秘而不宣的。
如今遗老带着家主白真命的儿子上门,这不是自己找尴尬么?
好在,留老和遗老的关系原本不错,他们两个原本是属于同一阵营,都是中立党。既不和白真命特别亲近,也和白之然关系一般。
“遗哥,你这是?”留老看了看遗老身边的白疾,眼神中带着几分疑问之色。
遗老也不正面回答,而是沉声说道:“留老弟,把你的嫡亲小辈叫出来,老夫有要紧事。”
“遗哥,你说的是哪一个?”留老有些糊涂,他的嫡亲小辈,可是有不少的。
“你最近为谁的事烦恼?”
留老若有所思,却不知道遗老这是唱哪一出,不过他对遗老一向很尊重,当下也不拖延,吩咐随从去喊了。
过不多时,留老的嫡亲小辈白质蓝,便被叫了过来。
这白质蓝长得清清秀秀,但眉心处,却有一道黑线深锁,显得印堂发黑,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质蓝,快来拜见遗老。”留老见自己的最喜爱的小辈前来,忙道。
白质蓝显然跟遗老很熟,看了看遗老,又看了看白疾,施礼说道:“质蓝拜见遗老,见过疾少。”
白疾笑道:“质蓝,多时不见。”
白质蓝笑了笑,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站到了留老的身后。
留老见场面有些尴尬,望着遗老,沉吟道:“遗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留老弟,这里也没有外者,老哥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遗老目光深邃,盯着留老说道,“我们之前的决定,太仓促了。老夫反复思考了一下,我们两个老头子,不能做家族的罪人。”
留老一愣,有些不解的反问道:“老哥,这话是不是言重了?”
“我也不是危言耸听,这件事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再加上白疾提供的一些情报……发现有些事情,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什么?”留老越听越糊涂。
“我们被白之然利用了……”当下,遗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听到最后,留老面色凝重,罩起了一层寒霜。
“遗哥,这事终究是片面之词啊,你能肯定?”
遗老轻叹道:“老夫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两者之间一比较,我更宁愿相信家主这边。白之然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我们如果将高仑街区的店铺租给了原家,那就等于间接告诉圣灵岛各界,我们白家要投靠太贝大府了。这让东皇大府会怎么想?让整个圣灵岛的所有武者怎么看待我们白家?难道,我们让他们都戳我们的脊梁骨?”
这番话,遗老其实在心里想过无数次,只是,他之前为了嫡孙白有知的前途,一直都自欺欺人,麻痹自己。安慰自己说只不过是出租店铺,并不涉及到整个白家的大局。
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终究是自我麻痹。
你把高仑街区那种重要的店铺都租给了原家,而且太贝大府的太贝少爷亲自出来找他们说项。
圣灵岛耳目众多,谁会看不到?
留老其实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白之然的花言巧语,白之然的各种煽动,再加上他对白质蓝的关切,一时耳根子软,便答应了白之然的要求。
“遗哥,事已至此,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难道是家主请你来说动我的?”留老看了白疾一眼。